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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嬌靨》 第 150 章 昭明趙姝番外

昭明在蕪城時,從“昭明公子”變了“昭明將軍”,這個將軍的稱號,并非王室所封,而是蕪城百姓喊出來的。

蕪城多戎狄流寇,百姓苦不堪言,昭明去到蕪城后,以一己之力退賊寇無數,無人敢再來犯蕪城。

昭明自蕪城離開那日,城百姓跪拜相送,哭聲震天,綿延百里。

“將軍為何要離開?”小哭著問。

昭明為小眼淚:“因為有人在等我。”

沒再問,將脖子上人草編的護符取下送給昭明:“這是蕪城最漂亮的一株人草,它會保佑將軍心想事。”

昭明看著手心的護符,想到趙姝。

趙姝已經大半年沒給他寫信了。

楚國與周邊幾個諸侯國混戰,帝臺到蕪城的路斷了半年,近日才恢復通行。

也不知道最近如何,是否還在為孩子調皮的事心煩。

昭明握手中的護符,他翻躍馬,看向黃土大道延后的重重青山。山后千里之外的地方,是大殷的都城帝臺。

楚已傾覆,滅楚之功,太子用來換了他回帝臺城。

昭明揚鞭策馬,馬蹄踏起塵土飛揚,他像一支箭般奔往太升起的方向。

日以繼夜的趕路,半月后,終于抵達。

昭明先去見了太子,兩年的打磨,太子變得更加威武也變得更加沉穩,太子紅著眼睛他,久久未能說出話來。

“回來就好。”太子從長案后起,扶起他時手在,太子聲音很是嘶啞,他喚他“二哥”,很輕很輕的一句,像是羽在耳邊蹭過一般,太子拍拍他的后背,大力地擁了他一下。

昭明眼睛的,他快速掉眼角沾的淚水。

太子像從前那樣和他談論國事,語氣親昵,仿佛他從未犯過錯,也從未離開過。

這兩年,在太子的謀算下,齊國楚國相繼覆滅,殷王室了更加強大的帝王室,大殷離帝國之路,只差一步。

太子和他說著這最后一步的謀劃,眉飛舞,神采飛揚。

“再有戰事時,你替孤領軍罷。”太子狀似不經意地說出這句,他看著他,眼神中皆是不容抗拒的威嚴。

昭明心中明白,這是太子在為他鋪路。

以前太子也曾問過他,“昭明,你想不想做大將軍?”

昭明從不敢應下,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份有多卑微,可是從蕪城回來后,他心中有什麼不一樣了。

蕪城兩年風霜,他發現自己原來不是一個只會殺人的工,除了殺人,他還能領軍,能夠保衛一城百姓,能夠讓流離失所的百姓與奴隸安居樂業。

蕪城的百姓喚他大將軍,最初他只當是句戲言,但是聽久了,他漸漸覺得自己好像真的了大將軍,一個揮劍為百姓的大將軍。

昭明深呼吸一口氣,他伏下去,應了太子的話:“昭明愿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。”

午食的時候,趙妃過來了,蹦蹦跳跳撲進屋里,歡喜雀躍地喚他:“昭明,昭明,你回來了!”

趙妃臉上的笑容,依舊和從前一樣天真好得像個稚說要為他接風洗塵,跑來跑去吩咐人做這個做那個,家令急得不行,追在趙妃后喊,“不能用銅盆,得用鐵盆,讓臣來,讓臣來。”

場面一度十分熱鬧。

昭明在熱鬧的氣氛中吃完了這些天來的第一頓熱飯,來不及閉眼休憩,他迫不及待往外奔。

見完了太子,他該去見那個他最想見的人了。

昭明蹲在樹上,心跳如雷。

他目直直盯著前方不遠的趙姝,穿著翠綠廣袖袍服,烏發如墨,似雪,下一張臉蛋白得發彎彎地笑著,里嗑瓜子,一邊吐瓜皮一邊教導那個團似的小人兒念詩。

那個團似的小人兒氣念道:“采薇采薇,薇亦作止……”

昭明想跳下去和那個團小人兒一起背,他也知道這首詩,他背過,趙姝寫信的時候捎給他的詩,他全都背了。

昭明攥自己的袖,他這時想起,他還沒來得及換袍。一路風塵仆仆,他上全是泥灰,他的頭發也沒洗,難為太子和趙妃,與他同案而食竟未嫌棄。

昭明在樹上,忽然就不敢下去了。

他想回去換件袍,可是又舍不得離開。他的目移不開,他無法令自己離開。

昭明心中暗想,就這樣看著就好了,是看著,就夠讓他高興的了。

團似的小人兒在地上念詩,一泥土味的昭明在樹上念詩,一首詩,兩個人念。

詩念完后,突然趙姝習慣抬頭樹,百無聊賴打探周圍每棵樹,目細細掃過枝葉間的每片隙。

昭明嚇一跳,想要藏起來已經來不及,因為趙姝一眼就看到了他。

趙姝愣住,昭明也愣住,兩個人愣了許久,團似的小人兒打破沉默:“娘,樹上有猴子!我要讓舅舅來抓猴子。”

趙姝攔住他:“飯飯,那不是猴子,那是個人。”

飯飯疑:“人?人怎會在樹上?”

