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他們回來了,綿綿忙踩著周老太的大鞋子,噠噠跑出去詢問今日可還順利。
魏泠沒說什麼,他只是出笑意,微微點了點頭。
沈卿玄倒是一臉輕松。
他聳起肩膀,小臉又浮上一貫常有的傲之氣:“順利極了!我們二人的果然沒有相融。如今我已不再是永安侯府世子,也和沈符辛沒有半分瓜葛,這倒正合我心意了。”
不知怎麼,雖然沈卿玄看著很無所謂,可綿綿總覺得他眼底出淡淡失落。
撓撓后腦勺。
也不再吭聲了。
或許這事兒就這麼翻篇也好,以后誰都不必再提,日子總要往前看的。
不過唯一讓綿綿歡喜的,就是小世子日后的去了!
出人意料的是,沈符辛居然愿意把桃源村的沈家別院,留給沈卿玄作為安之。
甚至在今日滴驗證后,沈符辛也沒有什麼緒。
他沒有任何憤怒,也沒有任何厭,只是多看了沈卿玄幾眼,就垂眸離開了。
永安侯府之事,很快就在京城傳了開來。
了眾人為之樂道的談資。
起初綿綿還擔心沈卿玄其困擾,不過幸好沈卿玄整日待在縣主府,也不出門。
自然也就耳不聽心不煩了。
不然若讓他聽到四都在罵他是野種,以他的脾氣,還不得氣竄天猴炮仗才怪。
接下來的一段時日,綿綿就悠哉多了。
整日不是在府里跟小世子湊在一塊,就是去慶南侯府,找蕭盈兒閑聊玩鬧。
隔三差五地還會被沈貴妃請進宮里,陪貴妃說些小話,哄得貴妃合不攏,再得上一些首飾恩賞什麼的。
日子過得有滋有味。
而家里的小子們也都找了些事兒做。
大郎近來常去南門大街溜達,沒事兒就買上幾壺好茶,過去聽一些中年漢子吹牛皮。
他仍然對游歷一事不死心。
雖現下自己沒能力獨自出去,但聽聽別人的經歷,總歸是能解解饞。
而三郎聽說大郎花錢請人吹牛來聽。
在家笑得大牙都快掉了。
他覺得還是自己這邊劃得來,周老三給他找了家武館,送他過去學武。
三郎時常念叨讓大郎跟他一起去學。
照他的話說,有那買茶水去聽些閑磕的工夫,還不如學些本事能護住自,這樣也能離大郎出去游歷的心愿更進一步。
至于二郎,則是小子們里最忙的那個了。
眼看著就快秋了,到時候二郎是要國子監的。
所以家里人都想讓他到各混個臉,到時候周家一旦離京回村,二郎好歹自己也能應付得來京中事宜。
綿綿對此更是無比上心。
時常會二郎一起出游。
有時魏泠見些老友,也會把二郎上,介紹給他人認識。
這天,慶南侯正好新得了幅名畫,他一時忍不住嘚瑟,就了幾個翰林學士、還有太傅等人一起,在府里品畫作詩。
而蕭盈兒最是討厭這種事。
因為免不了要被爹過去,非讓也作詩兩句。
雖說京中貴們都通曉文章詩詞,可偏偏蕭盈兒不喜此道。
讓作下幾句詩,簡直比搶了全部胭脂水,還要讓不了!
所以蕭盈兒坐了沒一會兒就實在熬不住了。
只好喚來下人。
“快去縣主府,把我綿綿妹妹請來!再讓帶著二哥一起,二哥定會作詩作詞什麼的,讓他幫忙應付我爹,快去快去。”蕭盈兒小聲急道。
等綿綿和二郎過來時,蕭盈兒正拉著小臉,跟爹慪氣。
慶南侯喚了蕭盈兒好幾聲,都當聽不見。
不僅如此,蕭盈兒還一個勁兒翻著白眼,故作丑態,使勁兒往里塞麻辣鴨腳!
那吃得一手辣油,在場的大人們見了都直冒汗,生怕這大小姐一個不高興,再把油點子甩到畫布上,那可就是暴殄天了。
慶南侯不敢跟蕭盈兒置氣,正委屈著發愁。
正好這時二郎過來了。
周二郎只看了一眼,就立馬接上來劉太傅起的詩。
慶南侯可是大大地松了口氣。
他忙給二郎請過來繼續打圓場。
而綿綿則笑瞇瞇地坐到蕭盈兒邊。
蕭盈兒這才重新高興起來,忙拿出一小盆新的麻辣鴨腳,還有小桃、玉米烙等零兒,倆個小丫頭一起小叭叭地吃了起來,真是好不開心!
