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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寵妻之路》 第42章

想到阿桔,趙沉神和下來,眉宇間卻流出幾分擔憂遲疑。

“怎麼,怕阿桔生氣再也不想見到你了?”寧氏一眼就猜到了。

心事被看破,趙沉有些尷尬,可夫妻倆的事,他也不想勞煩母親掛念,起道:“娘你歇歇吧,我,今天就跟說,萬一兒子沒哄好,明天娘再幫我勸勸。”

寧氏笑著點頭。

趙沉轉走了出去。

天空不知何時變得沉沉的,有細小的雪花落在他臉上,迅速化水,涼的。

趙沉發了會兒呆,擡腳朝自己的院子走去,踏進屋門時,雪花已經大了。

阿桔還在睡著,蔣嬤嬤跟綠雲守在外間。聽到腳步聲,蔣嬤嬤馬上就猜到是趙沉回來了,迅速下了榻,還沒出去趙沉已經走了進來,擺擺手示意二人不要出聲,朝室揚了揚下

蔣嬤嬤輕聲答道:“還睡著,再過兩刻鐘才醒呢。”

趙沉解下斗篷遞給,“嬤嬤在這裡看著,別讓旁人靠近這邊。”說完直接進去了。

蔣嬤嬤第一次得趙沉如此吩咐,知道兩個主子肯定有大事要商量,立即朝綠雲使個眼,兩人一起坐到堂屋門口,假裝看雪,實則盯著走廊裡任何可能靠近的人影。

雪花簌簌地飄落,地上很快就蒙了一層白。

與外間相比,屋更溫暖幾分,上好的銀霜炭無煙無味,圓凳上兩盆寒蘭一盆皎潔如雪一盆鵝黃明麗,一眼過去賞心悅目。

但趙沉只是進屋時無意朝那邊瞥了一眼,轉瞬目就落在了開在炕頭大紅棉被裡的那朵蘭花上。

安安靜靜睡著,俏臉紅撲撲的,一隻小手淘氣地從被窩裡了出來,五指纖纖,指甲上的蔻丹早被洗去,出原本微的整潔指甲,底下彎月狀的白招人喜。趙沉忍不住想握住這隻小手,只是纔要上,忽的又了回來,他手還涼著,冰醒多不好。

收回手,趙沉靠在炕沿上,悄悄了靴子,然後把被擺在一旁的枕頭拎了過來,輕輕在阿桔邊躺下。腳底有些涼,他小心翼翼探到被窩裡,就在邊上佔了一點地方,免得。姿勢擺舒服了,趙沉默默地瞧著睡的妻子,思緒漸遠。

怎麼跟說?

編了那麼多謊話,這次再也沒法編下去了。

其實剛開始想娶的時候,一是因爲騎虎難下,當著的面把話說出口了,就不能不娶。當時想的辦法天,全是爲了對付爹孃的,在面前,不曾裝過好人,娶回家了了他的人,還不得乖乖從了他?到時候說幾句好話,也就願意跟他走了。只是他實在高估了自己,一哭他就狠不下心,一笑他就想看更多,話怎麼好聽就怎麼對說,臉皮什麼的,剛開始還會不好意思,可是一看到笑,立即不在乎了。

對著睡的人,趙沉苦笑,曾經他想不通父親爲何對母親如此執著,真遇到了,他才明白。

沒有理由,就是能讓他變另一個人。

正失神,阿桔眼睫,趙沉心中一跳,已經睜開了眼睛。見男人是真的回來了,阿桔忍不住笑,想要坐起來,“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

趙沉按住不讓,順勢枕頭上,連人帶被子一起摟著,“剛回來不久,你怎麼醒了?”

阿桔埋在他懷裡打個哈欠,這才轉過臉給他看,也看著他清俊的臉,笑了,“你呼氣的時候,吹到我臉上,次數多了我就醒了。”說完從被窩裡出胳膊去他的手,有些涼,便道:“我起來了,你進來躺會兒吧,裡面正好熱乎呢。”

“一起躺吧。”趙沉沒讓,開始解外袍。如果不是上冷,他早就抱著一起睡了,現在待了會兒上暖了些,完外袍他馬上掀開被子鑽了進去,抱住,故意臉,“涼不涼?”

睡得熱乎乎的小臉比,他的臉當然涼。

阿桔卻心疼他。親一個多月,對趙沉的無賴膩歪勁兒早就瞭解了,像今日睡著被他撞見,如果他不是怕冰著,一進門就會爬上來了,哪會老老實實在旁邊瞧著?

他給三萬兩銀票,都不如這些小事上的更讓暖心。

有時候阿桔都想不通,怎麼親前後趙沉變化會這麼大?

不理會他的胡鬧,阿桔猶豫了會兒,慢慢拉過男人雙手抱在懷裡,替他暖手。他對好,便也同樣對他,夫妻夫妻,不就是這樣嗎?

