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也不是沒酌量了，若說是前世的，大概還顧忌人言，在乎旁人怎麼看待自己。可能這一世順心如意久了，也可能是到紀昜的影響，還真不在乎這些。

就像紀昜說得那樣，他選不選妃，那是他們的家事，這些人在邊上瞎起哄，不是為了自己，就是咸吃蘿卜淡心。

可不是！

不過這些話不能拿到明面說，所以無雙只是端起制式的淺笑道：“后宮不能干政，此事如何還得陛下決斷。”

“此事怎麼算是政務了？替皇帝擴充后宮，乃中宮皇后分之事。”李太妃挑眉道。

“可陛下說了，此事不讓妾管，他自己會置。”

李太妃的笑僵在角上，雖然無雙眼中含著淡淡的委屈，但還是看出來了，人家皇后這是有倚仗呢，底氣足。

沒聽見這一口一個陛下說，反正自己善妒就推到皇帝頭上唄，關鍵新帝也就寵著，當初在潛邸邊也就這麼一個，如今了皇帝，邊還是這麼一個。

“讓哀家看，你們是不是都是閑的！”

太皇太后突然出聲道，“一個個都是太妃了，有空多過問過問太上皇的龍，跑來心管皇帝后宮的事。”

看似太后這話笑著說，但這話不可謂不重。

再是太妃，從名義上來講，其實是庶母，更不是親娘，庶母管兒子房里事算什麼？

吳太妃和李太妃忙噤了聲，又有些尷尬地小聲道：“這不是說到這里來了，畢竟皇帝的事也是朝廷大事。”

“以前也沒見你們管朝廷大事，如今倒是過問起來。皇后說得對，后宮不可干涉朝政，更何況你們如今都搬到西苑里來了。”太皇太后皺著眉，揮了揮手，“行了，你倆回吧，哀家乏了。”

見此，吳太妃等人忙都站了起來，灰溜溜地退了下去。

等人都走了，素蘭笑著對太皇太后道：“奴婢聽說，李家有適齡兒，想往宮里送，不怪李太妃今天如此多話。”

按理說，素蘭就算有什麼話想跟太皇太后說，也是背地里說，哪有當著無雙的面說這種事。

既然說了，顯然是說給聽。

“謝太皇太后給妾解圍。”

太皇太后笑道：“解什麼圍，哀家就是嫌們煩。皇帝既然打算不充盈后宮，自然有他的道理，我們這些半截子土的，就不管這些雜七雜八的事了。不過繁衍皇嗣之事，輕忽不得，你既作為皇后，當要多上心。”

等從這里離開后，梅芳問道：“娘娘，太皇太后說話，是何意？”

隨著梅芳慢慢練習，現在說話已經不怎麼口吃了，也是無雙教的法子好，讓幾個字幾個字說，不是清楚里的人，還真看不出口吃。

而還在練，現在主要是聽別人怎麼說，學別人說，琢磨人話里的意思。別看梅芳是個悶葫蘆，也知道自己不如玲瓏周全，不如小紅聰明，也想學得聰明機靈點。

無雙其實并不想要多麼聰明，只要好好的就。不過清楚梅芳的格，說了不一定聽，所以就改了讓不懂就問，問問小紅玲瓏都行，也是鍛煉說話了。

“太皇太后的意思啊……”無雙頓了頓，笑道，“話里的意思可多了。”

怪不得能為太皇太后，簡簡單單幾句話，里面幾層意思。

既告訴了，不會多事管皇帝后宮之事，又提醒了，皇帝不想選妃雖是家事，但也是國事，這件事顯然一時半會解決不了，即使今年消停了，明年還會再提，讓要有所準備。

而應對的最好辦法，就是從子嗣上著手。

“太皇太后在告訴我，該考慮生一個皇子，或是公主了。”

梅芳一愣，實在沒想明白這兩件事怎麼會扯到一起。

無雙卻是被表逗笑了。

……

等皇后走后，素蘭才低聲道：“太皇太后怎和皇后娘娘說了這番話？”

無雙能聽明白，素蘭自然也能聽明白，甚至明白得更多，顯然太皇太后傳達的這番意思，不太符合太皇太后的份。

“素蘭，你覺得后宮應該是怎樣的？”太皇太后突然道。

素蘭被問得一愣。

太皇太后著窗外的暖，輕嘆道：“哀家宮時，當時宮里已經有很多人了，我既無傾國傾城的容貌，也無出眾的家世，能位居德妃一位，不外乎因為宣宗皇帝覺得我溫順，事。

“當年溫憲皇后還是貴妃時，我就在想，這滿宮的人真是礙眼。到了太上皇那會兒，宸妃宮，我又有這種覺。

“你說這宮里一窩子人，為了位份斗，為了孩子斗，天斗來斗去，有什麼好？我這一輩子啊，沒得到過一心人，倒是看到過幾回，可惜時也命也，們的命都不好，沒逢上好時候，如今又瞧見一個，倒想有個好的結果。”

素蘭遲疑道：“太皇太后說的是皇后娘娘和陛下？”

太皇太后卻沒有正面回答，只是站起來道：“人老了，總是喜歡多思多想，我希我的明惠能好，也希旁人也好，就這麼好好的，好好的多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