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稷既快樂又痛苦。快樂的是,平時總是在床笫間哭著喊不要不要的趙姬,總算不再口是心非,瞧,想念他健壯有力的了!只有兇猛如他,才配得上趙姬妙的子。
趙姬想他,是應該的。
姬稷心中暗嘆一口氣。趙姬想和他歡是好事,可他不能和歡,這就很痛苦了。
他總是想起那晚那個奴隨生產時的慘聲。
那晚回去,夜里做夢,他夢見趙姬也在慘,趙姬慘了很久,忽然沒聲,奴隨跑來告訴他,趙姬沒氣了。
他一下子從夢里嚇醒,睜開眼見趙姬安然無恙躺在他邊,他這才回過神。夢雖醒了,但他還是后怕。
他將趙姬攬在懷里抱了很久很久,久到他手臂酸疼,趙姬被他吻醒來,他仍然無法釋懷。
太可怕了!實在是太可怕了!
直到現在他回想那個夢,依然會被嚇得頭皮發麻。
姬稷不吃了,他回抱住趙枝枝,喃喃喚:“孤的心肝兒,心肝兒,孤一輩子的小心肝。”
趙枝枝見他回應,更加心酸,殿下這般溫,上天怎能如此待他?神明為何要讓殿下歷經這種劫難,神明盡管懲罰其他的男人,為何要懲罰的殿下?
趙枝枝對神明的信賴又消減了幾分。
摟住姬稷的脖子,與他四目相對,水汪汪的圓眼睛寫滿堅定:“殿下也是趙姬的心肝兒,無論殿下變什麼樣子,殿下永遠都是趙姬的好男兒。”
姬稷驚訝過后,歡喜不已。
趙姬是在對他說話嗎?
不是好聽的話,亦不是奉承的話,而是話!趙姬學會說話了!
姬稷耳朵發紅,心頭發燙,猛地托住趙枝枝站起來,他太高興了,必須做些什麼發泄多余的力,不然他會忍不住著趙姬做那事。
姬稷抱著趙枝枝在屋里來回走了好幾圈后,才稍稍平靜下來。
他避開讓尾的機會,可是尾實在太明顯,他必須立刻沖個冷水澡。
姬稷洗澡,趙枝枝也洗澡。一冷一熱,隔著屏風,趙枝枝聽見姬稷哼唱。
雄赳赳氣昂昂,歌聲振。
他的雅言至今仍帶著殷語方言味,唱起歌來,這帶著殷地方言的雅言,聽起來卻別有一番味道。
趙枝枝小聲跟著唱起來,沒唱過這支曲子,姬稷唱一句,就唱一句,像只鸚鵡學人說話。
姬稷聽見趙枝枝附和他的歌聲,他唱得更響亮。
兩個人在歡快的歌聲中洗完了澡,穿好服后,姬稷用大裘裹著趙枝枝,將送到熏籠邊。
春寒未散,夜里風大,最易涼。
姬稷拿了幾個湯婆子堆到趙枝枝懷中:“你在這里看書練字罷,孤去甲觀一趟。”
趙枝枝:“有誰來了嗎?”
姬稷:“沒誰來,孤去找點古籍,在這等孤回來,若是困了,便先睡下。”
他打算到書里尋找解決難題的辦法。要是有什麼辦法,不傷,卻又能讓人暫時不能懷孩子,那就太好了。
他必須慎重對待趙姬懷孩子這件事。
至,至等他和趙姬都做好準備,那時再要孩子,或許會好些。
姬稷在甲觀里待了許久,一無所獲。阿元紅著臉跑上跑下,將所有出現過子生產之事的書籍全都翻出來。
那些書中,沒有一卷有姬稷想看的東西。
似乎從未有人想過讓子避掉生產之事。
姬稷翻了一晚上的古籍,氣憤地摔了好幾卷書,氣完后他意識到什麼,嘆口氣,又將之前摔掉的書拾起來擺好。
一個國家,需要人的生育。
他是大殷的帝太子,最不該鉆研這種事的人,便是他。
姬稷猶豫,但是沒有猶豫太久。
他很快為自己尋到了一個理由——他并不是想讓大殷衰落,他若尋來法子,這個法子只會給趙姬一個人用。
大殷需要許許多多的子民,一個強盛的國家,必須讓他的子民世世代代繁衍下去,只有這樣,才會有足夠多的人耕田織布,打起仗來,才能召集百萬雄兵。
姬稷在甲觀苦惱子避孕之事,另一邊,趙枝枝也在苦惱,苦惱該如何讓一個男人雄風不再的況下,亦能開心快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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