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,嶺南百姓過得苦啊……”
“我從未想過,嶺南會是如此的貧窮,當本王三年前來到嶺南,盡是滿目瘡痍,街上的百姓瘦骨嶙峋,唉,本王心里痛苦啊,每每見到食不果腹的百姓,本王就吃不下飯……”
朱拓流著淚,思索著該如何給朝廷寫信。
“大王……您怎麼流淚了?”
站在一旁的,是幾個人,長得曼妙多姿,此時們正輕輕著朱拓的肩膀,上傳來的胭脂香,讓朱拓心里的。
有人小心翼翼剝開荔枝,放在朱拓里。
“沒辦法,今天中午胡椒吃多了。”朱拓吐著舌頭,淚水在眼眶里打轉。
又想了想,寫道:“父皇,我從未想過,嶺南如此難以治理,糧食產量極低,當我看到空的糧倉時,我沉默無語,如果扔進去一只老鼠,都一定會被死。”
朱拓了下,看著面前的長史,問道:“長史啊,今年糧食的收如何?”
長史急忙回答道:“大王,今年又是大收啊,原先的糧倉不夠用了,現在我們正在修建大量的糧倉,用來囤積糧食,目前糧食還在路上,只希糧倉建快點,要不然容納不下這麼多糧食。”
朱拓點點頭,又寫道:“父皇,嶺南況復雜啊,地勢高聳,語言復雜,南方還有大大小小的土司五十多個,可恨那些土司無法無天,經常劫掠我嶺南百姓……”
隨即朱拓看向太尉,問道:“太尉啊,今年的戰事如何啊?”
下面一名英武的漢子著盔甲,嚴肅的抱拳道:“稟大王,這次出征,共攻占五個土司,有十二個土司愿意歸降,并獻上糧食二十萬石,人口十萬,現在這些人口如何安置,還請大王示下。”
朱拓差點都笑了。
嶺南是個好地方啊!
想當年,他原本是一名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,就因為熬夜,穿越到了古代。
好巧不巧,了朱元璋的十八皇子,也就是才十二歲的朱拓上。
朱拓心是崩潰的,他雖然貴為皇子,但是生母早逝,又是庶出,在宮沒有強大的援,在朝廷沒有強大的外援……
這就是炮灰的命啊。
再加上朱拓悉歷史。
朱元璋去世后,孫子朱允炆了皇帝,然后開始大力削藩,湘王朱柏舉家自焚而死,周王朱橚被廢為庶人,流放云南,岷王朱楩被貶為庶人,流放漳州……
就連燕王朱棣也被著吃豬食,與豬同寢。
所以,為了躲避這些是是非非,在朱元璋分封天下的時候,朱拓強烈想要嶺南之地作為封地。
記得當時老爹朱元璋夠震驚的。
畢竟別的皇子在挑選封地的時候,要麼是關中險要之地,要麼是中原膏之地。基本上是怎麼重要怎麼來,怎麼繁華怎麼來。
生怕自己的封地不夠富庶,將來自己的子孫會吃虧。
但是誰能想到,朱拓竟然想要嶺南之地。
這可是大明最不待見的地方,本沒有任何存在。
因為這個地方不僅僅充滿瘴氣,還常年熱,并且遠離京城。
當初朱元璋見朱拓語氣強烈,也沒有進行過多的干預,便把嶺南分給他了,號肅王。
畢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嶺南也是大明的領土,也需要藩王去鎮守的。
再說,十八皇子朱拓在他心中,遠沒有太子朱標、燕王朱棣等人來的重要。
將嶺南分封給朱拓后,朱拓便迫不及待的就藩,朱元璋拗不過他,只能同意了他的要求。
于是,才剛剛過了十三歲,朱拓便背井離鄉來到了嶺南,至今已經有三年的景了。
記得剛來嶺南時,嶺南是真窮啊。
盜賊遠比百姓多,耗子遠比糧食多。
朱拓當時勵圖治,整整花了三年的時間,搗鼓出優質粟米、紙張、火藥等發明,又整頓軍備、改革吏治,終于帶著嶺南百姓貧致富,走上了小康之路。
一想起這三年的經過,朱拓就忍不住流淚。
容易嗎我!
“大王啊,您每個月都往朝廷寫信,可是為什麼把咱們嶺南寫的這麼窮苦?”一旁的侍中呂青問道。
“這你就不懂了吧?”朱拓得意洋洋的指點道:“咱們嶺南過得越苦,就越不會引起朝堂的注意,哎,我也就越安全,你是不知道啊,朝堂想害我的人不在數啊。”
呂青角了。
他有時候懷疑自己這位大王得了迫害妄想癥。
您算老幾啊?
離開京城三年了。
恐怕現在朝中都不記得你這號人了。
呂青苦口婆心道:“大王啊,您在嶺南做了那麼多事,如果不宣揚出去,朝廷那邊又怎麼知道你的功績呢?又怎麼能表彰你呢?”
“切,表彰值幾個錢啊?”朱拓不屑的一笑,問道:“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大的愿是什麼嗎?”
呂青搖搖頭。
朱拓大聲道:“我最大的愿就是騎著駿馬在天下各地奔馳,結各地的豪杰,吃各地的食酒,讓各地的人躺在……”
還沒等朱拓說完,呂青忍不住提醒道:“大王,從朝廷那邊傳來消息,說是太子逝世了,皇上理好政事后,近期要巡視四方,到時候來了咱們嶺南,這里不就被暴了?”