趙沉愣了一下,低頭看臉頰紅紅,答答垂著眼簾。

換一天,趙沉都可能抓住地利人和悄悄往上爬他的花生,今日卻沒那份閒逸致,恨不得一直溺在的似水溫裡,永遠被暖著潤著,不要出來。

“阿桔,你對我真好。”不想讓涼,趙沉收回手,重新將人攬進懷裡,聞的髮香。

阿桔在他懷裡一笑,沒有說話。

屋子裡安安靜靜的,男人也沒有鬧,就這樣依偎在一起,像是快要睡著又像是剛剛睡醒時的懵懂,阿桔真有點捨不得起來。只是往常這個時候該去寧氏那邊了,現在趙沉一回來就不去了,寧氏會怎麼想啊?

“你歇著吧,我去陪娘說說話。”阿桔從他懷裡擡起頭,好生跟他商量。

趙沉親親額頭,依然抱著:“不用去了,回來的時候下雪了,娘怕你著涼,讓咱們在自己這邊吃晚飯,明天再過去跟一起賞雪。”

“下雪了?”阿桔驚訝地問。

水眸明亮,裡面有驚喜,趙沉又親了親眼睛,“起來賞雪?”

阿桔點點頭。

趙沉便坐了起來,手將窗簾拉開,再將已經起的妻子抱到自己前,讓靠在他上,他扯過被子把兩人都裹了起來。他還好,阿桔就只著一個小腦袋瓜了,靠在男人寬厚的懷裡像個小姑娘。趙沉喜歡這副孩子樣,忍不住又低頭親了親。

阿桔可沒想到是這樣的看雪姿勢,不過,覺還是不錯的。

窗外有已經落葉子的花樹,有深綠的柏樹,有高低起伏的院牆,再往外是冬日蕭瑟的山林。雪不停地下,不知過了多久,樹變了白樹,院牆蒙上了白蓋頭,蕭瑟山林也變白茫茫一片,了寂寥多了壯觀。

兩人就這樣坐著,聽外面的簌簌落雪聲。

或許是男人的懷抱太暖,亦或是屋裡太安靜了,阿桔不知不覺又泛起困來,眼皮漸漸合上。

“阿桔,困了嗎?”趙沉從外面收回視線,就看見了這副模樣,不由笑著親了親鼻尖兒。

阿桔打起神,搖搖頭,差不多該吃晚飯了,困也不能睡啊。

趙沉用下蹭蹭腦頂,抱:“那我給你講個新聽到的故事,早上去城裡時聽人提的。”

阿桔點點頭,平時閒著沒事,很喜歡聽他說些縣城見聞。

被子裡,趙沉握著手輕輕地著,聲音低沉平靜:“上次我跟你說過,京城裡有很多大,有些是讀書人考上進士當了一步步升上去的,有的則是世襲的勳貴,諸如國公侯爺伯爺之類。其中有個延平侯府,祖上是開國功臣,按功封侯,可以一代代的傳下去,侯爺生了兒子,那個兒子就是世子,等侯爺死了,世子就變侯爺,他的兒子了新的世子……”

“據說現在這位延平侯生的俊朗不凡,整個京城裡都找不出比他更好看的,侯爺英俊又上進,一心想讓已經敗落的侯府重新爲聖上倚重握有實權的勳貴。”

阿桔聽到這裡不明白了,仰頭問他:“侯爺不是大嗎?”

趙沉笑了,耐心給解釋:“不是,就是一種爵位,每年都有俸祿可拿,逢年過節皇上也會給些賞,但能不能當,得看你有沒有本事。就好比延平侯府的老侯爺,文不武不就,只得了個六品虛職,這樣就是落敗了,旁的同時擔任要職的侯爺們就看不起這類衰敗的侯府,懂了嗎?”

阿桔點點頭:“那這個新延平侯功了嗎?”

“反正比老侯爺出息,沒到三十歲已經當了……正五品戶部郎中,職不算高,卻是有實權的。”趙沉繼續解釋道,“他家裡有個素雅嫺靜的侯夫人,還有個貪玩淘氣的小世子。侯爺很喜歡他的侯夫人,侯夫人卻因爲一些陳年恩怨始終不肯真心接納侯爺,但爲了兒子,夫妻倆表面也相敬如賓。小世子不知道,他只覺得爹孃都很好。”

“就在小世子七歲這一年,侯爺去國公府秦家做客。國公府有多厲害呢,國公爺是兵部尚書,掌管全國兵事,也是閣首輔,皇帝決定什麼都得先聽聽他的意見。國公爺的妹妹是皇后,備皇帝寵的兒子便是太子。國公爺還有兩個兒子,長子封鎮北將軍,驍勇善戰,次子是定西將軍,有勇有謀,倆兄弟手裡共有二十五萬將士。簡單地說,如果秦家造反,很有可能功,皇帝昏庸先縱容外戚壯大,後又怕他們造反,便儘量答應秦家的一切要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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