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,太爺爺。」這個重孫子已經二十歲。
是黎家第四代後輩之中最傑出一位,黎溫便帶在邊時刻教導。
不多時,重孫子便將一位軍裝大漢帶進來。
軍裝大漢扯了扯服領子,恭敬彎腰行禮:「師父,您老人家有什麼事吩咐?」
黎溫大天師淡淡道:「暗龍啊,回頭有北邊來的客人,我就不直接接見他們,你代我見一見,與他們約定一下合作事宜。」
「是,師父!」
軍裝大漢便是淡馬錫市督軍李暗龍,系大帥,他是黎溫大天師一手培養起來的弟子。
等李暗龍離開,重孫子好奇問道:「太爺爺,北邊來人幹什麼,好多年北邊都不與我們淡馬錫市聯繫了。」
「這來人啊,帶來的是一道劫,是你太爺爺也是我們黎家註定的劫難。」
「啊,太爺爺,不能避免嗎,將他們直接殺了,反正在南洋地區,太爺爺您才是無敵於世的大天師。」
「這可不行!」
黎溫看著電視,肅聲說道:「因為劫難往往伴隨著機緣,你太爺爺我苦等二十年的機緣,終於隨著劫難一起來到!」
重孫子乾脆的搖頭:「太爺爺,我不懂。」
「你這個年紀不需要懂……唉,可惜啊,這池橋松不是我黎家的後輩,好在也不是北邊那幾位的後輩。」
「這個池橋松真有那麼厲害,能夠進閣嗎?」重孫子有些不服氣。
大夏閣在黎家,大約也算是一個心結,畢竟黎家的擎天之柱黎溫,沒有資格進京閣,甚至都不敢離開南洋。
「厲害啊,若他不厲害,怎麼能給太爺爺帶來機緣!」瞥了一眼電視中,帥氣的池橋松,黎溫大天師淡淡一笑,「可惜天妒英才,如此謝家之寶樹,很快便要為枯枝爛葉,埋在泥土裏被蛆蟲噬咬了。」
……
夏東北。
奉天省盛京市。
一出馬仙總壇,執掌總壇的青蓮大仙,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作態,臉上掛著諂笑容,伏低做小的伺候著一桌酒席。
「各位祖宗、大人,小可青蓮,敬各位祖宗、大人一杯!」青蓮大仙將杯中酒一口悶,「您們隨意,小可就在桌邊伺候著,有什麼需要您們隨意招呼小可。」
「嗯,這小孩還是懂事的。」酒席上首,一位白鬍子仙翁打扮的人,笑著端起杯子,放在邊抿了一下。
隨即揮揮手:「行了,你的心意老祖領了,下去吧,這裏不用伺候,記著把門關上。」
「哎,謹遵祖宗您吩咐,小可這就退下。」青蓮大仙有點兒失,不過還是順從的退出房間,將房門仔細關好。
並且不讓青蓮總壇任何一位出馬仙,靠近房間。
一位出馬仙,湊到青蓮大仙邊:「乾爹,裏面來的都是什麼人啊,能讓您老伺候,肯定都是大人吧。」
青蓮大仙在乾兒子、乾兒面前,自然又是另一幅臉,冷哼道:「不該你打聽的事,不要去打聽!」
「乾爹,人家就是好奇嘛!」
「哼!」青蓮大仙了一把乾兒的屁,這才說道,「裏面可都是咱們這稱王作祖的爺,四省督軍、五位教主!」
「啊!」
乾兒捂著小,不敢置信:「這麼多祖宗啊!」
「行了,你把這事給我忘了,修自己的香火去,別想著往祖宗面前湊,一個不小心,祖宗打噴嚏都把你打死了!」
「人家心裏只有乾爹,再大的祖宗也不去!」乾兒急忙表忠心。
「小可真甜,行了,晚上到乾爹房間來,乾爹再傳授你兩招法,讓你什麼做極樂無邊!」
「哎!」
沒能湊到大人跟前,但是能湊到乾爹床上,乾兒倒也心滿意足。
房間外面的事,酒席上的九個大人,已經用法屏蔽。此刻這九人一邊吃酒,一邊激烈的討論著。
「張天琪,你們家大人果真是這個意思?」一名尖猴腮之人問道。
奉天省督軍張天琪,舉杯喝一口,回道:「多寶教主,你就不用多疑了,那池橋松就職巡邏使,就是沖著你們來的!」
多寶教主喝道:「放屁,相、吏相跟他才有仇,我們在夏東北安居樂業,跟他池橋松無緣無故,他怎會來找我們麻煩!」
寧古塔省督軍多爾雷龍,便誇張的說道:「我的多寶大哥,這不是有沒有仇的問題,而是道統之爭啊,他池橋松在江右省改革,你們都聽說過吧,那邪祟被殺得可是流河。」
