覺得是毒藥神都不變一下的人,聽聞是一種能讓自己忘卻一切的人,
知道是毒藥,他神都沒有變一下。
然而在聽到是蠱毒,能讓自己忘卻一切后,言玨神陡然一變,眸中閃著冷,他雙手卡著嚨,或許是想到做出彎腰嘔吐的作過于有損自己的形象,手又放下來垂在側,握得咯吱作響。
如墨的眸子直勾勾盯著,傷地問:“姜茶茶,你就這麼厭惡我?厭惡到連我們這些年的意都要抹除?”
姜茶茶驀地笑了。
言玨都要氣得背過去,竟然還笑得出來,果然是半分都不自己!
可丑東西說,對自己的好度分明已經是六十了,難不丑東西又在誆騙他?
言玨譏諷勾了勾角,眉眼冷郁,“蠱毒解了,你要是真覺得我的存在你覺得礙眼,我回了魔宮便是。”
雙眼彎出了好看的弧度,再次沖他勾了勾手,“你過來。”
“呵。”他不屑嗤了一聲,雙腳如之前數次一樣,誠實地上前,一句話不再說,只是掀起眼皮懶羊羊看著,目中頗為的悲戚與荒涼。
“你剛剛吃的不是毒藥也不是蠱毒。”
他怔了片刻,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,但很快又故作兇狠板著臉,“你騙我。”
姜茶茶誠懇點頭,“嗯,我騙了你。你放才說解了你的蠱毒,你就回魔宮,那只不過是一枚普通的補丹,所以呢?你現在要回魔宮嗎?”
他蠕,別過眼去,沒有說回也不說不回。
姜茶茶搖了搖頭,又是一聲輕笑,“言玨。”
言玨悶聲道:“干嘛?趕我回去又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,島上離岸邊這麼遠,沒有仙船我怎麼回去?等回到岸上,我立馬就離開,行了吧?”
知道這不過是言玨的托詞。
一個魔界之主怎麼可能會連飛行法都沒有。
“言玨……”再次喊了一聲。
“你再喊我一百遍也沒用,我又不能游回去。”他嘟囔出聲。
無奈:“能不能讓我說完?”
能說什麼,不就是讓他離開的話。
不如不說。
這麼想著,他還是開口道:“我又沒堵著你的,你說什麼就說什麼……”
無論說什麼,自己都不走。
等到了岸上,他先回魔界,之后再換一副模樣混進劍衡宗,反正自己現在就算用法也不會暴自己的份。
言玨心瞬間好了許多。
轉念一想,自己這幾年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,又變了苦瓜臉。
姜茶茶看著不拿正眼看自己的人,無奈了眉心。
往前一步,近言玨。
兩人距離陡然拉近一截。
言玨下意識后退了半步。
“……怕我?”只覺得好笑。
“我怕你什麼?”他冷哼一聲,為了證明自己的話,故意往前一步,幾乎是與在一起,垂下眼瞼,看向只要自己出手臂就能一把圈住的人,結聳,故作鎮定道,“我是怕你誤會我這個魔頭會對你做什麼。”
姜茶茶抬起手臂,手指剛到他的袖,言玨反手握住的手腕,語氣控訴,“你到底想做什麼?”
姜茶茶輕松掙他的桎梏,“只是想告訴你,言玨,我信了你的真心了。”
他愣了片刻,回過神后,拼命克制著上揚的角,一開口卻是帶著委屈的意味,“信我的真心還讓我走,我的真心有什麼用。”
“自然是有用的。”喃喃出聲,至選擇了直視自己的心。
姜茶茶抬眼與他對視,話鋒一轉,緩緩開口,“魔界與修真界勢不兩立,我不會為了你背棄劍衡宗。”
他心沉谷底。
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他立即接上話,“我又沒想要你背棄天劍衡宗,我可以以小師弟的份守在劍衡宗,守著你。”
瞧瞧,這麼多年了,他每次都是為自己考慮著,怎麼可能做到無于衷。
“許多事只能瞞得過一時,瞞不了一事,你難道還能裝一輩子沒辦法修行?另外,師父與掌門知道我修為天賦極高,你覺得他們會輕而易舉的答應讓我與一個毫無修為的門弟子在一起?”不是自夸,說得是事實。
知道掌門向來關注的修為,要結道,別說師父不同意,就是掌門那一關都不好過。
雖說能夠做自己的主,但并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傷了師父的心,在心里,潯崧的存在如父母一樣的,比父母更值得敬重。
“你說來說去,說了這麼好聽的,就是為了勸我打消不該有的念頭。”
“不,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,我們若是在一起,這都是需要考慮的問題。”
“若我能解決這個問題,消除魔界與修真界的隔閡呢?”
