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有些搞不懂況,“表哥?這是哪里?”
沈玦玩味的看著,“怎麼,不認字?醉仙樓啊。”
文錦心自然是認識字的,前世也聽說過這醉仙樓,不同于普通的勾欄瓦舍,也和別的酒樓不同,不在繁華街市上,卻偏偏傍水而建,藏在流觴曲水的別院之。
是供有錢有勢的公子哥消遣之所,普通人本就沒資格。
會知道的這麼清楚,也都是托了沈玦的福,前世沈劍青時常會拿這個訓斥他。
而且鬧得最兇的一回,是沈玦一連宿在醉仙樓一個月不回家,因為不是什麼好事,府上都封了口,老太妃更是覺得年紀小,不許別人給說這種事。
是有回丫鬟說了聽來的,但給留下的印象便是,醉仙樓不是什麼好地方。
沈玦本不理在想什麼,徑直就要往里去。
剛邁出一步,就覺有人拉住了自己。
回頭看去,袖擺被小姑娘死死的拽在手里,咬著牙眼神很是堅定。
“表哥,你不能進去。”
沈玦覺得有趣,這天王老子都管不了他,算是什麼人,“哦?若是我偏不呢?”
想了想又饒有趣味的看著文錦心,“我不僅要進去,還要帶你進去,你拿我如何?”
文錦心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,“表哥?我們不是去看龍舟嗎?”聲音里多了些不確定和疑,可手上的作卻是沒有松開,還是死死的拽著沈玦的袖擺。
沈玦覺得有趣,哂笑了一聲,“去啊,又沒說不去,但小爺現在得去喝花酒,等聽完曲兒就帶你去。”
然后上下的打量了文錦心一眼,又繼續道:“你呢,給你兩個選擇,要麼跟我一塊進去,要麼現在就自己回去。”
進去?
文錦心想都不想果斷的搖頭,但自己走回去,本就不記得來時的路了,而且還是不敢相信,沈玦真的沉迷于聲犬馬。
尤其是在知道沈玦喜歡自己以后,就覺得前世的這些事其中都有誤會,他不是這樣的人。
“表哥,我不想看什麼龍舟了,我想回去。”的聲音里帶了些鼻音,沙沙啞啞的讓人聽了很是心。
就連沈玦也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心了,但一想起眼前這個人貫是會裝,還打著主意要讓自己娶,就瞇著眼狠下心來。
干脆不去看,手一點點的將自己的袖擺從文錦心的手里扯出來。
“我沒有攔著你,想回去?路在那邊。”
反正所有人想看到的,不就是他的這一面嘛,現在看到了,就該識時務的趕收回腦子里的邪門歪道。
說完就毫不留的轉離開,在文錦心的目中,直接朝醉仙樓走去。
沈玦是常客又是惹不起的主,一見到他,門口的侍從都熱的擁了上來。
“秦三公子已經在等您了,還是天字八號房,給您都留著呢,姑娘們?有有有,知道您要來,頭牌們都等著呢。”
沈玦走進的時候目一瞥,看到了一個的影,還呆呆地站立著,孤零零很是可憐。
注意到他的眼神,侍從也跟著看了一眼,離得遠只能看清楚是個纖細的子,樣貌卻是看不清。
馬上就出了心領神會的笑,“世子爺,要我們去招呼那位姑娘嗎?”
整個廣州府誰不知道沈玦的大名,這樣的風流人,上不沾點桃花怎麼說得過去,想來可能是惹下了什麼風流韻事,瞧這小爺的態度怕是不喜歡了。
也是可惜,雖然瞧不見樣子,但看段也知道是個人兒。
沈玦角揚了揚,招呼?人家可不屑地踏進此。
“不必了。”
說著就大步的朝前走,走了兩步又想起了什麼,“你們瞧著些,若是走了就來告訴我。”
侍從諂的欸了兩聲表示明白,一路奉承著沈玦進了院門,等他掏出賞銀,才千恩萬謝的退出去。
天字八號并不是小小的雅間,而是一個院子,里面齊玩樂樣樣都有,甚至流觴曲水附庸風雅的玩意也都齊全。
當然,起初的醉仙樓也不過是個普通的酒樓勾舍,后來酒樓盈虧,被沈玦買下后,他就把整個酒樓都翻修了。
自然也包括天字八號,此就了他的別院后花園,但知道他是這背后真正老板的人,除了秦瑯和明面上的掌柜,并無其他人知曉。
既然世人都覺得他頑劣不堪,他又如何好辜負所有人的意呢,那他便鬧個天翻地覆頑劣給所有人看。
這會時辰還早,也不到午膳的時候,很多人夜里的花酒都還未醒,只有秦瑯和幾個人在拉弓箭。
看到他過來,秦瑯把箭弓往邊上人懷里一丟,就眼的跑了過去。
朝著他眉弄眼,“厲害啊玦哥,你真的來了啊,人小姑娘也肯放你來?”
