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楠燁和鄔耿走後，襲珂也和小四攙扶著走了。

小四停著個大肚子，襲珂也不好意思讓小四開車，而是讓小四坐在副駕駛上，由自個兒來代勞就好了。

“那個……襲珂，你知道嗎？”小四突然說起。

襲珂轉過頭“什麼？”

“就是，那個，就是易嚮明死了。”小四也跟著襲珂沒大沒小慣了。

襲珂心中一道涼風吹過，看著北京城裡的建築，四年不見，發展突飛猛進，連人都跟著一起變了。

如果這個消息放在四年前的話，肯定會去買一串鞭炮來，噼噼啪啪好好慶祝易嚮明那老東西終於歸西。

可是現在，提不起高興，也提不起傷心，只有一淡淡荒誕在心間過，一痕跡都不留。

或許是人與事經歷多了，也沒將那些事兒看的像那麼重。

又有可能是櫻子這事兒發生了，本就沒有多大心思去做太多緒，都是已死之人，無論心裡是何種，都沒有多大意義了。

“哦……”襲珂沒有說話，目直視著泊油路上。

握著方向盤的手，沒有毫變化。

“對了，小四，什麼時候生？”襲珂盯著隆起的肚子問，順當將話題轉移，不要在那件事兒上繞圈圈了。

小四一提到自個兒的孩子，騰出一隻手來著鼓起的肚皮，笑的溫，母的輝在臉上一圈一圈的盪漾。

“快了呢，醫生說就在這個星期之。”

襲珂挽脣，雖然心裡跟千金般重，但是還是不會忘記去祝福小四。

“那我回來巧了呢，上回沒能喝到你和鄔耿的喜酒，這回一定得趕上你們孩子的滿月酒。”襲珂表面上看起來輕鬆極了，但是心裡則是反之。

小四笑容一頓，扭過頭問“襲珂，這次回來你不會走了吧？日本那邊的事兒都理好了嗎？但是，怎麼沒見你帶行李，一點都不科學啊。”

襲珂臉怵然一變，是啊，來得及參加小四孩子的滿月酒麼，找到櫻子，然後就會和櫻子一起回日本了。

那時小四的孩子應該還沒有滿月啊吧，真想狠狠扇自個兒一掌，一點都不切實際的話兒，怎麼就說出來了？

是在找死還是找？

“小四啊，這次回來我是來找我兒櫻子的，找到後我會和櫻子回日本，這次因爲走得急，所以忘了帶服什麼的。但是你放心，我人不到，禮一定到！”

小四聽完後，不悅了“誰要你的禮啊，主要是想讓你人來。我幹閨怎麼了？回都回來了，爲什麼還要回日本，你們究竟是發生什麼事兒了？”小四咄咄問著，問題跟連珠炮似的，一炮就發完了。

聞到小四的問題，才稍稍平穩心，又開始翻涌了。眼圈泛起一霧氣，聲線哽塞“櫻子被淳于默劫持走了，這番回來正是來找櫻子的。”

小四聽後，大驚，確實不知道這事兒，早上時鄔耿起來，說是襲珂他們回來了，這才激的像個金猴兒似的，歡歡喜喜收拾好一切，跟鄔耿來機場的。

還以爲是易楠燁將襲珂搞定了，然後襲珂自願跟他回來，正想誇誇易楠燁功夫好，才這麼幾天就將他和襲珂四年未見的隔閡與誤會給解開了，還說服襲珂回到中國。

真心覺得不容易，現在聽襲珂這麼說來，原來都是有原因的啊。

“小四……”襲珂突然道。

現在就好像被攪到稀泥裡去了一樣，四周都是一片渾濁，十分想撥開雲霧見青天。

“嗯？”驚訝之後，小四急忙應道。

“你說說，我走後易楠燁他們和淳于默究竟有什麼恩怨？”襲珂實在太好奇了，第一次這麼多種種疑團將自個兒圍繞著，已經不過來氣兒了。

小四深呼了一口氣“襲珂，那你說說，你當初爲什麼走？等會兒，我會將我所有知道的，都告訴你。好嗎？”

襲珂點點頭，跟小四一五一十說了當初發生那件事的所有細節。包括易嚮明跟說了什麼，還有易楠燁跟打電話說了什麼，諸如此類事件，通通都跟小四說了。

小四放在小腹上的手指自然的彎了彎，說“襲珂，我覺得你和易軍長間一定有很深的誤會。雖然之間我不知道，但是你走後易軍長爲你做的種種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。可以說，他本就沒有背叛你。”