趙姝看看飯飯,又看看昭明,對他喊:“你自己告訴他,你到底是人還是猴子。”

昭明立馬跳下樹,他在離趙姝母子一丈遠的地方站定,難為著他們。

趙姝眼睛眨,站在他視野中央,他沒有走過來,也沒有走過去。

飯飯搖搖晃晃跑向昭明:“猴子猴子。”

昭明蹲下去,好讓飯飯看仔細。

飯飯圍著昭明打轉,朝趙姝招手:“娘,他原來不是猴子,他真的是人,長得還蠻好看的,就是臭了點。”

昭明臉刷紅。

他往后挪遠些,以免自己熏到飯飯。

“你往后躲什麼。”趙姝對他喊。

昭明頓時打住后退的作,他蹲著又往前挪近幾步,這個時候顧不得是否熏人,趙姝一喊,他下意識就這麼做了。

趙姝:“你再過來些。”

昭明就又往前挪些。

飯飯跟在蹲著的昭明邊,學他的樣子也蹲下去挪

趙姝哭笑不得,看一大一小兩個人蹲跳著往這邊挪來,像兩只青蛙似的。

趙姝一手提一個,將人提起來。

離得近了,昭明越發張,他呼吸急促:“我、我回來了。”

趙姝:“你、你臭死啦。”

昭明耳朵緋紅,點點頭,沒再說話。

趙姝快速瞄昭明幾眼。

他的臉變瘦了,但他的形好像變得更加高壯。他的皮原就不算白,如今更黑了,但也不是黝黑,而是太曬過的小麥,小麥,襯得他的面龐更為堅毅。

飯飯問昭明:“你也是來給娘送禮的嗎?你的禮呢?”

昭明一懵,看了看趙姝,趙姝撇開目,大聲喊奴隨去備熱水。

昭明的形和趙朔差不多,趙姝吩咐:“去拿家主屋里拿前幾日新做的那套袍服來。”

熱水和袍服備好,昭明被趕去洗澡。

昭明迅速洗了澡出來,趙姝在院子里等他,飯飯不在邊,這里就只他們兩個人。

趙姝一看到他就問:“洗干凈了嗎?

昭明撓撓耳朵:“洗干凈了。”

趙姝:“湊近點我嗅嗅。”

昭明靠過去,局促不安輕聲問:“有很多人給你送禮嗎?”

趙姝:“對啊。”

昭明聲音更輕:“都是男人嗎?”

趙姝:“對啊。”

昭明聲音近似于無:“他們為何給你送禮?”

趙姝道:“窈窕淑,君子好逑。”

這句詩昭明也知道,趙姝在信中教過他。他兩拳握,心中泛起酸意,悶悶地低著腦袋,任由趙姝檢查他上是否洗干凈了。

趙姝歪頭看他:“你作甚臭著一張臉?難道別的男人不能給我送禮嗎?”

昭明臉更沉悶了,他搖搖腦袋。

趙姝笑問:“到底是能,還是不能?”

昭明沒說能還是不能,他掏出從蕪城帶回來的那個人草護符,他沒有別的東西,他就只有這個了。

“給你。”昭明刀削般的側臉在下落下一道影,他攤開手,將護符拿給看,每個字都十分認真:“這是我送你的禮。”

趙姝打量護符:“這算什麼禮?”

一邊說話,一邊手去拿他掌心的護符,護在指間,背過,小心翼翼地將它藏進荷包里。

“我也有東西給你。”趙姝指著剛從屋里搬出來的竹簍子,簍子里全是一管管羊皮卷,“剛好你回來了,省得我派人去送。”

昭明隨手拿起一看,是寫給他的信。

整整一簍,全是這大半年寫給他的。

原來不是沒寫信給他,就算道路不通,也還是寫了信給他。

昭明角高高翹起,心臟砰砰砰跳,渾上下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,他小口呼著氣,臉上洋溢滿滿的笑容。

真好,真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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