松江省督軍賀函,卻皺眉道:「八竿子打不著,除非相、吏相非要禍水東引。」
另一位金傘教主跟著說道:「小賀說的不錯,他池橋鬆手眼通天,忙著主持國家大事,除非有人挑撥,否則為何要來我們這裏尋晦氣。」
長著一雙細長蛇眼的靈杖教主,哼道:「閣詭計多端,早看我們不順眼,覺得我們搶了他們的氣運。要我說啊,這池橋松八就是他們推出來的一把刀。先演戲給我們看,再來說我們出山,然後掏我們老巢!」
江省督軍鄭榮興苦笑道:「我的祖宗哎,您怎麼這麼多疑。」
另一側的長須教主,目在四位督軍臉上不斷徘徊,細聲道:「我那庫頁島又苦又寒,他池橋松指定不願意來。」
「咳咳。」
坐在酒席上首的白鬍子仙翁,輕咳一聲。
將眾人目匯聚過來,慢悠悠的說道:「天琪跟我聊過幾次這事,我覺得這池橋松,怕是真心要解決我等出馬仙。」
「安樂教主,你可是我們的老大哥,你不能跟閣合作,賣了我們自己人!」多寶教主道。
「什麼賣自己人,我安樂是這樣的人嗎?」安樂教主須笑了笑,「那池橋松有個助手,做張月娘,你們可知是誰?」
「誰啊?」
「張克的兒。」
「張克又是誰?」
「十多年前奉天省的督理,那時候天琪還沒當督軍,跟張克在爭位子。這張克便失心瘋要勾連閣,除掉奉天省的出馬仙。你說這事我豈能容他,便派幾位乾兒子過去,將他直接坑殺了。」安樂教主慢慢說道。
張天琪補充道:「那張月娘前幾年不知怎的悟道法師,竟然把玲瓏總壇的白玲瓏殺了,然後一路跑到江右省,投靠了池橋松。」
安樂教主介面道:「你們說,這池橋松若是對我們沒想法,為何接納張月娘?據我所知,這張月娘很可能還是池橋松的姨太太,有了這層關係,遲或早都要與我們出馬仙對上。所以與閣合作,我是同意的。」
多寶教主轉了轉眼珠:「那張什麼,是安樂教主你殺的,你跟閣合作除掉池橋松就是了,拉我們下水幹嘛。」
靈杖教主也說道:「是啊,我反正不信閣!」
長須教主則說道:「要我說,應該把救苦教主也喊來,他可聰明著呢,有他在閣肯定算計不到咱們!」
「是啊,是啊!」多寶教主附和。
安樂教主卻寒了臉:「長須、多寶,你們兩是什麼意思,明知道我與那隻白皮狐貍海深仇,還在我面前提他!」
「哎喲,老大哥,不就是拐跑你的寶貝兒嗎,多年的陳芝麻爛穀子事了!」
「我記一輩子!」
「行了行了,都別吵了,不是沒喊救苦教主,是救苦教主渡劫關頭,找不到他人。外興安嶺那麼大,而且他可能跑去更遠的嶺北了。」多爾雷龍說道,「我在這裏代表相,給大家表個態,相誠意合作,絕無謀害諸位之心。」
張天琪接著說道:「那我也替協調史表個態,絕無二心。」
「相、協調史,我們自然相信,大家相安無事多年。但吏相呢,還有那位高什麼的外史呢,他們又是什麼心思?」金傘教主問道。
張天琪大咧咧道:「有相保證,吏相是什麼心思重要嗎,諸位,大家的目標一致,就是池橋松。而且吏相已經找了南洋的黎溫大天師,屆時大家合力,先把池橋松弄死。了謫仙人威脅,回頭該怎麼鬧繼續怎麼鬧,各顯神通好吧!」
靈杖教主細長蛇眼閃爍幾道金:「這個好,先除掉威脅最大的,回頭該怎麼搞還怎麼搞!」
「如此,我們就說定了?」
「說定了!」
「好,大家結一個靈契,權當約束。」
…
…
…
「你第一步準備巡視哪裏?」
面對雲碧瓊的問詢,池橋松反問道:「雲姨有沒有什麼好建議?」
上午在新聞發佈會上,他意氣風發的講述起自己的志向,平舊時代,結束大夏軍閥混戰,還百姓一安寧。
但說實話,他並未考慮清楚,到底從哪裏開始。
接到高層的機,才能看清楚大夏的運行系,究竟有多破需要修補,千頭萬緒反而讓他沒了頭緒。
「先易后難。」雲碧瓊說道,「你沒有斬斷因果的力,自然不用執著於骨頭,可以從小著手,先適應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