襲珂瞳仁微微一張，扭過頭瞥了小四一眼“願聞其詳。”

“記得當初你走後，我聽鄔耿說，他那時正在東南區醫院進行搶救。按理說，那時的易軍長本就不可能與你通電話，後來是到你去日本那天才醒過來的，一聽到你要走了的消息。他連命都不要了，跑到機場去找你，他和鄔耿在機場坐了一整天，那時他本就負著傷，鄔耿怕他出什麼意外，於是就勸他不要等了。他愣是在那裡等到最後一班航班飛走以後，他才走的，走到外面就吐暈過去了。”小四越說，眉心就擰的越。

襲珂心裡一怔，有酸漸漸藹上，眼圈更加紅了，上有些發麻。

“是……是嗎？”不確定的喃喃，眼眶裡卻是晶瑩剔。

小四慎重點頭，見這樣，小四更加著急了“當然是這樣，我這人你是瞭解的，我完全沒有必要去爲你們之間的事兒而去說謊什麼的，如果你不相信，絕對可以去問那天跟著易軍長去東南區的戰友們，問他們事實是不是如此！”

“你知不知道，你走了以後不是將房子給賣了嘛，他去以雙倍的價格將房子給買回來了。聽說，他會不定時去住一下，這個男人是真的很在乎你，你走了以後，滿世界找你，是他每天必須做的工作。”小四接著說。

不知不覺，襲珂已經淚流滿面了，一張緻漂亮的臉蛋上，都被淚水給濡溼了。

如果是這樣的話，那之前……所做的一切，都是因爲……沒有腦子？

襲珂完全可以聯想到，當時易楠燁的心，當抱著孩子孤一人離開後，他在醫院那麼艱難的況下，還趕到北京機場來。

想著想著，心就搐的厲害。

“襲珂，還有，他爲了你，這些年一個人都沒有過，這種毅力我十分欽佩。全北京城裡，只有兩個人才會這麼癡，第一是我哥，第二就是易軍長了。我嫂子回來了，你知道吧？改天帶你去見見。”

其實小四說的這些，無疑就是一顆顆手榴彈，扔到心臟那塊，轟轟轟，硝煙過後，自個兒的心被炸渣渣，也跟著醒悟過來。

原來過去四年，竟然活在自己編織的痛苦中，這又是何必，如果當初稍微晚了那麼一點，就那麼一點點，是不是就不會有這四年的憾？

“淳于默爲什麼會被警方通緝？”襲珂繼續問。

小四太，吐了一口氣兒，繼續道來“你都不知道，淳于默就是以前撞死的兇手！最後毒梟頭頭被送進監獄才知道，你也是無辜的，當時就是淳于默將那些資料送到獠牙高層，所以纔會發生後面這一系列事。”

又是一個鐵錘擊心臟一下，一直以爲那件事只是個意外，同時也造了這麼多年的憾，到頭來，竟是一場謀。

淳于默這個人，確實比自己想象中恐怖多了，這是多個高楚漪才比的上啊。

這時心裡一個疑漸漸蔓延“小四，淳于默是間諜嗎？”

小四搖搖頭，嗤聲笑道“哪裡是什麼間諜啊，真正的間諜另有其人。開始的時候，獠牙上下都在探討這個問題，直到有一次行敗後，才知道獠牙間諜另有其人。只因爲，那種接高等機的人，這個間諜一定有些份，淳于默那時在狼狽四逃竄，哪裡會是。事後，我們多次任務都以失敗告終，這中間肯定是有事的，算了，不說這些了，我也沒在獠牙當衛生院了。”

襲珂若有所思的點頭，瞳仁裡迸發出的糾結又疑。

沉思了兩秒，恍然憶起小四說的最後一句話。

“你不在獠牙，那你在哪裡？”

小四撓撓頭，不大好意思的笑笑“去我哥醫院了，在v市的醫院裡。”

襲珂點點頭“你哥有多醫院啊？”

小四一聽，陷一片茫然，掰著手指，脣蠕著。

襲珂搖搖頭“算了算了，土豪！”

這個世界上誰不知道開醫院有多賺錢，多坑人啊，看小四那個樣子，就知道哥有多富有了……

回了久別了四年的淡臺，進了別墅後，竟然發現上上下下乾乾淨淨，不留一兒灰，看著這棟別墅的構造，竟然還是跟以前一樣，一丁點都沒有改變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