沈玦看他們在箭也來了興致,等侍從把他專用的弓送上來,就瞇著眼全神貫注的對著靶心。
“我要來,有誰能攔得了?”話音一落,便看見漂亮的羽箭離弦正中靶心,一點多余的作都沒有。
引來周圍所有人的好聲,沈玦的這一手百步穿楊的箭法可謂是一絕。
“那這會人呢?你該不是金屋藏把娘藏起來了吧。”
娘?是是,但只怕是朵帶刺的花。
沈玦嗤笑了一聲,“藏?一朵花而已,誰要誰要。”
“真的假的?王林威那小子聽說你養了個漂亮的養媳,嚷嚷著非要去瞧,還說要搶了去,玦哥你不喜歡那也不能便宜了他那小子啊。”
王林威的祖父是前朝閣重臣,祖父退后王家也是一蹶不振,偏生他的命好,姑姑宮了貴妃,還有個當皇長子的表兄。
自此王家重新翻,他的父親也跟著被提拔了吏部侍郎,為朝中新貴。
而王林威是家中的嫡次子,本應該是跟著家里人在京中做他的逍遙公子哥,可他小的時候臉上長了疹子,病好后留了一臉的麻子。
他覺得在京城總被其他人嘲笑,太過丟人,這才跟著他祖母以回老家養病為由回了廣州。
按理來說這樣的紈绔子弟應該和沈玦他們玩得來,但因為臉上的麻子,他的格也很是郁。
沈玦雖然頑劣,卻從來不會搶人命,他卻對待人命如草芥,心不好便以打罵下人為樂。
有一回被沈玦瞧見給攔下了,還好好的收拾了王林威一頓,從那之后,王林威便把沈玦給記恨上了,不管他的什麼都要搶。
若說這廣州府還有誰敢不長眼和這世子爺過不去的,也就這位國舅爺家的公子敢了。
沈玦聽到這個,就想起了王林威那一臉的麻子,覺得惡心的很,眉心一蹙,手下拉弓的作越發鋒利。
只見羽箭破風而出,猛地扎在了靶心上,停留不到一秒又猛力的穿了草靶,直直的釘在了后面的樹上。
這回就連秦瑯也忍不住的好,“玦哥,你這幾天沒練怎麼手上功夫又進了,我這要何時才能趕得上啊。”
沈玦卻像是沒聽見一般,冷冰冰的側頭看他,“他真是這麼說?”
秦瑯疑的啊了一聲,他看箭看的高興都把自己說過的話給忘了,被沈玦瞪了一眼就想起來了。
“哦,你說王林威啊,你還不知道他嗎,做什麼事都全靠一張,我也是聽胡家小子和我說的。”
秦瑯很是嫌惡的切了一聲,“他說過的大話還嗎?哥你別放在心上,再說了你不是也不喜歡那小姑娘嗎,管他的呢。”
沈玦是不喜歡文錦心,但不知為何想到王林威窺覬,就覺得有一火無發。
“就算老子不喜歡,那也不是他這懶□□能惦記的。”
說完又是一箭,直直的劈開原來那道箭羽的尾翼,重重的釘在了樹上,讓一旁的秦瑯下意識的了脖子。
想說句,有趣,這你不要的人還不許別人惦記,可真是霸道。
但看著沈玦一臉肅殺的神,話都吞了回去,行吧,您是大爺,您說了算。
沈玦在園子里練了半個時辰的箭,又和他們玩了會蹴鞠,不知不覺就到了午膳的時間。
醉仙樓的大廚都是他親自尋來的,個頂個的好手,變著法子的給這幫爺做好菜。
正巧今日做的是江南菜系,口味偏甜,意外的得秦瑯他們喜歡。
“玦哥,沒想到這江南的小姑娘長得標致可人,菜也好吃不膩,要不咱們找個時間去江南游歷一回。”
秦瑯話音一落,其他人就紛紛打趣起來,“你這哪是去游歷,分明就是去找小人的吧。”
沈玦夾了一筷子的糖醋藕,才記起來外頭還被他晾著個江南來的小姑娘。
他上午玩了個盡興,哪里還記得這一遭,他的本意是讓文錦心看清他的真面目知難而退,可沒打算待小丫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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