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半瞇眼問:“難道你覺得我是被寵壞的小孩子嗎?”
姬稷立馬答:“當然不是!”
趙枝枝強調:“我都十八了!”
姬稷隨即說:“十八枝枝,風華絕代。”
趙枝枝哎呀一聲伏下臉,害地捶他背。
姬稷背著趙枝枝一步兩步往前慢行,他緩聲道:“枝枝今日見了皇后與兩位魯國公主,覺得們如何?”
趙枝枝:“都好。”
“害怕們嗎?”
“這有什麼好怕的。”趙枝枝口而出。
姬稷道:“對,就該是這樣,沒什麼好怕的。”
今日讓宮,并非是他心來。
雙生子每次寫信相邀,枝枝都很興。不是一只被關在籠中的鳥,除了他的邊哪都不能去。倘若他自私一點,他完全可以用自己對未知事的恐懼束縛住,讓心甘愿待在云澤臺,與他寸步不離,不見外人,只守著他。
可的翅膀該是自由的,當偶爾想去新的地方看看,見見新的人時,他要做的是為破除心中的恐懼,給大膽前進的機會。在去王宮之前,認為王宮是龍潭虎,想去游玩又怕得不償失。提議過,讓他陪著一起去,可不等他應下,馬上就反悔了。
果然還是想要自己一個人去。只要不是他在邊,無論誰在邊,都只算一個人。他有很多很多一個人的時間,但鮮有,以后很可能還會想見許許多多的人,很可能會想要更多一個人的時間。人只要活著,就會不斷變化,他的枝枝也是如此,又長大了一點,往后還會長得更快,所以他最好從現在開始習慣。
姬稷:“孤和王父商議過了,看在魯皇后的面子上,會在殷貴中為兩位公主擇選夫婿,們若是不愿意嫁,那就算了,直接將們送回魯國。”
殷王室已不是過去的殷王室,他們不再是那個需要與魯王室聯姻才能出兵大戰敵國的殷王室,帝臺殷王室,沒有必要在婚事上向一個魯王低頭。更何況,他也不愿意娶別人做太子妃。
趙枝枝下意識問:“如果兩位公主被送回去了,會怎樣?”
姬稷不答。
送出去的公主被退回來了,人嘲笑是免不了的,若是遇上不開明的國君,只怕會……
姬稷沒再想下去。這不是他該心的事。
趙枝枝眼前浮現兩位公主的模樣,忽然想到遠在楚國的越秀,不免心生悲涼。
越秀亡了國,顛破流離。兩位魯公主還有國在,卻因為旁人的博弈,以后要面對的事,并不會比越秀好到哪里去。
們可是公主啊!是一出生就擁有高貴份的公主啊!連在王室的公主都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,其他尋常子如何能?
趙枝枝閉上眼,一張臉地到姬稷的背上。
深知,自己是幸運的。旁人的不幸,襯得的這份幸運尤為珍貴。
但不覺得自己的幸運變珍貴的事有多好。如果可以,希人人都能有這份幸運,和不一樣的,各種各樣的幸運。
背上的人安靜下來,姬稷沒有特意找話,發呆的時候,有自己要想的道理,最好不要打擾。
姬稷繼續背趙枝枝往前。
落日的余暉漸漸被紫藍的夜幕遮擋,月亮悄悄爬出來了。
在月亮高掛夜空傲視萬前,他們回到了建章宮。
進了屋,趙枝枝還沒從姬稷背上下來,姬稷干脆背去玩秋千。
他試過背著秋千,很刺激很好玩。每次都會嗷嗷嗷地起來。
這次趙枝枝沒再嗷嗷,湊在他的耳邊,悄聲問:“要是兩位公主肯留在帝臺嫁殷貴,可以讓們自己選夫婿嗎?”
姬稷沒有猶豫太久,他應下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