角綻放出一個比春日還要明的笑來,“你要是真能后解決,我們就結為道。”
……
小九九看著角都要咧到耳后的人,暗自嘀咕了一句沒出息,隨后又齜著牙道,【恭喜你得償所愿。】
他這會兒高興,看小九九都順眼許多。
一問好度直接從六十多達到八十,整個人恨不得飄起來。
人生就是這麼大起大落。
本來覺得自己一腔真心錯付了,峰回路轉,柳暗花明。
他該好好為兩人做打算。
說得對,他能裝十年二十年的普通人,之后呢?相貌不變,自己若是保持著一不變的臉,旁人定然會起疑。
再者,比著自己這張變幻出來的臉,他同樣能覺到更喜歡的是他原本的面目。
他該好好考慮,怎麼才能解決與修真界常年積累下來的矛盾。
……
小師弟沒了。
就在幾人回來的途中,海面上狂風驟起,電閃雷鳴,海底又有妖邪作祟,他們一時不察,小師弟竟然被不知名的邪祟拖進了海水中,很快就不見了蹤跡。
小師妹為救小師弟還負了傷。
等到風平浪靜后,他們還試圖去找小師弟的蹤跡。
茫茫大海中尋人談何容易。
找尋了三天,仍然不見任何蹤跡。
最后還是小師妹找到了一片屬于小師弟服上的碎片,幾人只能是懷著悲痛沉重的心繼續前行。
回了宗門,見到師父,潯崧沒有因他們靈修復而到高興。
失去了一個徒弟,他如何能高興的起來。
難過之余,潯崧還是問了姜茶茶關于蠱毒一事。
“從去到回來,我們在一起相依為命近七年,我相信他們不是背信棄義之輩。他們早就與我對好了說法,靈修之所以復,只是在仙島上遇到了仙人,仙人稱我們有仙緣,特地點化我們。”
七年,對與修行之人或許只是彈指一揮間,但對于有些人來說,占據了人生中極為重要的一部分,不想因為自己的憂慮,磨滅掉別人人生中的經歷。
潯崧在離開的時候就猜到了的選擇。
算了,事已經發生了多說無益,何必未未知的事而憂慮。
“罷了,一切隨你的心吧,言玨的后事……”說到言玨,潯崧眼底閃過痛,那個在自己跟前沉默寡言的小徒弟,自己收了他之后,都還沒有盡到一個當師父的責任,結果小徒弟沒了,“為師打算為他立一個冠冢,就在我們靈山峰,你覺得如何?”
姜茶茶唯恐他看出異樣,連忙垂眼,“小師弟若是在天有靈,一定會覺得欣的。”
冠冢建了之后,姜茶茶隨著其他師兄師姐去拜了拜。
四師兄和六師姐以及白松霖哭得最兇。
白松霖將一壺酒灑在他墓碑前,口中念念有詞。
說著這幾年來的相。
說著自己雖說知道他并不喜歡自己,可自己仍然視他為親人。
還說知道他放心不下小師妹,他以后一定會潛心修煉,保護好小師妹。
料理完言玨的“后事”,還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需要他們考慮。
三年之后,便是整個修真界五十年一度的比武大賽。
屆時,每個宗門都會派出五位年輕的弟子參賽。
屆時各大宗門會拿出一件寶法,作為拔得魁首者的獎勵。
哪個宗門的弟子勝出,對整個宗門都有影響,是門派揚名的好機會。
而這五位弟子,有姜茶茶的可能極大。
所以,這三年來需要拋下一切雜念,把重心都放在修行一事上。
比賽的場地設立在扶崖峰,是修真界第三大門派天照宗的地界,而這個宗門也正是蘇攬月所拜的門派。
此次的大賽,全權給天照宗負責。
大賽臨近。
各大宗門早在一個月前就派弟子前往天照宗。
去的早的宗門弟子,拿著拜帖住進了天照宗,去的比較晚的,就只能住進離天照宗較近的府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