朱拓了下,記得歷史書上記載,在太子朱標逝世后,朱元璋悲痛絕,為了扶持親孫子朱允炆上位,一手掀起了藍玉大案,株連殺戮者超過一萬多人,整座京城因此流河。
朱拓搖搖頭,拍著口大聲道:“把心放到肚子里,我爹現在忙著呢,就算去巡視四方,也不可能來咱們嶺南!”
說著,朱拓大手一揮,安排邊的人道:“來,接著奏樂接著舞!”
呂青語重心長的道:“大王啊,每日喝酒吃看跳舞,不是賢王所為啊。”
朱拓一拍案桌,大聲嚷道:“聒噪,我辛辛苦苦治理了三年嶺南,就不能嗎?”
通往嶺南的道上,還沒有進嶺南的范圍,路上零星有幾撮人。
其中,有一支商隊緩緩向前。
商隊中間的馬車中,有一老者臉上古井無波,一手額,另一只手在膝蓋上輕輕地敲擊。
邊坐著一名威武的漢子,面剛毅,看了一眼窗外,提醒道:“陛下,再往前走就到了嶺南的地界,咱們還要去嗎?”
這位漢子名李文忠,是明朝開國第三功臣。
明朝建立后,曾多次領兵出塞征討元軍殘余勢力,立下了赫赫戰功。
而這位老者,正是當今天子,朱元璋。
朱元璋深吸一口氣,臉上出濃濃的悲傷。
年喪父,中年喪妻,老來喪子。
人生三大苦,已經被他全都嘗遍了。就算他是從尸山海中殺出來的洪武皇帝,也難以掩蓋心中的悲痛。
但是,他可是朱元璋,擺在眼前的事遠比悲傷更加重要。
那就是整個大明帝國的存續。
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接班人突然暴亡,半輩子的心付之東流,打的自己措手不及。
最重要的是,他已經沒有時間重新培養一個接班人了,所以要趁著現在還活著的時候,選擇一個接班人,將自己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延續下去。
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。
那就是皇太孫朱允炆。
朱允炆從小跟隨大儒方孝孺讀書,知曉經義,可是最大的麻煩就是威不足,鎮不住軍中的驕兵悍將。
這又該怎麼辦呢?
在做出選擇之前,朱元璋安排好了朝堂之事,打算親眼看看自己打下來的大好河山。
“嶺南?”朱元璋輕輕低喃,問道:“如果我記得不錯,當初嶺南分給了朱拓那小子吧?”
“對。”李文忠道:“十八皇子自從封到嶺南后,每月都會往京城寫一封信,這說明啊,他心里一直掛念著陛下。”
聞言,朱元璋嘆口氣道:“這些年來,也是苦了他了,誰都知道嶺南是不之地,山險水惡,也不知道他這幾年是怎麼堅持下來的。”
說到底,朱拓在朱元璋心目中的地位并不高,他更看重的是朱標、朱棣這種有能力的兒子。
后來,十三歲的朱拓突然提出想要嶺南作為自己的封地。朱元璋當時震驚了一下,想著嶺南也需要藩王鎮守,也就由他去了。
再加上天高水遠,這三年來,一直都是放任不管。
心想,當年沒怎麼注意朱拓,又過了三年,已經記不清朱拓長什麼樣子了。
不過時常見到朱拓寫的信,也清楚嶺南百姓過得苦,時常還遭到南方土司的劫掠。
但是朱元璋也無可奈何,這時候大明帝國最大的敵人是北方的元廷。
騰不出手去打南方的土司。
正在朱元璋思索時,李文忠一聲驚呼,引來朱元璋不滿道:“瞎喚什麼,你為一個跟在朕邊幾十年的帶刀侍中,遇到什麼事鎮定點,朕不是在這嗎?”
李文忠趕忙道:“臣看到窗外……”
這時,朱元璋也注意到了窗外,猛地發出一聲驚呼。
只見前方是一條不見盡頭的黑灰平坦大道,寬度足足有八輛馬車大小。
路的右邊矗立著一塊一丈高的石碑,上面寫著幾個大字:嶺南歡迎你。
再回過頭看向剛才走過的路,泥濘不堪,狹窄無比。
“這是什麼路?為什麼如此寬敞?”朱元璋的聲音抖,眼中盡是難以置信。
哪怕是他新修的帝都南京,道也沒有如此寬敞平坦。
“修這條路要花銷多?難道嶺南的所有財力都用來修路了嗎?”朱元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眼中盡是不解。
因為一路從南京走來,越到南方越是荒蕪。
這一路走來什麼況他也清楚,深知南方百姓的不容易。
尤其是像嶺南這種,甚至還未開化。
“走,去嶺南一趟!”朱元璋沉聲道。
一路向南,道路是那麼的寬闊平坦,而兩邊都是耕地,甚至能看到耕作的百姓,綠油油的一無邊,好一派田園風。
而隨著距離嶺南越來越近,人流量和車流量不降反增,到了城門前,只見道路之上行人熙熙攘攘、肩接踵,道路兩旁的小販喊聲不斷,品奇多。
那遠的城門巍峨壯觀,規模毫不亞于南京城。
朱元璋傻了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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