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桔大驚,直起子喊他:“不許你去!”
可趙沉已經大步離去。
眼看他是來真的,阿桔匆匆穿鞋下地追了出去。蔣嬤嬤正要進來問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呢,見披著頭髮只穿單就想往外跑,忙將人按回炕上,“大姑娘這是想幹什麼啊,快把服穿好,綠雲你去喊人送熱水過來,廚房那邊晚飯馬上準備起來,爺回來就要開飯了。”
阿桔當然無法跟蔣嬤嬤說這種私.事,眼疾手快將炕上那份字據收懷中,耐著子隨蔣嬤嬤折騰,全都收拾好了,馬上朝寧氏那邊趕去,盼著趙沉只是隨口說說做做樣子給看。可是纔到寧氏院子門口,就見趙沉從裡面走了出來,沒有接問梅準備的傘,就那樣冒著大雪往外走。
雪花紛飛,也遮掩不住男人看向的含笑眼,溫一如之前。
“嬤嬤,咱們走吧。”阿桔心慌意,轉就要走。
小兩口明顯是鬧彆扭了,蔣嬤嬤瞅瞅阿桔不知是因爲趕路還是什麼旁的緣故紅起來的臉,再看看那邊正大步而來的爺,眼睛一轉便將傘柄塞到阿桔手中,一本正經地囑咐道:“先拿著,我趕回去給爺拿傘去!”說完也不管阿桔有沒有拿穩,低頭矮鑽出傘,快步往回跑了。
“嬤嬤!”阿桔不自想跟著過去,只是沒走幾步便被人拽住了傘,下一刻傘被人奪了過去腰也被人摟住了。阿桔不想讓他,趙沉看看周圍,天昏暗只有皚皚白雪映出些亮,路上並無下人,他便將傘甩到一旁,直接將阿桔攔腰抱了起來,“地上雪厚,我抱你回去。”
“不用,你放我下來!”阿桔得要死,扭頭往外躲他。
趙沉將腦袋按回口,用的斗篷將遮住免得雪落在發上臉上,邊走邊低聲道:“阿桔,東西我已經給娘了,明天見面娘應該會跟你說些什麼,放心,肯定是數落我的話。現在好了,你跟娘站在一起,總不用擔心我再欺負你吧?”
他真把這種事告訴婆母了?
阿桔臉上一陣陣地燙,還是他踩在積雪上發出的嘎吱嘎吱聲提醒了。方纔一路沒有遇到下人,可他分明是想抱回院子的,讓蔣嬤嬤綠雲等人瞧見,以後還怎麼見人?
“你放我下來!”咬牙切齒,悶悶地道。這人就是無賴,仗著自己力氣大便欺負人。
趙沉腳步應聲而頓,阿桔心中一喜,然扭了扭那人並沒有放下,只是低頭隔了斗篷對道:“你答應不生我的氣了,答應跟我回京城,我便放你下去。”
阿桔怎麼可能不生氣?明明是他騙婚強娶,如今竟然還想用這種無賴手段跟他走?
“我不去,你快點放我下來!”阿桔恨恨地道,可惜擔心被人聽見,聲音得極低,憤怒氣勢沒有,更像是撒使小兒。
趙沉眼裡的擔心早沒了,冰涼雪花迎頭落在上,也驅不散他口的暖意。他從來沒有擔心真相大白時會走,因爲他不會放人,擔心的是跟他置氣不理他,眼下隨機應變引得追了出來,給他機會哄,他怎麼能放過?
他擡起頭,繼續往前走,“阿桔,前面就是咱們院門了,大概有百步距離,我現在開始數數,數到一百之前你答應我跟我回京,我必定放你下來,否則等我進了院門,你就算答應我也不放。”言罷不再理,自顧自數數。
阿桔急了,只是不管低聲訓斥也好,聲求他也好,趙沉都不放人。聽他已經數到九十了,阿桔的心提了起來,都快急哭了,惱他無賴又沒辦法,“停,停下!”
