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踉蹌行(6)
張行一時懵住。
倒是那劉嬸反應迅速,直接推了來人一把:“原大,你胡扯什麼?秦寶素來行得端正……”
“就是因爲他素來端正,才決心要報的,人家是怕收留這逃兵被府追究,然後給村添麻煩……劉嬸,你又不是不知道,他們秦家雖然破落,卻總是講這些七八糟規矩的。”來人冷笑解釋,直接讓劉嬸啞口無言。
隨即,此人又看向了還在發懵的張行,繼續解釋:
“那逃兵,其實劉嬸還有一句話沒講出來,那就是我原大郎纔是村中素來不端正的一個人,但也正是因爲不端正纔會來救你……不瞞你講,我早就看秦二不順眼了,這廝仗著自己箭好,家裡又捨得掏錢讓他戲耍,先跟城武館修了真氣、練了武,然後還給他買了馬,整日都在村耀武揚威……跟我走吧,我送你出村,孬好折他一次面子。”
劉嬸徹底失措,而張行雖然回過神來,有了一點思慮,也只能嘆一口氣——他不可能冒險留在這裡的,這不是賭不賭信不信的問題,而是說此番走了,什麼事都是自己的,不走,但凡有一點危險都可能會殃及劉嬸。
人之恩,沒法報答不說,怎麼還能憑白連累人家?
一念至此,張行便直接回去取頭盔、匕首、眉尖刀……連他自己都沒發現,破觀中一次得遇真龍,山村裡一次火併,已經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改變。
什麼都來不及,張行在屋收起羅盤,雖有了一點使用的衝,但當著來路不明的這個原大也不好展什麼,只是匆匆到腰中,來到堂屋時劉嬸又塞了許多窩頭進包裹,勉強道聲謝,就套上靴子出了門。
出得門來,雙月各自半掛,不能說多麼明朗,但也不黑。
張行匆匆去推車子,又被那原大喊住:“正路口有人把守,得從籬笆口外面的圩子翻過去,車子過不了……”
張行一聲不吭,稍微運起真氣,輕易將都蒙扛起,卻是準備寧可負在上也不扔下對方。
原大見狀一愣,繼而冷笑一聲,卻也上前將車中的一把眉尖刀一個頭盔給帶上。隨即,二人一前一後,來不及與劉嬸告別,便匆匆涉夜而去。
先翻過籬笆與土圩,再轉上向西大路,一路居然沒有任何阻礙,甚至順當的有些過分。
一直到了黎明前,天稍亮,眼瞅著來到一三岔路口前的樹林側,那原大方纔停步,回頭相顧:“你在這裡歇一歇,我去看看路牌,回頭再送你一程便要折回去了。”
張行點了點頭,直接將都蒙首放在路旁,然後席地氣……雖然這是個典型的練家子軍人,還有明顯屬於超凡力量的勞什子真氣在,但他只睡了半夜,又揹著格極壯的都蒙首走了半夜,早已經疲憊,哪裡不想休息?
況且,最危險的夜間已經要過去,天馬上要亮,大道之上也讓人心安。
不過,眼見著對方提著長刀、頂著頭盔小跑著離去,坐在那裡的張行還是心中微,總覺得哪裡不對,復又趕來羅盤。
“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!”
隨著一聲言語,羅盤指針忽的彈起,竟然直直指向了來路。
張行頭皮發麻,本能想走,但回頭看到都蒙那散著寒氣的首,卻也是黯然。事實上,隨著他這一瞥,手中羅盤指針也直接垂下。
萬念由心,而心中念頭轉瞬便會有變化。
結果也沒有讓他等太久,僅僅是片刻後,張行剛把匕首塞靴子裡,道路一側的樹林便窸窣起來,然後之前從道路岔口消失的原大與四名布持械者就直接從此了出來。
看到張行端坐不,幾人還遲疑了一下,才緩緩圍過來。
“你爲啥不跑?”原大一時驚疑。
張行沒有吭聲,只是朝一側首努了下。
原大當即失笑:“也是憨子!之前就想笑你了,人都死了,還計較什麼?有良心的,直接路邊埋了便是,何必連累自己?”
“我是軍中出,武藝也了門。”張行知跟這種人沒法講道理,便只說利害。“你們雖然人多,但真要我拼命,便是能贏,怕是也要賠上兩個跟我一起去死……我無分文,滿腦子只是想將夥伴首送回家,也不知道你們圖什麼?”
