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句話他意有所指。

可單喜卻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，他只是著自己的小心臟說，“但愿吧。”要不然這以后住到隔壁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，他可不想每天被嚇死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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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膳早已經準備好了，一直在廚房熱著，停云等了們一天都有些坐立不安了，此時聽說們回來，立刻迎了出去，遠遠瞧見蘭因回來，忙讓人去傳膳，又問蘭因，“怎麼這麼晚才回來？”走到里面，親自絞了一塊干凈的熱帕子給蘭因手。

“來的路上去幾家鋪子看了下。”蘭因笑道。

停云點點頭，又問，“宅子如何？”

“可太好了！”

答話的是時雨。

說起那座宅子就高興，眼睛彎月牙形狀，和停云說著那宅子的況，“雖說是兩進，但看著快有小三進大，房間也多，我今日把每個房間都逛了一遍，等去了那，我和你就住在東邊那間后罩房，離主子的房間近。我知你喜歡，靠窗的那張床便給你。”

“我們呢我們呢！”

紅杏和綠拂也跟著問。

時雨笑道：“不了你們，我早給你們相看好了，你們就住在我們隔壁。”

幾個丫鬟笑作一團，圍著時雨打聽宅子的況。蘭因任們鬧著，自己走到一旁拿起從鋪子里帶來的賬本看著況，直到聽到一句——

“咦？停云怎麼走了？”

蘭因翻賬本的作一頓，抬頭，看著停云離開的落寞影輕輕嘆了口氣，豈會不知停云舍不得離開？前世也是哄了好久，才肯離開。

可前世對停云而言，是世子妃，份尊貴，底下有的是人伺候，縱使舍不得但也不至于不放心，可如今離開伯府，以后是個什麼況，自己都說不清，停云又豈會放心？如果宋巖只是個普通書生，把人接到邊花錢養著也行，無論日后他是考功名還是想做別的，都能幫襯一把，可宋巖是蔡州胥吏，職雖然不高，但也是吃公家飯的。

蘭因自問自己還沒這個臉面能幫人在汴京謀求一半職。

也因此。

從來不和停云說讓留下來的話，只能盡可能讓放寬心。

“我看這幾日停云姐姐臉都不大好看，今日午間我見對著桌子，手里還握著筆像是要寫信的樣子。”

聽著紅杏這一句，蘭因蹙起眉，著手指沉著，等夜里吃完飯，蘭因讓時雨等人下去，只留了停云說話，讓人坐在自己邊，跟小時候一樣，握著的手問，“剛才怎麼了？”

“……奴婢沒事。”停云低著頭，聲音很輕。

“想繼續留在我邊？”話音剛落，蘭因便見邊原本低著頭頹靡不振的人立刻抬了頭，語氣激地問，“主子肯留下奴婢了嗎？”

“我自然肯。”蘭因笑道，“可宋巖怎麼辦？”

“他……”

停云面上的喜意一僵，咬紅，眼睫也垂了下去。

“從前宋巖給你來信，你是最高興的，他等了你這麼多年，好不容易要等到開花結果了，你真能舍得放棄他放棄這段？”看著面上的猶豫掙扎，蘭因笑笑，仍握著的手輕輕拍著，“能找個自己喜歡的也喜歡自己的人不容易，你別為了我壞了自己的好姻緣。”

“日后你若是想再遇到宋巖這樣的可就不容易了。”

“那奴婢就不嫁了！”停云咬著紅說。

蘭因難得見這般小孩子模樣，不由笑道：“這卻是傻話了，好端端的，又沒事，做什麼不嫁人？”

停云沒說話，只咬著低著頭，一雙手絞得手指都發白了。

蘭因知道心中的糾葛也沒再多說什麼，只把的手從手中解救出來，而后著的手背聲道：“今晚不用你守夜，回去好好歇息，明日給宋巖去封信同他說你等著他。”

這一回，停云沒再說話，蘭因便知想清楚了，正想讓人先去歇息，卻聽問，“那主子呢？主子以后還會嫁人嗎？”

暖橘的燭火下。

蘭因看著邊停云執拗的目，略一怔愣后，低頭笑了笑，“……大約是不會了。”的聲音很輕也很淡，如窗外那虛無飄渺的風一般。

已經經歷過這樣失敗的一次婚姻，怎麼可能還有勇氣再去經歷一次？相信這世上有好的姻緣，如停云宋巖，如思妤以辭，如外祖母外祖父……

可不相信會遇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