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下可從來沒有遷就過他。
他親自捧著安神湯給,也不進去做那礙眼的,只道:“殿下估著心不好,不想見人,只還愿意見你,那你就多勞累些,好好伺候殿下。”
那就是說,今天殿下的穿用膳都得一個人伺候了!
這可是費時間的事,趕忙進去去喚醒殿下。
太子早醒了!
他躺在床上,等下了床才睜眼,雙眼清明的看著,“今日孤穿什麼裳?”
折筠霧拿了一套藍的外衫和腰帶。
“是奴婢新繡的腰帶,上面還有一顆松,殿下您看看,喜歡嗎?”
太子瞧了眼,果然好看。
劉得福那老狐貍放一個人進來,怕是瞧出了他的心思,哼,老奴才,還算有些眼力見,太子殿下此時此刻,倒是真不愿意有人進來打擾他們。
他喜歡為了他忙前忙后,喜歡此時喊著殿下殿下。
太子殿下第一次覺得,有個伴也不錯。
只不過這個伴還是個小姑娘,什麼也不懂,他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去。
但心底總是高興的。他去了南書房,如今端王和老四不在,就剩下了五個人,二哥剛剛失去了孩子,還要替二皇子妃遮掩,心里定然難,一直都沒有說話,先生知道他的事,便也不他,只讓他靜靜的坐著。
那太子也不能笑,即便心里再高興,他還是得做做樣子的。畢竟是二哥的孩子,太子一看見二皇子這般,也有些替他傷心。
于是也沉默著,他跟老五老六老七也不悉,便也不說話,先生看著這氣氛就難,好在皇帝及時救了他。
皇帝的慈父心又要顯顯了。老二的孩子沒了,老二傷心,他也傷心。畢竟是第一個孫子輩,皇帝心里還是傷的。
因為沒了這孩子,皇帝不管這其中緣由,便給二皇子妃和秦氏都賜了罪狀,一個是孩子的嫡母,沒有護住孩子,就是罪人,一個是孩子的生母,連孩子都護不住,就更是罪人。
二皇子妃和秦氏被罰抄經書,在二皇子府里不準出來。但這罰是暗罰的,皇帝不想給老二沒臉,還是顧忌著他的。
然后就派人去南書房看二皇子,聽聞他讀書都不好好讀了,嘆氣,“他啊,自小就是個想得多,心思重的孩子,前陣子還是一臉歡喜的過來跟朕說有了喜事,這才多久,就沒了。”
皇帝嘆氣,便了二皇子過去,陪行的只有太子。
皇帝在承明殿里不僅安了二皇子,還留了兩人吃午膳。
吃完午膳之后,對二皇子道:“朕給你想了個封號,安,你覺得如何?”
安王。
這是寓意平安順遂的意思麼?
太子呢喃了一句,便朝著二皇子道:“二哥,父皇給你定了封號,快謝恩啊。”
二皇子這才反應過來,連忙跪下謝恩。皇帝拍拍他的肩膀,“老二,好男兒不該總沉浸在過去,你比太子還大一歲,該想著建功立業了。”
二皇子連忙點頭,“兒臣謹記。”
于是你好我好大家好,安王的封號一出,容妃首先歡喜的不行,“沒想到竟然峰回路轉。”
二皇子也大悲之后有了大喜,雖然知道王爺的位份總會下來,但是沒想到下來的這般快,父皇好像還比以前重視他了。
等消息出了宮,安王府的人知道此事,便一宅子的人歡喜,安王妃正在抄佛經,聽了二皇子封王的事,笑了笑,“那他倒是要謝謝我。”
的媽媽見著這般,也是無奈,“王妃,這事能發展到如此地步,也算是佛祖保佑,您,您給王爺服個,好歹——”
石氏將一張經書寫滿,拿起來輕輕的吹了吹上面的墨,笑著道:“你不懂,這個位置,是我母家給我做穩的,不是二皇子。”
“一個宮婢的孩子,他如此在乎,我可不在乎——我這輩子,還沒有被個宮婢踩著臉囂張過,既然他不幫著,反而還護著那賤人,就別怪我不客氣。”
安王妃滿意現在的安王后宅,“們剛開始還蠢蠢,仗著先伺候王爺,被豬油蒙了心,看不真切這后宅是誰做主。一個秦氏跳出來,便也跟著跳,如今可好,們瑟瑟發抖的模樣,才是本該有的。”
坐在凳子上,安媽媽,“你放心,王爺要一個嫡子,他遲早要回來找我的。”
不同于的輕描淡寫,秦氏這邊,卻是愁云慘淡。躺在床上,問丫鬟,“王爺還沒回來嗎?”
