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玦此次出游并沒有去的很遠,地點就定在京外的避暑山莊。
一來是這幾年穩定外銀兩花費的不,國庫尚不充裕,他若是南巡就算他想輕車簡行可滿朝文武也不會同意的,那就勢必要勞民傷財。
二來是孩子都還年,南巡路途奔波不說,天氣又熱,文錦心定是要花更多的心力在孩子的上,反倒沒有辦法達到出游的目的。
與其如此,還不如就近避暑。
當年帝就時常會在酷暑之時去避暑山莊避暑,故而出行的計劃定出來,各方都練的布置了下去。
半個月后,沈玦的駕自宮出發,浩浩的前往避暑山莊。
馬車,文錦心摟著一雙兒,想要安住沈文琪雀躍的心。
這是他們出生以來頭次出宮,沈文琪就跟從籠子里放出來的小鳥,要不是在馬車上,一準能蹦上個十來回,一雙眼盯著馬車外的景象,怎麼都看不夠。
就連一向乖巧穩重的沈文珣也睜著好奇的眼睛,但好在他喜歡歸喜歡,只要文錦心不說,他是絕對不會嚷嚷著要去玩的。
“娘親娘親,這條路怎麼這麼長,好像一直都到不了頭,它的門在哪里啊?”
文錦心被兒真的言語給逗笑了,雖然聰明,可到底是個孩子,在的認知里路的盡頭就會有門,院子再大也是會到墻的。
就耐心的抱著兩個小家伙,和他們講起這個寬廣的世界,他們生活在皇宮,可這天下可比皇宮要大的多了。
他們擁有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出生,可同時也有著最多的約束,多出來走走看看,或許是一件好事。
兩個小家伙聽得格外的認真,尤其是沈文琪還仰著小腦袋認真的看著文錦心,“娘親,那以后我可以去你說的那些地方玩嗎?”
文錦心了的小腦袋,“可以啊,只不過你是姑娘家,束縛會有很多,但你若是真的想去做一件事,就不要在乎別人的眼,認定你心目中想做的事。”
想到了溫先生,前幾年溫先生自京城出發去游歷全國,并在每個地方都給和沈妙茹寄來信箋。
上次收到信箋的時候在已經到了西北,下一站將會是嶺南之地。
車母子三人聊得熱火朝天,就聽見馬車被敲了兩下,頓了一下,外面傳來沈玦的聲音,“阿錦,熱不熱?”
一聽見沈玦的聲音,沈文琪瞬間就坐的端端正正,要不是娘親和兩個哥哥求,可是差點就沒得出來玩了,現在一聽見父皇的聲音,下意識的就有些害怕。
文錦心趕掀開了簾子,就看見外頭沈玦騎在黑云上,然后他的懷里還探出了一個小腦袋,是沈文鈺。
沈文鈺今年都虛歲六歲了,之前也跟著師父學騎馬練武,沈玦嫌棄坐馬車又累又娘們,反正路程并不遠,就帶著大兒子一路騎馬。
“我不熱,表哥,外面太曬了,你和鈺兒上車坐一會吧。”
沈玦給自己和兒子都戴了帽子,但依舊是臉蛋發紅,文錦心有些擔心他們兩。
兒子年紀小還小,表哥若是以前也不擔心,可這些年總也養尊優慣了,要是曬傷了可怎麼辦。
沈玦看了一眼兩個小的都很乖,沈文琪也沒有鬧騰,才放心下來,停下和沈文鈺一人喝了一大碗酸梅湯才舒服了許多。
這次出游,秦瑯和沈妙茹也一并同行,自然是帶上了他們的寶貝兒子秦阿寶,沈妙茹就坐在后頭的馬車里。
“沒事,才這麼點路一會就到了,老三可帶著阿寶在前頭,我若是上馬車休息了,豈不是要讓他看笑話。”
至于兒子,他是有些擔憂,就想把他丟上車,但沈文鈺也是個爭強好勝的,而且和父皇一起騎馬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事,他才不要坐馬車。
父皇都說了,馬車又娘又丟人,弟弟妹妹才坐馬車,他可不要丟人。
“娘親,兒子不累,兒子要和父皇騎馬。”
然后沈玦就用馬鞭將的簾子掀了下來,“小心暑氣進去,好了,我帶著鈺兒先往前去,晚上莊子上見。”
說著就聽見快馬疾馳的聲音,文錦心再掀簾子去看的時候,只剩下漫天揚起的沙塵。
罷了罷了,也管不住這對父子。
尤其是沈文鈺,再過幾年可就是半個大人了,一直把他當孩子也不行,還不如讓沈玦帶著磨煉磨煉。