趙沉如所願,“你答應我了?”
阿桔攥了他前衫,心中百轉千回,良久才道:“你,你就真不怕旁人笑你娶個農家?”
“我只怕你聽了閒話生悶氣。”趙沉馬上回道,“阿桔,我喜歡你,你喜歡我,咱們兩個過咱們的,其他一切你都不用往心裡去。份地位,只要我能站到高,自然沒有人敢笑話你。阿桔,你敢信我一次,信我會有站在高那一天嗎?敢陪我一起走嗎?”
冰天雪地裡,他問敢不敢跟他一起走,走那條從未聽說過的不知前頭是何的路。
阿桔眼淚又流了出來,埋在他口哽咽:“我怕你走到半路不要我了……”
他文武雙全玉樹臨風,空有一副好皮囊,其他什麼都不懂,連侯爺是是爵位都分不清。他用那些溫騙了的心,讓想跟他走,捨不得不跟他走,爲那一點點奢。可害怕,怕沒走幾步他嫌了,不要了。
哭出了聲,趙沉抱,低頭與道:“你是我費盡心思娶回來的妻子,我不要什麼也不會不要你。阿桔,我心裡地方不大,除了娘,就只剩你一個子,你在我那裡生了,我丟了你,自己也走不下去。你放一百個心,我對你的壞婚前已經都用完了,以後只會對你好。”
阿桔沒有說話,至這一刻,願意信他。
趙沉笑笑,繼續往前走。阿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,掀開斗篷催他:“你做什麼,你說我答應你你就放我下來的!”
趙沉一邊進院門一邊低頭對笑:“地上雪厚,我怕你涼到。”
“你……”
趙沉飛快在姑娘臉上親了一下,替遮好斗篷,“阿桔別生氣,這不是欺負你,這是心疼你,旁人看了只會羨慕我對你好,不會笑話你的。”
阿桔狠狠抓他,最終也只得埋在他懷裡裝死。
趙沉抱著.妻春風滿面進了屋,讓蔣嬤嬤吩咐廚房馬上把晚飯擺上來,進屋後輕輕將阿桔放在了炕上。想到一會兒會有小丫鬟進來擺飯,阿桔本不敢見人,躺在炕頭裝睡。趙沉也不鬧,先將上的斗篷搭在屏風上,再解了自己的,然後坐在炕上了靴子,喊人進來收拾。
綠雲翠玉一起走了進來,眼睛規規矩矩沒有看,綠雲抱兩件斗篷,翠玉提著靴子,靜悄悄退了出去。
趙沉坐在阿桔邊輕輕.挲背,等小丫鬟們把晚飯擺上退出去了,立即把裝睡的姑娘抱到上,蹭著去了炕桌前。
天冷,廚房做了餃子,芹菜餡兒的,還有一碗黑芝麻湯圓。
“彆氣了,吃餃子了。”趙沉放下筷子,低頭去親躲在他懷裡不肯見人的姑娘。
阿桔一點都不想理他,無奈力氣不如人,被人狠狠親了一番才放開。閉著眼睛息,趙沉鬆了鬆領,頭連續滾,好在他忍了這麼久也忍出點心得來了,忙強迫自己想些別的,平復下來後,親自喂阿桔吃飯。一個餃子夾兩半,他一半阿桔一半,開始阿桔不肯讓他喂,被威脅親了,纔不得不閉著眼睛張開,卻還是被人放下筷子又親了一番。
洗漱結束,阿桔先鑽進被窩,趙沉隨後進來,熄燈上炕,將人摟到懷裡說話。
“阿桔,娘說咱們初八啓程,回京城過年,只剩六天了,咱們明天回你們家一趟吧,我去跟岳父岳母請罪。”
六天?
