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北邊關,趙沉即將抵達張掖之時,京城裡郭子敬的大喜日子到了。

爲皇上邊的大紅人,郭子敬親，皇上賞了不好東西給他。有皇上開頭,先前的景王如今的太子連同安王康王其他郡王等等,都送了禮慶賀。

郭子敬特意看了看四皇子康王府送的禮。

一封八百兩的封紅,跟安王一樣比太子給的二百兩，其他金銀綢緞也沒有什麼出挑的,還不如正在閉門思過的三皇子清郡王送的猴子摘桃木雕更別出心裁。

是真的忘了林竹，還是太替林竹打算故意沒有在禮單上出彩免得惹他誤會？

不管有心無心，今日之後,林竹都是他的妻子了。康王安安分分的，他依然把他當王爺敬重,清郡王還想蹦躂，他也樂意奉陪,直到他徹底翻不了。

辭別父母賓客,郭子敬一大紅喜袍翻上馬,前往林家迎娶新娘子。

林家此時格外熱鬧。

林賢好歹也在翰林院當了兩年差，家有喜事當然要請同僚過來喝喜酒，等那些夫人太太們來了，林家後院一下子就顯得擁了。柳氏阿桔忙著招待客人，寧氏在偏房裡哄兩個孫子，燦燦現在能跑會跳的，穿著一紅裳這跑跑那看看，把翠玉折騰地夠嗆。

“小姨真好看！”外面玩夠了，燦燦跑到住了好幾個月的小姨閨房，趴在小姨上仰頭誇道。

“比孃親還好看嗎？”林竹外甥紅撲撲的小臉，聲打趣，眼裡流出不捨。

燦燦看不出小姨眼裡藏的傷，臉蛋在小姨上，笑不說話，還是不肯說小姨比孃親好看。林竹早就知道會這樣，假裝生氣地了小臉。燦燦笑著撐了起來，跟小姨一樣跪坐在前，指指小姨冠上垂下來的珍珠流蘇，“小姨的帽子真好看，我行嗎？”

林竹笑著點頭。

燦燦很高興，擡起小手想去。

阿桔從外面走了進來，見此忙把兒抱到懷裡，“不許小姨頭上的東西，一會兒伯伯就要接小姨來了。”

燦燦委屈地看著小姨，林竹重新把外甥搶到自己上抱著，朝長姐嗔道：“兩下又不會壞，是我讓燦燦的，我們娘倆說話，大姐你快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，燦燦說是不是？”

孃親瞪了眼睛，燦燦靠在小姨懷裡笑，聰明地不說話。

外面有柳氏照看，阿桔現在沒什麼事了，看看眼前親無比的妹妹跟兒，忽然很不捨。昨晚跟妹妹一個炕上睡的，該說的都說了，儘管有些東西妹妹怕不想聽跟母親就沒有說，反正那種事主要還是靠男人的。又嘮叨兩句，阿桔朝兒手，燦燦乖乖地回到孃親懷裡。

阿桔親親，“小姨要嫁人了，燦燦有沒有恭喜過小姨啊？”

燦燦點點頭。

阿桔讓再恭喜一次。

燦燦靠在孃親懷裡，認真地對小姨道：“祝小姨跟伯伯早生貴子，白頭偕老。”

小姑娘甜甜的音，林竹一下子溼了眼眶，剛想說什麼，外面忽響起震耳聾的鞭炮聲。

新郎到了。

阿桔連忙將蓋頭拿過來替妹妹戴上，自有喜婆過來扶林竹下炕，去廳堂與新郎一起辭別父母。燦燦急著要去，阿桔含著淚給兒穿鞋子，牽著跟在衆人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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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降臨，郭子敬敬完最後一杯酒，又陪了一會兒客人，佯醉要走。

他是侍衛統領，親這種大事當然請了不底下的兄弟來，見他想溜，平時不敢開統領玩笑的侍衛們立即起鬨不放人，拉著他繼續灌酒。季昭爲統領妹夫，立即抓住機會表現，擋在大舅子前道：“行了行了，統領大人好不容易娶了媳婦，你們忍心壞他的好事嗎？”說完一溜煙跑了，生怕挨大舅子的踢。

一句話激起鬨堂大笑，各種葷話接連而起。

郭子敬搖搖頭，在小廝的攙扶下去了後院，將一羣或有媳婦或打的漢子們留在後。

跟前院的熱鬧相比，新房這邊就顯得安靜極了。

月如水，與院子裡的燈輝映，涼風將那點醉意吹去，郭子敬打發走小廝，自己在院門口站了會兒，這才進去。

丫鬟們紛紛行禮，郭子敬留兩個在廊檐下等候傳喚，其他的都打發了下去。

在外間喝茶漱完口，郭子敬不不慢地往室走，進屋就見林竹側對他坐在炕沿上，上喜服已經換了常服，依然是紅的，紅的底繡花鞋，紅的子紅的小衫，紅的領口裹著白皙的脖頸，往上是被和燈映得白裡紅的臉龐，是紅潤抿的脣。

