強制戒毒的一週,不允許家屬探。念每天都只在病房外面看幾眼,看到心日漸憔悴的臉龐,心疼卻又不得不堅持住。
開車回到家,念走進客廳見到凌靳揚還在等著。
“你怎麼還沒吃飯?”念看了眼時間,秀眉蹙了蹙。
凌靳揚吩咐傭人去熱飯,角的笑意溫:“你不回來,我也不。”
抿脣笑了笑,念往他邊靠過去,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,撒道:“好累,給我肩膀。”
這些日子,確實很累,凌靳揚儘量多分擔一些公司的事,但有些事,卻代替不了。
擡手著的肩膀,凌靳揚眼底的眸了,沉聲道:“心怎麼樣?”
“醫生說表現的不錯,下週就能去普通病房了。”這是唯一讓念覺欣的事,只要自己意志堅強,那麼就有希。
傭人將加熱的飯菜端上來,凌靳揚隨手盛了碗湯遞給,“快吃。”
念拿起勺子,聞了聞湯的味道,只覺得油膩。皺眉端起杯水,連著喝了幾口,才把胃裡噁心的覺下去。
將面前的湯推開,念掃了眼桌上的菜,並沒有什麼食慾,吩咐傭人給下碗麪。清淡的麪條,倒是勉強吃了幾口。
一週後,心順利離開強制病房,念一早來看,臉頰的笑意溫:“想吃什麼告訴姐姐?”
心蒼白的臉緩和不,坐在牀邊,拉住唸的手,沉聲道:“姐,我想見見庭軒。”
聞言,念眼底的眸一沉,神染滿幾許落寞。想起上次見到溫庭軒時,他意氣風發的模樣,幽幽嘆了口氣。
“姐!”等不到的回答,心仰著小臉看,一雙黑眸中的神著哀求:“你幫幫我,我必須見他一面。”
暗暗了口氣,念心頭百集,猶豫良久,終於還是在期盼的眼神中點頭應允。
找到溫庭軒的時候,他似乎並沒有太多的驚訝。念著他沉著的眼神,心頭倏然閃過什麼。
“庭軒,”念喝了口橙,臉爲難的問他:“心想要見你一面,你能不能答應?”
溫庭軒臉上的笑容如初,尤其是那雙黑眸中的暖意,染人心,“我們認識這麼久了,出事,我應該去看看。”
念抿脣笑了笑,因爲他的大度心頭倍安,挑眉盯著溫庭軒的神,烏黑的翦瞳閃了閃,不自閃過一道暗芒。
無論怎麼樣,心都是的妹妹,始終存有私心。而且溫庭軒對待心的,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。
“心以前傷害過你的那些事,你……”
溫庭軒擡起頭,打斷念後面的話,他抿著脣,平靜道:“那些事,我都忘記了。”
念挑眉看向他,見到他那雙深邃的眼底一片安寧,沒有浮現出半點波瀾。咬著脣,心裡咯噔一聲,瞬間明白什麼。
咖啡廳的大門被人推開,走來的子留著齊肩的短髮,烏黑的雙眸閃亮。
溫庭軒笑著拉過的手,帶著坐在自己邊,“念念,是小夏,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。”
“你好。”
小夏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,臉頰有兩個淡淡的梨渦,從的著能夠看得出來,家境肯定也不錯。
念點頭笑了笑,眼底過一抹失落。將後面的話都咽回去,將視線別向窗外。有些事,終究是一去不復返。
可這能怨誰呢?不能怪溫庭軒的不夠堅固,只能說是心將這份揮霍的太過徹底!所有人的,都會有一個底線,支的沒有人負擔得起!
週日早上,念清早趕來醫院,先帶著心去治療室,吃過藥檢查過後,兩人手挽著手往回走。
“姐!”心掏出病號服中的鏡子,打開照了照,轉頭問邊的人:“我的樣子,很醜嗎?”
念搖了搖頭,手拂開額前的碎髮,“不醜!”