好在帶了消暑的藥膏和涼茶,大不了等晚上再給兒子敷臉消暑。
等到日頭偏西,馬車才緩緩的停了下來,宮們掀開簾子扶著主子們下馬車。
迎駕的太監宮們跪了一地,文錦心帶著孩子們一下馬車就有宮上前來打傘,沈玦他們早就到了,但已經去前頭接見員。
一下馬車就瞧見了后面下來的沈妙茹,“師姐,你的院子離我們的不遠,一會我們一塊用晚膳吧。”
即便文錦心了皇后,兩人的關系也還是一樣的好。
今天剛到山莊,肯定要先宴請大臣,不喜歡這樣的宴席,早就和沈玦說好了,到時候就在小院里和孩子們一塊用晚膳。
秦瑯也要跟著沈玦,便也剩下沈妙茹一個人,那還不如與他們一塊用膳來的熱鬧。
“皇后娘娘如此盛,那臣婦就不客氣了。”三年孝期一過,秦瑯終于如愿的娶到了娘,也算是苦盡甘來。
一進避暑山莊就覺到了涼意,從外到里種滿了花草樹木,落下層層的綠蔭,走在其中讓人心都舒暢了許多。
“母后,這個園子好漂亮啊,比花園還好看。”
沈文琪一下地就撒歡了,沈文珣就牢牢的跟在后面,時刻小心著妹妹會摔著。
“喜歡的話我們就多住些日子,別跑太快,小心摔著。”
沈妙茹忍不住的就出了一羨慕的神,“琪兒可真可,看得我也想要個兒。”
沈妙茹倒是很想要再生一個,但秦瑯又怕生產不順,一直不答應,只能看著別人家的兒在心里羨慕。
“比男孩子還要頑皮,哪里像個姑娘家,師姐若是喜歡,給你養幾日,一準讓你斷了這個想法。”
沈文琪是出了名的調皮,可架不住長得好看,又會裝乖,只要坐著不開口說話不走,還像那麼回事的。
這樣的格反而很對沈妙茹的脾,“養了可不還你了,你可別后悔。”
文錦心里說著兒頑皮,可真讓送人,那可是千萬個不舍得,也就是,這會趕的求饒,可舍不得兒。
等晚膳用到一半,沈玦就把沈文鈺和秦阿寶給送了回來。
兩個小的眼睛都亮亮的滿臉的興,但他們抑制住喜悅不敢暴出來,沈文鈺時刻謹記自己已經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。
不能再和弟弟妹妹一樣,見著什麼都新鮮什麼都嚷嚷著,搞得很沒有哥哥的架勢。
可文錦心一看就覺得不對勁,把沈文鈺拉到邊來,湊到脖子邊聞了聞,“沈文鈺,你是不是喝酒了?!”
沈文鈺的大眼睛亮閃閃的,嘿嘿嘿笑了兩聲,然后打了一個酒嗝,這會馬上就聞著酒氣了,“娘親,那個酒真好喝,甜甜的又有一點辣辣的。”
難怪他剛才進來的時候腳步都有些飄忽,臉上也是紅紅的。
“你父皇是不是瘋了,你才多大啊,怎麼就讓你喝酒,不行,趕讓人拿醒酒茶來。”
“娘親!父皇說可以喝的,他比我還小的時候就能喝一大碗了,我才喝了兩口,沒有關系的,我是大人了!那些大臣們都敬我酒呢。”
文錦心真是被氣笑了,這個當爹的真是本事了,兒子才六歲就敢給他灌酒喝,旁邊的秦阿寶也差不多,但他又稍微大兩歲,看上去沒有那麼飄忽。
原本抓著吃的正高興的沈文琪瞬間從椅子上了下來,湊到大哥的邊學著娘的樣子來聞。
“大哥好香啊,酒是什麼呀,我也要喝!”
吃完以后油油的手還往沈文鈺上蹭,平日最是喜歡干凈的沈文鈺這會也顧不上油不油了,嘿嘿嘿的傻笑。
“琪兒我和你說,酒可真是個好東西,又甜又辣可好喝了。”
文錦心忍無可忍的喊來嬤嬤,給沈文鈺灌下去醒酒湯,讓人把他摁回床上去,酒醒之前絕對不能讓他下床。
那邊的秦阿寶剛剛還看著正常,這會大概是酒有些上頭,舉著桌上的碗跳起舞來了。
沈文琪覺得有意思極了,圍著秦阿寶轉圈圈,“表哥表哥!你怎麼還會跳舞啊。”
原本沈妙茹并不在意,甚至還在看沈文鈺的笑話,可不在乎兒子喝酒,以前自己小的時候就喝過桂花釀,醉醺醺的睡了一整天。
可這會自家兒子發起酒瘋來了,也不得不在乎了,實在是太過丟人現眼,一把奪過秦阿寶手里的碗,把人提回了自家院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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