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靈舒不說話了，把頭緩緩埋進了臂彎裡，好像真的很難過。香草蹲麻了，站起來靠在木柱上說道：“現下不是後悔的時候，得想想法子活命纔是。”

“能有什麼法子？”蔡靈舒擡起頭一臉憂傷地說道，“就算我肯投向韓在山，只怕他也不會相信我的。我是嚴親王的先鋒，他要殺了我也不奇怪。只是……只是讓你和蒙時連累了……”

“爲啥你還這麼呢？因爲習武的人都這樣嗎？你心裡明明在後悔連累了唐廉，可偏偏不承認！非得等到黃泉之下，你們再見面了才肯說實話嗎？你告訴我一句，你還喜歡他嗎？”

“你不會明白……被他拒絕過兩次……很難很難再說這些……”

“不敢再想他會不會喜歡你，對吧？我那告訴你，他跟我說過，不喜歡你，沒拿你當人看過，因爲你總是一把匕首帶在邊，像個男人似的上戰場。”

“我知道……他一定是這樣想的……不奇怪啊，他應該一直都這麼看我的。要不然，他怎麼會一再拒絕我。你知道嗎？我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，討厭的，除了你的很煩人之外，還有一個緣由是因爲第二次他拒絕我的理由是想回來找你。他說還放不下你，覺得對不住你，讓你很多很多的苦。我那時候特別嫉妒，特別討厭你，我倒寧願那個掉下山崖的人是我……”蔡靈舒說著說著，眼睛裡就開始閃出淚了。

香草緩緩蹲下去問道：“他真是這麼說的？”

“是，在長安的時候，我爹第二次跟他提親事的時候，他找過我，告訴我，他還要回來找你。那時候我就知道，我這輩子是永遠進不了他的心的。”

“真是個好男人啊，可惜了……”

“可惜什麼？可惜你選擇了蒙時嗎？”

“可惜有個人再也不到他半點溫存了，不過那個人不是我。”

“還有一個人對唐廉有意嗎？”

“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，不提也罷，人已經死了，說再多也沒用了。倒是你，現下送了他一程，啥仇都報了吧？”

“他會怎麼樣？韓在山真的會殺了他嗎？”

“張了？說不清楚，不過我們不能坐在這兒等人送上吊繩來！”

“你難道還有什麼法子嗎？我覺得鄭悅媛不單單是想對付我，也想對付你吧！我猜，一定很恨你。”

“這一點，毋庸置疑的！”正說著，地牢的門忽然吱地一聲開了。悅媛的影出現在了牢門口，在含的攙扶下，緩步走下了石臺階，來到了牢門前。含忙遞了香袋給悅媛道：“小姐，這兒真是臭呢！您拿著香袋放在鼻邊稍微好些。”

“不必了，”悅媛擋開了含的香袋笑道，“我沒那麼氣。吩咐我來看一眼，你們兩位還好吧？這地方雖說是簡陋了些，可勝在爺爺沒對你們用刑。”

蔡靈舒忽然起指著悅媛道：“別我活著出來了，要不然我非一刀殺了你不可！”19xtd。

“活著出來？只怕你沒那個機會了！爺爺對嚴親王的人向來很厭惡，但凡抓著，就算再有本事也一定不會手的！你別怪我，誰讓我們各爲其主呢！”

“你對付我就行了，不必把其他人也拉上！”

“你說唐廉和蒙時？他們當初收容你，瞞你的份就該料到會被牽連。不過，我不會對付蒙時的。我可不想看著他死，他得活著。至於香草，當初無論如何都容不下我爲蒙時的平妻，那麼今天我也不會容得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