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山,誰都能看出這裡到底發生了多麼慘烈的戰鬥。而且,還在不斷從山上滾落下來。湊近了,衆人才看到,山最上面,還有一些人。
背影很悉,正是先前就跟過來的常睿誠等人。
在山上戰鬥,沒有經過這樣訓練的祁軍,怎麼比得上常睿誠,更別說,常睿誠他們,襲多過正面戰鬥。唯一的劣勢,便是人數太了。
常睿誠只有一個斥候隊,原本他們是可以不上的。但是,從祁軍的作來看,損失這麼多人,也要攻上去,那山裡面,一定是相當重要的人。
而被困在祁國境,最重要的人還能有誰?
常睿誠堅持的時間不長,因爲,很快,衛侯爺的人就上了。祁國二皇子將人都拉到這個地方,得到消息的武侯爺,也跟著將大部分的人都拉到這個地方,可是,鏖戰了一天一夜的祁軍,跟戰鬥力完好的西北軍怎麼比,一個照面,就被西北軍殺得潰不軍。
人數優勢,這次顛了個個。
衛侯爺在隊伍的最前面,衝殺的也最賣力。裡面,是大雍最銳的將士,可裡面,也有衛侯爺唯一的孩子。能夠接手家族的孩子,只有衛玄一個。
衛侯爺到底有多勇猛,西北可沒有人不知道。
這樣勇猛的衛侯爺,一步殺不知道多人,一點點殺進山,然後,山裡面,比山外面,更加讓人抑。死了多人,接著微弱的芒,衛侯爺本察覺不出來。
可是,滿地的殘肢,溢滿山的腥味,卻讓這個在戰場上混了半輩子的武將,從心底裡震撼。
他們,到底經歷了什麼。
一道影,從呆愣的衛侯爺邊躥過,面前好幾個祁國人被一把長劍斬開。回過神的衛侯爺接著就聽到了衡清的吼聲。
小白!
衛侯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去。
那邊,已經被西北軍清場了。而在西北軍的包圍圈中,衡清正抱著容白。手中的劍,跟容白的長刀疊在一起。
大雍的文人,大多不會武功,就算不文人上有佩劍,也都是觀賞之。武侯爺這麼大年紀了,還是第一次看到文人拿佩劍殺人。
而且,衡清好像殺的還順手的。
衡清不知道,自己到底做了什麼,遠遠的看到那幾個人圍攻容白的時候,他的心就了。腰間的佩劍什麼時候拔出來,又什麼時候染上鮮,衡清全然不知道。
他眼裡只有容白,只有倒在自己懷中的容白。
“小白,你別睡,我帶你回家。”衡清的眼睛燙得好像要融化了。可是,容白沒有迴應他。
向來活蹦跳,向來扛著長刀耀武揚威的容白,這次真的躺在他的懷中,一點反應也沒有。衡清手的,覺整個人都了。
“還有氣,你要是再抱下去,蠢人就真的沒氣了。”衛玄看了一會,見衡清跟個傻子一樣抱著容白不撒手,終於看不下去了。
衡清慌慌忙忙的起,將容白往外面抱。
武侯爺也跟著衝到衛玄邊,手。衛玄這次沒有傲,手抓住武侯的手,支撐起子。
“沒想到,我居然有一天要你來救。”衛玄苦笑,聲音很輕,已經到極限了。
武侯爺一把把他扛到肩膀上。
“放我下來。”
“你是老子的兒子,老子還不能扛你了?”武侯爺扛著衛玄,大步邁了出去。
這是西北監軍以來,最慘烈的一場戰鬥。也是大雍取得的最大一場勝利。客觀的來看,損失的只是鷹衛跟狼衛這兩個人數最的軍隊,可是,他們打掉的,是祁國目前戰鬥力最強的軍隊。
容白是在一片喧鬧聲中醒過來的。
醒過來的第一件事,就是自己的肚子。很快,到悉的隆起,容白才慢慢的睜開眼。然後,覺得自己做夢了。
“衡清。”容白聲音嘶啞,痠痛。
坐在牀邊的衡清,瞬間就醒了過來。猛地手,抓住容白的手。容白偏頭,正好對上一對烏黑的眼眶。
“小白。”衡清的聲音,跟容白一的一樣嘶啞。
“我怎麼回來了。”容白左看看右看看,終於確認自己已經在西北大營裡。看到衡清的時候,容白覺得自己在做夢,可是,周圍的環境分明就是西北大營,那自己一定獲救了。
“外面是什麼聲音?”外面的聲音,吵得容白頭疼。
“是葬禮。”衡清低著頭,聲音很是沙啞。“小白若是覺得躺累了,可以隨爲夫出去看看。”
容白還沒有回答,衡清就站起子,然後,從一邊拖回來一個椅。
“你能站起來了?”容白的注意力不再椅上,而是在衡清的雙上。從來沒有見過衡清站起來的模樣,但是,他站起來,個頭似乎還蠻高挑的。
衡清材並不壯碩,輕薄的長衫披在他上,居然有些飄逸。
“小白一走半年,連爲夫能站起來的事都不知道。”衡清低笑著,然後手,將容白從牀上抱下來。
容白的,還有些發。狀態本就不好,又疲勞過度,好幾天都醒不過來,想要緩過來,不花一些時間可不行。
“飛鸞呢?”容白坐在椅上。
這椅做工顯然比較糙,型時間肯定不長。
“他還好。”衡清回道,推著容白往營帳外面走:“這椅,就是飛鸞給你做的。”
飛鸞的比容白好多了,倒下,只是因爲戰鬥時間太長,力了而已。回到西北大營,好好休息一天半,就恢復神了。
甚至還有力,給容白做一個椅。
可是,容白的狀態,確實差到了極點。長期的營養匱乏,肚子裡還有個孩子,甚至最後一戰,耗盡了的力和神。
回來的路上,衡清幾乎在跟死神搶奪容白。
“以後,不能這樣嚇唬爲夫了。”衡清將容白推到門外,沉默了很久,開口。
他這次是真的被嚇壞了。
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樣,沒有親眼看到容白那般模樣,衡清本想不到,自己會心碎到什麼程度。那種,連心臟都無法跳的覺,衡清不想再嘗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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