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籮筐鐵錢就放在屋里,只鎖了門,沒人看著,也不怕被誰去。
白崇彥說:“兩位且慢,俺家還有謝公屐,這便讓仆人去取來。”
“不用,腳走路方便。”朱國祥推辭道。
于是,兩人踩屐,兩人腳,帶著孩子,結伴登山去茶場,后還跟著幾個奴仆。
腳走得快,而且不費力。
反而是登山木屐,時常被爛泥給黏住,需要下來進行清理。
再一次被黏住,幾人停下休息,木屐扔給仆人。
朱家父子走在更前面,朱國祥指著遠一片山林,對兒子說:“那邊有個低洼,溪水變瀑布落下,瀑布下面是一個水潭。水潭附近住著些茶戶,都是依附于白家的客戶。我們也可以在那里建屋,距離水潭遠一點就是。”
“附近有耕地嗎?”朱銘問。
“有,我都看好了,”朱國祥說,“那些山地很貧瘠,平時種粟、黍、高粱之類,全部佃給了茶戶耕種。我們把地買過來,不能隨意退佃,必須照顧之前的佃戶。”
朱銘笑道:“正好,讓佃戶幫著種地,否則咱倆忙不過來。”
山坡下,十余米外。
李含章穿的那雙木屐,已給跟班清理稀泥,他瞅瞅沾滿泥水的子,哭笑不得道:“雋才兄,你我也都赤腳吧,否則怕要走到下午。”
白崇彥心里有些不樂意,腳走路豈不了泥子?
但李含章既然這樣說,他也只能放下架子。當即把子了給隨從,又挽起一截,行走兩步發現果然輕便。
而李含章不但掉鞋,甚至因為爬山發熱,把襟往兩邊扯開,出前一大塊刺青。
朱國祥見了,低聲對兒子說:“這人看起來更像混社會的。”
“時髦,懂不懂?”朱銘說道,“當朝宰相李邦彥……嗯,現在估計還是個小,這位老兄就整一刺青,人稱‘浪子宰相’。他經常在宴會的時候,上出刺青,請客人和奴仆仔細欣賞。”
“國家領導也這麼沒譜?”朱國祥慨道,“不愧是宋徽宗提拔的大臣!”
復行一程,白崇彥指著前方:“轉過那道山坳就是了。”
已經有采茶歌傳來,數百男上山采茶,那些技嫻的,還有閑工夫唱歌耍樂。
歌聲中盡是歡悅,因為有工錢可以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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