郭子敬沒有繼續往上看，目回到了妻子前。

十六歲的大姑娘，上早沒了初見時的青。

不知何何時燃起了一把火，郭子敬慢慢擡眼，看著妻子的眼睛道：“我回來了。”

聲音微啞，但還保持著平日的清冷平靜，只有常跟他打道的人才能聽出來。

林竹是沒聽出來的，餘裡見男人站在那一不，林竹咬咬脣，起問道：“我喊們備水伺候你沐.浴？”說話時眼睛看著男人腰帶。既然嫁過來了，以後就是夫妻，不管怎樣，妻子該做的都會做。

“需要沐.浴？現在天涼，我上好像沒怎麼出汗。”郭子敬沒有靠近，只盯著道。他一個大男人我行我素慣了，秋後並不是天天沐浴的，不過見林竹微不可查地皺了眉，他無聲微笑，“算了，你讓們備水吧，一酒氣，確實該洗洗。”

林竹立即往外走。雖然沒有擡頭，卻知道郭子敬一直在看著，那目讓渾彆扭。

他畢竟是個男人，不管爲何娶，此時此刻，.房花燭，他肯定都是想著那事的，儘管他比大了九歲，儘管比郭寶珠還要小兩歲。

水很快備好，丫鬟們再次被郭子敬打發了出去，郭子敬看向那邊垂眸不語的妻子，到底沒開口讓幫忙。

偏房裡很快就傳來了水聲。

林竹著室門口發了會兒呆，想了想，飛快把屋裡的燈都吹了，龍喜燭也吹了，剛吹完聽到那邊郭子敬出浴桶的靜，分明沒有好好洗，嫌棄地皺皺眉，趁男人過來之前迅速鞋上炕鑽進被窩。

不就是做夫妻嗎，忍忍就過去了。

郭子敬在偏房完子，對著搭了睡的屏風猶豫片刻，最後只扯了另一條幹淨的巾子圍在腰間。反正很快就要了，穿服做什麼，他不想給他可能不會的錯覺，他要讓明白嫁給他到底意味著什麼。

卻沒想室裡面一片漆黑。

郭子敬去外面拿了一盞燈，將龍喜燭重新點燃，掃一眼炕頭裝睡的姑娘，近似自言自語地道：“這個要讓它燃到天明的，你不知道？”

沒人回答他。

郭子敬不以爲意，吹滅手裡的燈，大步朝炕頭走去。

掀開被子，他將背對自己躺著的人直接拉到懷裡，索著替解裳。第一回做難免笨手笨腳，郭子敬不慌不忙，也沒有掩飾自己越來越重的呼吸。

服越來越，林竹抖得越來越厲害，咬牙忍著。

郭子敬翻到上，低頭去親脣，林竹躲開，他沒有強求，沿著脖子往下走。

有些覺，跟意志無關，林竹開始發出抑不住的低，儘管有些被及時捂住了。郭子敬拉下手按在兩側，不讓掩飾。林竹窘迫極了，想要求他利落點給個痛快，可就是不想求他。

都不想理他，不想跟他說話。

都隨他去好了。

只是當男人那在兩個小外甥上也見過的東西湊過來時，大抵是反差太大了，林竹剛剛雖然難卻不再發抖的子瞬間繃，再次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，比之前都要厲害。

“怕了？”郭子敬額頭冒汗，抵著妻子額頭問。

林竹倔強地不說話，卻發出了低低的啜泣。

郭子敬臉，到滿臉淚水，不知是怕哭的還是爲何。他無奈地嘆口氣，沒有立即要，本來也沒想這樣蠻橫對。一邊替淚，一邊低聲與說話：“阿竹，你很厭惡我是不是？那你跟我說，除了那日沒有把你給他，我還做了什麼惹你不高興的事？”

林竹哭聲頓了一下。

其實郭子敬沒有任何對不起的地方。

當初康王的事，開始是懊惱的，後來也想通了，不說裳的破綻，單看皇上選兵部尚書賈大人家的嫡，也知道皇上不可能看上的份。再有康王親後，康王妃跟康王邊的一個丫鬟一起懷孕了，因爲康王過分寵那個丫鬟，康王妃氣得回了孃家，靜太大這才鬧得滿城皆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