“綿綿,好在你們來了,不然我爹一直我,讓我作劉太傅出的那狗屁不通的東西,可是為難壞我了。”
綿綿抬頭一瞥。
看著一旁紙上墨跡未干的字,就像小狗撓過似的。
忍不住抿起樂了。
原來盈兒姐姐的字這般不秀麗。
早知京中貴也不是人人都飽讀詩書、文采斐然的,那之前在桃源村時,也就不用學得那般辛苦了。
這邊,綿綿和蕭盈兒正像小松鼠似的,吃得停不下來。
而另一邊,慶南侯也和他的老友們隨口嘮了起來。
慶南侯閑散慣了,他在朝中也不重用。
所以有些要消息難免知道得遲一些。
還得跟人打聽才。
“對了,你們快跟本侯說說,之前那三萬石軍糧不是被賣給韃國了嗎,然后呢,怎麼就沒消息了,難不圣上不查了?”慶南侯一邊著字畫,一邊納悶問道。
聞言,劉太傅立馬嘖了一聲。
他呷了口茶水,要笑不笑道:“我說慶南侯啊,您可真是有福之人,為了此事圣上都招我們進宮幾次了,我們急得那一個焦頭爛額啊,您居然還渾然不知,竟還能說出不追究了這般話來,可見您是多清閑自在啊。”
慶南侯暗暗癟。
好家伙,他倒是想知道!
可人家圣上不稀罕招見他啊,他上哪知道去!
“得得得,你既有了消息,那就快些說罷,在這兒心本侯心窩子。”慶南侯委屈地拉下張大胖臉。
見狀,劉太傅才趕笑笑道:“得了,不逗你了。這事兒圣上應當已經有了眉目,正派魏泠魏將軍在查呢。”
聽到和魏泠有關,綿綿忙把目飄了過去。
不得把耳朵都給立起來,仔細地聽著。
慶南侯這時納悶道:“魏將軍?為何讓他來查。”
他雖在朝中消息滯后,但有一點還是很清楚的,就是魏泠并不得皇上心意。
同為武將,魏泠立下的功勞從不比永安侯差。
可論起得圣心,魏泠卻是拍馬都不及沈符辛一半。
說起此事,劉太傅不解地了下:“這我就不知道了,按理說,此事就算不給三司去辦,讓永安侯沈符辛去查,也不應當到魏泠那個不知變通的家伙啊。”
慶南侯晃晃腦袋。
他是想不通的,索也懶得去想了。
于是隨口嘀咕道:“魏泠就是個擰疙瘩,但那沈符辛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,再說他不是剛理完家事嗎,興許皇上是怕他心不佳,才沒把這麼要的差事給他。”
聞言,眾人都心領神會地笑了起來。
他們笑的不是別的。
而是沈符辛被綠這件事!
劉太傅和幾個翰林學士當即就肆意大笑。
“早就有傳聞,說永安侯家的世子是個野種,想不到竟是真的!”
“那沈符辛也真豁得出去,竟有臉去滴相認,他也不嫌棄丟人。”
“換作是我,寧愿做掉那孽種,也絕不會把自己戴了綠帽一事,鬧得滿城皆知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這幾人言語間毫無尊重之意,談論起小世子時,竟還一口一個野種的。
綿綿頓時就惱得耳尖通紅。
腳趾頭在小繡鞋里忍不住到抓!
蕭盈兒怕不高興,撲通站起來就哼哼:“嘁!屁大點事兒也值得笑?你們一個個妻妾群的,孩子生了一堆,不如回家都滴認認,弄不好家里也藏著一兩個野種呢!”
“盈兒!”慶南侯趕住。
劉太傅他們聽了,不僅不覺恥,反而笑得更加大聲。
只當蕭盈兒是講了個笑話。
蕭盈兒也氣得臉紅,不過綿綿卻小手一摁,把拽回了位子上。
“沒事兒盈兒姐姐,就讓他們笑去吧。”
反正一會兒就笑不出來了!
這時,一旁的丫鬟們正端了新茶,來為各位大人們換上。
綿綿瞅準時機,咬,忙從靈池里抓了幾只蜂,丟到方才大笑之人的茶碗里。
二郎眼尖。
最先看到他們的茶水里多了東西。
周二郎立馬就猜到是妹妹做的。
于是他暗笑一聲,故意起轉移眾人的視線。
“大人們請看,侯爺手邊這幅畫上,畫的到底是大雁,還是禿鷹?”二郎說著,就怪氣地指向了畫的一角。
劉太傅等人都好奇了起來。
他們一邊端起茶碗,往里送,一邊順著二郎指的方向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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