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幽冥剛下班回家就看到顧繁星趴在他的書桌前發呆,桌上滿滿都是寫好的紅請柬。
請柬是燙金的,高級,貴氣,還散發著一好聞的香。
只是顧繁星的字……
倒也不是難看,顧繁星的字真難看的時候可不長這樣,醫生嘛,寫出來的字沒幾個能看得懂的,不存在好看不好看。
今天是一筆一畫寫的,很正的楷書,一看就知道到底是有多用心多認真,重視程度可見一斑。
“寫了很久?累了?”
盛幽冥將滿滿一桌的請柬整理好,厚厚的一摞,很沉,便是不用問也知道顧繁星寫了很久,再看弄得滿手墨水,滿臉倦容,心疼極了。
顧繁星看了盛幽冥一眼,眼底沒什麼,輕輕回了一句,“也沒有很久,就兩三個小時。”
“那也久了,昨天不是還說自己腰酸,坐那麼久不,明天更酸。”
“盛總晚上幫我就不酸了。”
“我現在就幫你,小寶跟你六哥還沒回來,等差不多了我們再下去吃飯。”
“好。”
盛幽冥把沒什麼力氣的顧繁星給抱回了臥室,不放過一秒的寵著著,這樣的日子雖然平淡,卻是兩人之前求也求不來的。
“請柬都寫完了嗎?”
“沒,大概就寫了一半,可能連一半都沒有,晚上我們一起寫啊。”
盛幽冥沒打算再讓顧繁星寫,剩下的他一個人就能寫完,但沒說不讓顧繁星一起,晚飯過后,盛幽冥就抱著顧繁星去了書房,把顧繁星安置在他上,圈在懷里抱著,他寫,看。
“今天去訂宴會廳是不是遇見誰了?”前一秒還在弄賓客名單,后一秒,盛幽冥就突然問了這麼一句,問得顧繁星腦袋都炸了。
確實遇到一個人,只是……
不知道應該怎麼跟盛幽冥講。
“你怎麼知道?你看到了?”
“我猜的。回來就看你緒不高,吃飯的時候小寶你好幾次你都沒反應,你不常發呆,定是心里有事才會這樣。”
顧繁星輕輕嘆了口氣,不得不佩服盛幽冥敏銳的觀察力和判斷。
盛幽冥放下手里的鋼筆,往椅背上一靠,視線很快就跟顧繁星對上,只見顧繁星微微蹙著眉,擰的緒全寫在臉上。
他用指腹輕輕了顧繁星的眉心,說:“你知不知道自己皺眉的樣子很難看?別不開心,天塌下來有我頂著。”
顧繁星盯著盛幽冥的眼睛看,那一抹沉穩的黑里總有一池星閃閃,踏實極了。
“你若想說,我聽著,你若不想說,就別自己胡思想,我說了,凡事有我在,你就不需要多想。”
盛幽冥了顧繁星頭頂的發,突然就來了一記溫至極的頭殺。
這作,這帥臉,這般的意,誰能頂得住?
反正顧繁星是頂不住,瞬間就崩了,猛的撲進盛幽冥的懷里,摟著他的脖頸,咬著他的耳垂親了親,說:“我今天見到多多了。”
“冉多多?這些年一直跟在你邊的那個孩?”
這倒讓盛幽冥有些意外,卻也是理之中的事。
“嗯。”
“穆承言早在幾個月前就回國了,你也差不多該見著他們了。”
自y國一別,他們前腳回來,后腳穆承言就跟來了,不僅如此,穆承言還明里暗里搶了他多項目和地盤。
他跟穆承言本沒什麼集,直到最近幾個月,才斗得起了火花,連天都燒紅了。
穆承言在國的基不穩,又急于求,沒能占到多便宜,倒是y國那邊守了一輩子的江山被他給收了大半。
現在,穆承言該忍不住跳腳了。
“他們回來,你一直知道?”顧繁星本該奇怪來著,可想想是盛幽冥,又沒什麼好奇怪的,只道:“穆承言為難你了吧?抱歉,我沒想到他會這樣。”
盛幽冥沒多跟顧繁星說他與穆承言之間發生的事,但只要盛幽冥起穆承言這個名字,顧繁星就什麼都明白了。
顧繁星了解盛幽冥,也了解穆承言。
兩個同樣強大的男人到一起,必然要出火花。
“別怕,盛總在老婆面前沒機會表現,但老婆不在的時候,他很強。”
“嗯,我知道我家盛總強,很強,非常強,我沒擔心,也沒怕。我只是有點擔心多多,懷孕了,孩子……是穆承言的。”
在顧繁星看來,強大男人之間的斗爭本就無不在,勝敗無常,不想管,也不必管,男人之間的事,男人自己說了算。
今天之所以會頻頻走神,真的只是在擔心多多罷了。
從被穆承言帶回家那一刻就知道多多喜歡穆承言,又喜歡又害怕,把穆承言當神一樣,滿心滿眼都是穆承言,生是穆承言的人,死是穆承言的死人,可多多到底還是忘記了一條亙古不變的道理:一個掌拍不響。
“穆承言不喜歡多多,即便現在多多懷了穆承言的孩子,我怕到時候多多還是會傷。我不是在說自己多好多強,也沒有貶低多多的意思,只是多多真的駕馭不了穆承言,……我那時把一起帶回來就好了,我說過要給找個好婆家嫁了,可我,食言了。”
“不會跟你回來。”盛幽冥肯定的說道,“有自己的選擇,跟穆承言怎麼樣,都是自己的選擇,就算你是最好的朋友,你也幫不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人活著,無時無刻不在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,好的,壞的,是如此,你我也一樣。你是顧繁星,是冉多多,你們都有自己的路要走,路也許會相,但終點一定不一樣。”
“星兒,即便是小寶,我們也不可能一輩子為他保駕護航,他會自己長大,前面的路不管是滿布荊棘還是繁花似錦,他都得自己去經歷,我們要放手,他才能長,知道嗎?”
“你護了冉多多四年,該放手了。”
盛幽冥年長幾歲,到底是要比顧繁星,道理一句接著一句,很薄涼,顧繁星卻沒辦法反駁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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