即便願意跟他走了,阿桔還是沒料到這麼快就要啓程,不由攥了他胳膊:“晚一些不行嗎?”這一去不知何時回來,真的捨不得啊。
趙沉愧疚又心疼的親親:“阿桔,沒能在京城迎娶你,已經委屈你了,眼下過年前後各府來往宴請,正是將你介紹給所有人的好時候,讓他們知道你是我的妻子。你別張,去京城一路要半個多月,路上我會把那邊的況,一些必須注意的事告訴你,到了侯府有我、娘還有蔣嬤嬤幫你,不會出事的。”
阿桔現在哪有心想京城那邊,心裡全是家人,抵著他口哭:“你連親的事都要瞞,我爹我娘肯定非常生氣,我告訴你,你不用指我幫你,如果我爹不希我跟你走,我就不走了。”
這明顯就是氣話了,可本來就是他犯錯在先,趙沉自然不會再狡辯什麼,摟著人安:“不哭不哭,我騙了他們的寶貝兒,岳父岳母打我都是應該的,明天你什麼都不用做,全部由我來說。阿桔你也不用太擔心,我會跟岳父好好商量,如果事順利的話,明年岳父他們也會搬到京城,那樣你就可以常常過去跟他們團聚了。”沒有一點準備,他哪敢騙人?再說,他也捨不得讓妻子背井離鄉孤一人在外。
“父親搬到京城?”阿桔眼淚頓時止住了,驚喜加又難以置信。
“是啊。”趙沉低頭在耳邊小聲嘀咕了一陣,末了道:“這樣有岳父給你撐腰,我想欺負你也沒有膽子了,是不是?”
阿桔沒理他,腦海裡全是他說的那些話,心中喜悅漸漸過了那些不安,角不自翹了起來,被男人在那兒徘徊的指端察覺。
媳婦哄好了,趙沉刻意制的某些心思頓時騰了起來,翻欺上去,脣在耳垂周圍繞圈,“阿桔,我對你好不好?”
爭吵過後的親更讓人心,更何況這人雖然欺瞞在先,對確實用了心,想到很快又能跟家人在一起,阿桔心中那些抗拒也散了,被他親著親著,子了下來。
似乎沒有什麼不同,趙沉的呼吸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急,事說破再也沒有任何顧忌,他一手抱著,一手漸漸往下,想要去那天天都饞著他的大花生,想要真正做一回男人,的男人。只是纔剛挨著一點邊,手又被按住了,但這次趙沉不打算再半途而廢,就那樣帶著的手,不容抗拒往下挪,越爬越高。
阿桔何嘗不知道他的心思?
之前百般忍耐,如今才勸服馬上就原形畢,阿桔到底還是有些生氣的,因此不想讓他如願。從前是他爲了目的故意忍著,現在也該他爲自己做的那些錯事付些代價了,總不能事事都如他的意。
力氣比不過他,阿桔直接用指甲抓他,在他僵住時扭頭道:“你別這樣,我爹未必願意聽你的,如果他堅持讓我留在家裡,我,反正今晚你別我!”
都願意了,林賢怎麼可能不願意?
趙沉心念一轉,馬上明白這是妻子要罰他了,他當然不想停,只是總得做點什麼讓解氣,況且明日從林家回來後便再也沒有藉口拒絕,到時候還不是得乖乖給他?
一天而已,他等得起!
爬了下去,趙沉將人摟進懷中,很痛快地答應道:“好,不就不,反正明天你也逃不掉。”
阿桔而不語,正暗暗小得意的時候,手突然被男人帶著朝下去了,頓時臉如火燒。阿桔不想幫他,使勁兒往回掙,只是趙沉能讓步一次,這次卻是寸步不讓,斷斷續續在耳邊說著厚臉皮的話,“阿桔,我先讓你探查,探查敵,明晚,明晚我就不跟你客氣了,咱們正式鋒……長兵相接……”
作者有話要說:謝謝mobom的地雷,麼麼噠~
阿桔:不是短兵相接麼?
趙灰灰:短嗎?
阿桔:……
哈哈,大家想讓趙灰灰馬上如願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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