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梔梔,別玩兒蠱蟲了。」

「玩兒我，好嗎？」

謝妄清彎腰靠在蘇念梔前，松冷清香將蘇念梔圍裹在了其中。

蘇念梔的意識已經清醒,被謝妄清之言所驚,還未回神之際,只見謝妄清再次開口道：「梔梔,你可以......」

「親我嗎？」

他話音剛落，便想要抬手晃那隻銀鈴，企圖用子蠱來控制蘇念梔。

然而銀鈴才將晃了一次，連個響聲都還沒徹底傳出，謝妄清的前便陡然覆蓋了一層輕。

那人伴著茉莉花香了他的懷中,與之而來的,還有那角悉的。

蘇念梔踮起腳尖,兩手搭在了謝妄清的肩頭，傾相靠。

角|附在了謝妄清之前，雙目輕闔,耳垂有些發燙。

亭外是「嘀嗒嘀嗒」的雨聲，可在亭中,蘇念梔卻是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之聲。

「砰砰」的響越來越清晰。

蘇念梔心底化開微瀾。

想......

應當是喜歡上謝妄清了。

不需要什麼蠱蟲的控制,也可以完謝妄清想要的。

雨連綿串珠，將蘇念梔和謝妄清二人罩在了珠簾之。

蘇念梔搭在謝妄清肩頭的手略微有些發酸,兩也快撐不住了。

「謝妄清怎麼還沒反應？」

蘇念梔在心底發出疑問：「這不是他想要的嗎？怎麼就呆愣著？」

踮起腳尖，站得有些累了。

況且......

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主的事啊！

謝妄清怎麼什麼反應都沒有？

蘇念梔有些氣餒，正打算鬆手,將自己方才所做都歸因於蠱上時,的手卻突然被人握住。

隨即,那人輕輕摟著向前而推,直至靠在了微涼的石柱前。

謝妄清的左手護在了蘇念梔的脖頸后，右手則捧起了蘇念梔的下頜，而兩膝則將圈鎖在了自己的懷中。

「梔梔......」

謝妄清的目有些泛紅，兩隻絨耳也立刻顯了出來，在雨水反照出的冷之下，絨耳亦被籠了一層白霧。

「梔梔，抱住我。」

謝妄清低聲細語，呼吸有些不穩。

蘇念梔依照謝妄清之言，抬手摟住了他的脖頸。

只見謝妄清反扣住蘇念梔，將的下頜輕抬，隨即，再次重|重地靠了過去，覆在了兩花之間。

謝妄清因為那蠱，而與蘇念梔的相連，蘇念梔方才在吻他之時，那難以言說的覺在他這裏得到了放|大。

他一時愣住，著清甜。

可等到蘇念梔想要鬆手時，謝妄清卻不再理智，他還想繼續。

因此，他將蘇念梔困在了這一隅，奪|取著白花香甜的花香。

不僅如此，白狐還靈活地打開了門鎖，向著匿繼續探尋。

靈狐彷彿銜起了一顆夏季的脆桃，可這脆桃卻在如火的攻|勢中，化為了綿|。

細微的水「嘖」之聲從相會發出，最後融進了嘀嗒的雨聲中。

清風過，雨順風飄進了長亭之，卻被謝妄清傾所擋。

在初夏的雨夜裏，他摟著，在此無人的長亭，和向著極|樂之地而行。

蘇念梔快呼不過氣來了。

兩有些發|酸，只因謝妄清的膝蓋相靠，才沒有落。

「謝......」

「謝妄清......」

蘇念梔沒想到謝妄清會這麼久。

眼皮沉沉一耷，連說出的話都化為了細微的輕嘆。

這話音落在謝妄清的耳中，無異於是一劑引|他的良藥。

謝妄清的手亦是在此時墜，落在了蘇念梔的帶前。

蘇念梔被這微涼的手一驚，趕忙清醒了過來。

輕輕將謝妄清推開，隨即抬手把自己的帶理好。

「你你你！解我的帶做什麼？」

蘇念梔四環視了一番，好在這長亭偏遠，並沒有人往來。

何況方才突如其來的夜雨，使得沿街的小販都忙著收拾攤子去了，本沒有人注意到這方的靜。

可饒是如此，也不能在......