小丫頭搖搖頭,“還在宮里。”
秦氏就哭,“他可真狠心,我的孩子沒了,我還要被罰抄佛經。”
小丫頭嘆氣,“主子,您別傷心了,免得傷了子,只要您還有王爺的寵,總會有下一個孩子。”
“可您要是傷了子,那才小人得意。”
秦氏聽了這話,便猛然抬起頭,“你說的對,我不能傷心,我要養好了子,再給王爺生個孩子,到時候才那賤人好看。”
小丫頭連忙捂住的,“主子,您小聲些,別人聽了去。”
秦氏剛開始想要掙開的手大聲的說個痛快,可一瞬間,又眼淚掉了下來,雙手捂住小丫頭在上的手,嗚咽的哭了起來。
二皇子府愁云慘淡,東宮里面卻依舊是平和一片。
折筠霧去花鳥房看了將軍。夏雖然去了前院,但是依舊管著花鳥房的事。把將軍給,自己去抱著猛虎,氣道:“將軍最近越發跋扈了,你都不知道,它上次把小棕的都啄禿了。”
小棕就是當初端王送來的那只可憐鸚鵡,雖然折筠霧不喜歡端王,但是小棕因為一直是個底層地位,被這院子里面的所有鸚鵡欺負,尤其是將軍,欺負它跟玩似的。
但弱者總是惹人憐,夏就對它很好,將軍要是欺負它,就要生氣。
折筠霧好幾天沒來看將軍,本是想親親它的,此時也不敢當著夏的面護著它,也訓它,“你不要總欺負人家小棕,再這般下去,小心殿下不要你哦。”
夏,“就是,當時候你還有人伺候你?做白日夢吧,殿下喜歡聽話的鸚鵡。”
將軍了一般不彈了,只一個勁的在折筠霧懷里喊:“筠霧啊,山有木兮木有枝——”
折筠霧:“……”
捧著將軍和猛虎去溪繞東外面,放著它們在院子里面玩,“這般就熱鬧多了。”
殿下不想見人,那見見這些不會說話的也好。院子里總要有點活氣的。
夏跟著來的溪繞東,就怕折筠霧一個人搞不定兩個,果然,進了院子里,猛虎就開始嚷。
夏:“春日里,貓兒總容易發春。”
這般可不行,就擔心這個,要是殿下不喜歡,別說們了,猛虎都要責打。就跟折筠霧道:“還是將猛虎帶回去吧,它正般春,殿下該惱了。”
折筠霧點頭,“說的也是。”
夏一邊抱著貓走,一邊道:“它啊,一發春就黏糊人,喜歡窩在我懷里,這倒是還好,可就是嚷,得讓人抱著,哎。”
折筠霧等走了,卻莫名其妙想到了殿下。
殿下最近也黏糊人,還想抱著人睡覺。
殿下之前也沒有這種舉啊。
是不是……殿下其實不是孤單了,而是發春了?
打了個寒,在太子殿下回來后,小心翼翼的觀察他。
然后就注意到了幾個細節。
殿下一直想要的手,的臉,在伺候他喝茶的空隙里面,他還饒有興趣的起了的頭發,用手指輕輕了的臉,道:“筠霧,孤給你做張畫吧?”
折筠霧呆愣愣點了點頭,心里卻在想:殿下總想要,這個也是發春了吧?
就糾結的很:聽聞貓貓春,可以去勢,殿下發春,又該怎麼辦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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