“世道不好,能圖一點是一點。”原大嗤笑道。“上好的鐵盔、軍中制式的眉尖長刀,都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合用好東西,便是不論這些,把你劫了,也能大大落秦寶那廝一個面子……你以爲我之前全是哄你的嗎?我是真嫉恨秦二!”
張行搖頭不止。
“算了。”
原大見狀愈發笑得不及。“你既然是個有義氣的,我們也不與你毆鬥,但也不能白來……你老實點,扔下長刀、頭盔、包裹在這裡,就許你帶著你夥伴走!”
張行思索片刻,點點頭,直接扔下這三樣,然後背起都蒙便要離開。
可走了幾步,原大忽然又喊:
“你腰中是什麼東西?是銅的嗎?一併留下。”
張行低頭一看,正是那個羅盤,瞬間來氣,卻是不假思索,直接手在腰間將羅盤解下,就扔到一邊。
想想就知道了,可憐都蒙只念著所有人淋了幾日大雨,撐不下去,所以迫切想帶著大家去自己約知道的一個村子,結果潰兵們剛一得到休整,便矛盾激化,直接送了命。
今日也是如此,張行也只想著吃口熱飯,是了,誰能想作爲村中顯眼外人,又被這些流氓盜匪盯上呢?
故此,扔下羅盤後,張行反而覺得渾輕鬆。
“等等!”
剛又走了幾步,原大忽然再度開口。“你靴子是正卒的軍靴吧?雙層牛皮的那種?也留下吧!”
張行終於被氣笑了。
無他,靴子本無所謂,他連羅盤都扔了,還在乎靴子的價值嗎?但沒了靴子,他怎麼送都蒙回家?
至於送都蒙回家,對他這個穿越過來勉強一旬的人而言,絕不僅僅是什麼報恩這麼簡單,也不只是什麼男兒一諾千金……報恩是個由頭,守信是個說法,而除了這兩點外,更重要的一點在於,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,唯一能抓住的,似乎也是唯一可以去做的一件絕對正確的事。
不把都蒙送回去,他就無法說服自己,在這個嶄新的世界裡下錨立,開始新的生活。
一念至此,張行反而徹底放開,他仰頭閉目片刻,然後輕輕放下都蒙首,轉向對方,雙手攤開,一隻腳微微擡起:
“原大是吧?我也不瞞你,靴子裡我藏了匕首,若是我來,怕是要有誤會,便是沒有誤會,手裡有了利刃,說不得也就起了邪火,那對誰都不好……你若真想要這靴子,就自己來拿!”
原大怔了一下,角一挑,將長刀遞給後一人,讓對方持刀跟上,然後便昂然過來,準備俯去那軍靴。
但說時遲,那時快,隨著原大一低頭,張行忽然運氣四肢,繼而那隻腳先高高擡起,復又從對方肩膀上狠狠砸下,幾乎是生生將對方整個踩到了地上。
一擊得腳,原大哀嚎大不提,周圍人也各自措手不及,而張行毫不停,趁勢踩著原大肩膀飛往對方後那持刀人上一撞、一奪,便將長刀劈手奪來。眉尖長刀在手,黎明曠野大路之上,張行藉著軍士的記憶手起刀落,以一種標準的軍中劈殺姿勢朝跟隨之人力劈下。
後者一直到此時還都在茫然與踉蹌中,結果被運持了真氣的大刀當頸斬下,竟然瞬間首異。
電石火之間,張行竟然已經功制一人、殺一人,連他自己都有些驚異於這的壯。
不過來不及多想,後面幾人早已經看呆了,此時回過神來,明明還有三人,卻居然毫無報仇心思,反而一鬨而逃。張行反應過來,立即去追,於林中又輕易砍翻一人,復又折在河下將另一名慌不擇路之人斬殺。最後轉回路上,又運足真氣,全力去追最後一人,花了小半刻鐘,日頭都已經大半冒出來了,纔將此人在百丈之外追上,一刀擲出穿了後心。
但也大概是因爲這番追逐,等他強運真氣趕折返原地後,卻一個趔趄,差點跌倒……很顯然,剛剛那般疲憊還要運行真氣,自己的再度來到了極限,之前破廟裡的老病又犯了。
而此時,滿臉是的原大已經站起來了,正驚惶的看著來人,居然也同樣雙打,半點不敢彈,一開口,還帶了一哭腔:“軍爺!你大人有大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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