也不能在外邊兒做這些事啊。

蘇念梔想這應當是因為謝妄清是白狐的緣故。

「狐貍是，喜歡在野外......」

蘇念梔被自己的想法一驚，趕忙搖了搖頭，然而面頰的紅又深了幾分。

謝妄清看著蘇念梔的作，則是頓在了原地。

蘇念梔兩眉輕攢，目清明，顯然是已經清醒了過來，不再蠱的控制。

謝妄清有些失落，蘇念梔清醒過來了，會不會怪他用蠱來控制？

他還沒來得及開口，卻聽蘇念梔繼續說到：「謝妄清，你......你以後不能在外邊兒做這種事了。」

謝妄清並沒完全理解蘇念梔的話中意，只是下意識地反問到：「你的意思是說，不在外邊兒做，可以在屋裏做嗎？」

蘇念梔聞言一愣，抬頭卻和謝妄清的一雙清眸相對。

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謝妄清到底是真不知道在說什麼，還是故意裝作不知的。

「我的意思是......」

「反正就是不能在外邊兒做！」

想要通過拔高聲調來掩飾自己的慌張，可謝妄清卻皺眉指向了的帶道：「我只是看見你的帶鬆了，想幫你系好。」

「難道系帶也只能在屋裏系嗎？」

謝妄清覺得人類有些奇怪，在街上帶鬆了也不可以系，那是要等著別人將看嗎？

也罷，要是蘇念梔不想系帶，衫垮落了的話，他就將看過的人通通殺|了就好。

「你原來就只是為了幫我系帶？」

蘇念梔反問出聲，面疑。

謝妄清則笑著應聲：「不然呢？」

「你以為......」

「我想要做什麼？」

他故意用僅能讓兩人聽見的聲音開口，將話音放得極低。

清的呼吸就在蘇念梔的耳邊流轉，蘇念梔支支吾吾道：「我以為你是想......」

兩手攥著自己的角，有些赧。

原來是自己想多了。

謝妄清看見蘇念梔窘迫的模樣，反倒是笑意更甚，他握住了蘇念梔的兩手，輕聲說到：「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。」

「以後......」

「我盡量不在外邊兒做。」

謝妄清說話之時，目中閃過了微。

他說的是「盡量」，並非「一定」。

倘若蘇念梔的帶全落了，他還是得替系好。

蘇念梔聞言，兩眉間的憂卻更深了。

「你為什麼每次說話都不記得把話說完整？」

低聲一語，倒也沒再追究。

謝妄清看冷靜了下來，便想詢問蠱一事。

「梔梔，蠱的事......」

「我早就知道了。」

謝妄清話還沒說完，蘇念梔便應了聲。

蘇念梔目之所及，

恰好可以看見年微的指尖。

平常斬殺妖鬼就和玩兒一樣的謝妄清，竟然會因這種小事而垂頭。

「我沒有怪你。」

「妄......清。」

蘇念梔試探著只喚了「妄清」二字，的話音輕，說完便立即埋首避開了謝妄清的目。

而謝妄清聞言，卻是緩緩抬頭。

「你我妄清？」

謝妄清本是落有沉影的眸子裏，潤開了淺笑。

「是啊，妄清......還以為你沒聽見呢。」

蘇念梔垂頭呢喃，哪怕的聲音再小，謝妄清也能聽得清清楚楚。

謝妄清揚起一抹笑弧，他慶幸蘇念梔沒有怪他用蠱來控制。

「那梔梔......」

「你可以和我......親嗎？」

謝妄清之前在鴻福客棧時，曾問過蘇念梔，那時尚且被蠱所控，他怕這一切都只是蠱之因，所以蘇念梔才會答應他。

然而蘇念梔偏頭昂首，看向謝妄清，宛然一笑道：「娶我可是要給很多聘禮的喲。」

「我好歹也是個南川公主，給的不多，阿娘是不會把我嫁出去的。」

蘇念梔話音既落，卻突然一怔。

覺得眼前景和說出來的話都過於悉。

就好像......

在很久很久以前，謝妄清便問過願意和他親。

而那時，也是這樣回答謝妄清的。

「我有銀子，有很多銀子。」

「你要是不想要錢，我還有許多收藏的頭|骨、人皮都可以送給你。」

「停！」

蘇念梔打斷了謝妄清，還從沒見過娶人是送頭|骨的。

緩步走到了謝妄清前，和謝妄清四目相對時，似乎能看見他眼底清潭所推開的波瀾。

蘇念梔輕然抬手，指向了謝妄清的左心口：「我只要你的這顆心。」

在蘇念梔的指尖到謝妄清的左心口時，那道跳聲突然放大。

謝妄清的耳邊只能聽見蘇念梔的話音以及自己左心口的跳之聲了。

「你要我把心取出來給你嗎？」

謝妄清正說著，便想要抬手，卻被蘇念梔按了下去。

雨聲漸消，朗月從厚厚的雲層中鑽了出來，明影再次撲落。

影斜照，將蘇念梔宛在月之中。

笑著對向謝妄清，輕聲開口：「我似乎已經得到了這顆心，不需要你取出來了。」

*

重檐屋頂上覆花瓣，潔的月猶如清流，順著天幕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