衡玉應了一聲,洗漱之后,隨口問道:“不是說由了悟幫我梳妝嗎?”
舞酸道:“他太縱著你了,梳妝一事自然該由方這邊出力。”
原來如此。
衡玉輕笑了下,莫名地,現在很想見他。
“等我一刻鐘。”
“你要去——欸——”
舞話沒說完,衡玉已經隨手披上外走出屋子。
兩手掐訣,啟瞬移之。
了悟昨夜翻來覆去,張到沒有困意。
子時剛過,他實在沒辦法繼續躺著,從床上爬起來洗漱穿服,現在正坐在院中發愣。
一靈力波突兀出現,他剛剛回神,衡玉已先行欺而上,小心捧住他的臉頰問:“嗯?怎麼坐在院子里發呆?”
了悟順從心意道:“在張。”把的手抓到邊親吻,聽著鈴鐺手鏈發出的清脆響聲,“在想你。”
衡玉走自己的手,下一刻,覆上他的。
淺嘗輒止。
“不知道為什麼,就是很想過來見你一眼。”
了悟眼睛黑潤,盯著:“……覺得這像一場幻影嗎?”
衡玉點頭:“就是很不真實,但是看到你,又可以確定了。”
他的眼里滿是繾綣深。
被這樣的一雙眼睛注視著,衡玉覺得自己可以堅信,哪怕是有萬里山川湖海相阻,他也會為奔赴而來。
在這場里最大的底氣,其實是來自于他。如果不是他足夠堅決,真的缺乏幾分為他奔赴而去的勇氣。
了悟重復的話:“貧僧也可以確定了。”
衡玉垂眸輕笑,又要去吻他。
“不會耽誤時辰嗎?”了悟輕掐住的下顎。
“一刻鐘。”
了悟懂了。他自覺用指尖抬起的下,慢慢研磨的。
舞再見到衡玉時,強大的計算能力讓發現一件事——這人說去一刻鐘,還真就是踩著點回來了啊!
“你——”舞實在哭笑不得,繞到衡玉后推往里走,抱起喜服幫換上,“幾個時辰都不能等嗎?”
衡玉格外配合,抬起手穿上這件暗紅的喜服,輕笑回答:“不能啊。”
舞抿。
在幫衡玉扣腰帶時,有些走神,默默反思和俞夏的這段關系。
始終不能坦然接俞夏,有一部分原因是覺得俞夏對缺乏佛子對主的那種激。
可是,是不是過于苛責對方,而沒有想過反思自己了。給予不了同樣的熱,憑什麼要對方熱對待,捧著一腔心意放到面前任作賤?
也許……是時候給彼此一個機會了,先認認真真談場,到時候還是不合適,也能無憾分開。
衡玉等了半天,發現腰帶居然還沒纏好。見舞走神,原本不想打擾舞,可是一直舉著兩只手很累人,只好無奈出聲喚醒舞:“在想什麼?”
舞回過神來:“想通了一些事。”
衡玉瞬間了然:“終于糾結完了,恭喜。”
今日最該收下這句“恭喜”的可不是。舞抓時間幫衡玉換服。
暗紅的喜服極盡繁瑣與隆重,面料上繡著大片怒放的合歡,針腳細無一不致。
衡玉坐到梳妝柜前,由著舞幫上妝。
師妹站在衡玉后,握著木梳梳順的頭發,將這一頭順的青全部綰起,僅用合歡花簪牢牢固定住。
衡玉以往就算上妝,頂多也就是描眉涂口脂,如今難得上完全妝,不僅毫無違和之,更添幾分婉轉嫵的風。
“首飾在哪?”舞問道。
衡玉提醒:“今天戴的首飾都擺在最上面那里。”
舞過去翻找,注意到這套首飾全部是極品法。而且每一件首飾上都點綴有形似相思果的紅寶石。
如此細微之,也見相思。
即使是舞這個局外人,也被那位佛子的心意打了。
舞慢慢幫衡玉戴好首飾。
一切妥善后,舞示意衡玉看向銅鏡。
銅鏡清晰倒影出衡玉此刻的容貌,仔細打量許久,緩緩勾起角來。
“時辰快要到了,主,去你的道邊吧。”舞由衷祝福。
衡玉直接起,不需要舞和師妹們幫忙,自己提著華麗的擺走出屋子,推開院門。
了悟穿著同款喜服,安靜站在合歡樹下。察覺到靜,他抬眸向看來,一眼之間,似是歲月靜好。
看清衡玉的打扮,他眼中閃過清晰的驚艷之。靜立局促片刻,了悟抿角,走到面前向出手:“我們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衡玉扣住他的五指,讓他牽著自己前去試煉臺,讓滄瀾大陸無數修士見證他們的儀式。
攜手穿過合歡花海,邁過高高的臺階,在無數賓客的矚目下,衡玉和了悟來到最前方。
游云這個師父充當類似司儀的角,請兩人彼此立誓。
其實在立誓之前,雙方還要契約同心鎖,可同心鎖早已契約上,自然迅速跳到這一步。
了悟并未看下方的任何人,從剛剛見到他的姑娘起,他的視線里就沒容納過其他任何事。
他的眸漆黑潤澤,眉間滿是驚人的喜悅。
這種喜悅從眼角眉梢出來,任誰都能一眼讀懂。
“佛道在貧僧心底,主在貧僧心頭。”
衡玉握住他的手:“很久以前,我就已經等不及要與你共度余生。”
很久很久以前。
早到夢魘幻境時。
也許,比那還早——只是不敢。
這一生從不信奉任何神明,此刻的心卻比這世間佛門信徒都要虔誠幾分。
謝佛祖憐憫,允與他共度余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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