對著鏡子看了半天,心終於笑起來,眼神亮亮的拉著邊的人,往病房走:“我們快走吧,別讓庭軒等太久。”
反手拉了一下,念眼神黯淡下去,皺著眉,卻又不知道要怎麼說。
沒有察覺到的神有異,心只想要快點見到溫庭軒,用力拉過的手,兩人朝著病房走過去。
臨近的時候,從病房中傳出來低低的說話聲,心腳下的步子頓了頓。男人的聲音不陌生,可人的聲音,並不算悉。
念下意識的想要拉住邊的人,可輕輕推開,邁步走過去。
站在大門外,心擡頭看過去,只見病房的沙發裡,挨坐著兩個人。男人微微垂著頭,修長的手指正在剝瓜子,在他面前的茶幾上,堆放著一小撮剝好的瓜子仁。
溫庭軒剝好後,將瓜子仁放在掌心,轉手遞給邊的人,送到的脣邊,眼前看著一口吃進去,眼角的笑意著溫。
而坐在他對面的孩子,也將自己剝好的瓜子仁放在手裡,與他是同樣的作,也是遞到他的脣邊,眼見他吃掉,角溢出的笑容燦爛。
輕輕合上眼睛,心眼角酸酸的難,將要溢出淚來。曾幾何時,溫庭軒也是這般對待,小心翼翼將剝好的瓜子仁都留給,可沒有一次是迴應他的。在看來,擁有他的,是天經地義的事,沒有想過要回報。
哪怕後來離開他,也覺得沒什麼不對。在他們的裡,從來都是肆意揮霍的那個人。心,你真的好自私!
“心心?”念雙手摟住的肩膀,不確定的喊了一聲。
聽到這邊的靜,溫庭軒轉頭看過來,見到心的那個剎那,他平靜的眼波了。
“你們談吧,我去外面轉轉。”
小夏懂事的站起,對著心笑了笑,的笑容很真摯,如同第一次見到心的笑容一模一樣。
念擡手拍了拍妹妹的肩膀,隨後也離開,跟著小夏去樓下花園。
邁步走進來,心盯著眼前的人,忽然發覺自己不知道說什麼,好像滿肚子的話都噎住,半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“治療的好嗎?”溫庭軒坐在的對面,俊臉的神如常。
心笑了笑,聲音低下去:“還好。”
氣氛有些尷尬,溫庭軒挑眉盯著面前的人,眼前閃過很多畫面,這些年經歷的時與恨,匆匆從他眼前閃過,最終卻都凝聚一張笑臉,那兩個淡淡的梨渦,讓他心底一片溫。
原來,過去的,真的都過去了!
呆坐許久,溫庭軒嘆了口氣,沉聲道:“你好好治病,有時間我們再來看你。”
眼見他就要離開,心慌張的起追上去,從後摟住他,哽咽道:“庭軒,對不起,是我對不起你!”
溫庭軒腳下的步子頓住,他拉開扣的手指,轉看向,眼底的目和:“過去的事,都讓它過去吧!”
心仰起頭盯著他,鼓足全的勇氣,輕輕問他:“你能不能原諒我?再給我一次機會?”
“不能!”
面對的輕問,溫庭軒並沒有敷衍,也沒有逃避,直言不諱的告訴。
心咬著脣,整顆心不斷收,生生的撕扯起來。
看到眼底的悔恨,溫庭軒也不併樂見,他抿著脣低下頭,卻並不能給再多的什麼,“我先走了。”
撂下這句話,他轉朝著門邊走過去。
“庭軒!”著轉的男人,心手按住心口,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:“我們的過去,你真的都忘了嗎?”
溫庭軒停下腳步,他沒有回,依舊背對著。那雙沉寂的眼眸閃了閃,半響才笑道:“曾經我過的那個心,永遠都在我心裡。”
這是唯一的痕跡,算是對他們這十幾年好歲月的最後緬懷。
怔怔著他走遠的背影,心張了張手,想要攔住他,卻終究沒有邁出那一步。再也說不出話來,只能捂住,整個人倏然落在地,潸然淚下。
坐在花園的長凳上,念與小夏聊著天,只短短說了幾句話,就發覺這個孩子很懂事,很討人喜歡。
從言談間,顯然是知道心與溫庭軒的過去,可並沒有阻攔他們見面,反而大大方方讓他們單獨相。
不得不說,這個孩子很聰明。
很快的功夫,溫庭軒從病房走下來,他牽過小夏的手,與念簡短的道別後,兩人一起朝著醫院大門走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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