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他左手抓著陳林襟,右手握拳朝后掄起。陳林被他目所奪,好似被泰山鎮,毫不能彈。想說出一個字,甚至就連呼吸一下也覺得不可能,臉上早已經醬豬肝之。
梁言倒吸一口涼氣,他十分肯定此人便是救他的老和尚,但此刻卻樣貌大變,若不是看到他上僧,哪怕告訴他這是一尊地獄惡鬼他也相信。
那陳林嚨咕咕作響,似乎想要說出一星半點的求饒之語。可老和尚沒給他這個機會,右手一拳擊出,只聽“砰”地一聲,陳林整個人便化為了一團霧,消散于天地之間。
老僧一拳擊出,仿佛所有怒氣都已宣泄,整個人氣息飛快下降,瞬間又變回了那個面容枯槁,行將就木的老和尚,雙手合十,低宣了一聲佛號。
到了此時大堂眾人才恢復行能力,那些山匪眼見和尚神威,早就肝膽裂,丟下兵,磕頭如搗蒜。眾山匪連磕了十多個響頭,這才相互攙扶,向外逃命去了。
就在剛才還作一團的茶館大堂,此時只剩下紅子一伙和梁言等人。
早在剛才老僧出現在這里的時候,紅子就覺真氣激,瞬間將那醉神仙的迷藥沖散,也恢復了自由。
深深看了老和尚一眼,緩緩說道:“早知佛也有怒,今日一見,果然是金剛怒目,鬼神懼驚”
眼見那老和尚仍舊站在原地,雙手合十,兩眼低垂,也沒有回答的意思。隨即苦笑一下,抱拳說道:“小子林子晴,今日多謝大師搭救了。”
言罷咬牙向小孩走去,等仔細檢查一番,發現小孩只是到驚嚇,并無大礙,這才放下心來,憐的了的頭。
然后目一轉,向梁言問道,“小弟弟你什麼名字”
“梁言。”
“恩,今日多謝你兩次相救,如果你不嫌棄的話,也可以我一聲晴姨。”說著拿出一塊玉佩遞給他道:“以后如果來京城,可以憑此來找我,有任何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都可以開口。”
梁言搖搖頭將玉佩推還給道:“幫你也就是幫我,我若袖手旁觀,到最后也唯有一死。”
林子晴見他居然不肯居功,眼中更加贊賞。
在一旁的小孩見梁言不肯收下玉佩,臉上越發焦急,從林子晴的手中奪過玉佩,直接塞到梁言手中。
“你就讓他收下嘛,晴姨他救了我的命,剛才我幾乎以為自己要死在這里了。”
轉頭又對梁言說道:“梁哥哥你就收下吧,你以后一定要來京城找我玩啊。對了,我柳婉,你可以我婉兒。對了,我爹很有錢的,你想要吃什麼都可以買給你吃,京城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,你來了我帶你去玩,你要是累了的話,也可以在我家休息.........”
仿佛從未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,又仿佛把自己知道的東西一口氣說完了,說到最后竟然面紅耳赤,微微氣起來。
林子晴憐地拍了拍婉兒的后背,又白了梁言一眼,說道:“你就收下吧,這是婉兒送你的禮,你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吧,朋友之間互送禮也很正常的。”
梁言擾了擾頭皮,隨即灑一笑道:“也對”
“可惜我收了你的禮,現在卻沒有什麼好送你的,以后若能再見,我必送還你一份禮。”
婉兒聽后重重地點了點頭。
林子晴卻忽然想起了什麼,面古怪之的問道:“你是如何發現的”這一句沒頭沒尾,一旁的婉兒忍不住問道:“發現什麼”
林子晴對婉兒似乎無比耐心,握著的手說道:“今天若不是他提醒我們茶水有毒,恐怕我們早就慘遭橫禍了。”
婉兒一雙大眼睛睜得大大的,好奇問道:“梁哥哥提醒我們的麼可婉兒怎麼沒聽到啊。”
林子晴微微一笑,“他給的提示,你不懂。當時他端來茶,里面3個茶杯,其中有一枚卻是倒扣著的,這里正合了我老家汴州的一句諺語茶杯倒扣,暗通款曲,意思是這茶水之中藏有貓膩。”
林子晴說著轉頭沖梁言問道:“我說得對嗎”
梁言默默點頭。
“可我奇怪的是,你如何發現我是汴州人士的呢”林子晴接著問道。
梁言看了一眼,道:“因為你腳踝上的紅繩。”
“就憑這個”
“我小時候曾被老爹帶去汴州做過生意,那里民風保守,子年之后便會在頭上系上紅繩,表示可以出嫁。我看你懷高深武功,不似尋常子,猜測你把紅繩系在腳踝是為了蔑視禮法。唉,其實當時我也別無他法,只有冒險一賭。”
林子晴深深看了他一眼,只覺得這孩子實在古怪異常,不可以常理度之。還想再問他一些事,背后忽然傳來一聲佛號。
“阿彌陀佛,梁言,你隨我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