蒹葭聞言,嚇了一跳。
接著抿了抿,開口道:“可是王妃,九小姐可是嫡出,是二夫人岳氏親生的。
這一回四公子從屋頂上摔下來,若是沒保護好九小姐,九小姐怕也是要摔斷了脖子。
若當真是謀害,二房的人……這豈非是太狠心了嗎?”
蘇沉鳶沉了眼,沒再出聲。
也不希自己的料想是真的,不然這對于兩個孩子來說,都太殘忍了。
見著主子不說話,蒹葭也不再多言,甚至卻有些發抖,總覺得如果王妃猜對了,那二房未免也太可怕了。
蘇沉鳶掀開了車簾。
對著車夫道:“勞煩再快一些!”
蘇悅是這樣善良的孩子,絕對不能讓對方死。
車夫很是不喜蘇沉鳶,原本打算說兩句不好聽的,但是扭頭見著滿面憂,十分著急,到了的話又頓住了,罷了,閔國公府都要死人了,死者為大,自己還是忍一忍。
他道:“王妃,奴才已經盡力了。”
只是話是這麼說著,他還是又揮了一下馬鞭,馬車的速度又快了一些。
蘇沉鳶:“多謝。”
車簾放下。
車夫挑了一下眉梢,從前他怎麼不知道,王妃是對他們這些奴才也這麼客氣的人?或者說,這麼多年來,他還沒見過對奴才這麼客氣的主子。
就好像,他們這些份低微的,也很值得尊重一樣。
很快地,車夫就在心中搖了搖頭,想多了,王妃這麼卑鄙的人,從骨子里都是壞的,豈會尊重他們,呵呵。
……
另外一邊。
鈺王殿下沐浴之后,正要去書房。
南城過來稟報道:“殿下,閔國公府的四公子出事了,王妃已經帶著蒹葭出府了。您方才在沐浴,屬下便沒去打擾您。”
容子墨頓了一下。
旋即問道:“王妃走之前,沒來找本王?”
南城搖搖頭:“沒有,聽說急急忙忙的,恨不能飛去閔國公府。”
其實南城也十分費解,以他對蘇沉鳶的了解,有了這麼好的跟王爺說話的機會,那個人會不來?他腦海中當時甚至出現了,王妃借此撲到王爺懷中嚶嚶嚶,尋求安,王爺嫌惡地將揮到一邊的畫面。
結果……竟然都不帶出現一下的!這跟南城的想象,出實在是很大!
容子墨:“呵……”
南城:“……”
總覺得主子這一聲輕笑,帶著點不滿。
他悄悄地抬眼瞅了一下,提議道:“殿下,終歸您跟王妃的婚事,也是您不愿的,府上的人出什麼事了,同咱們也沒關系,王妃都不來您,屬下看您就不必管了,您說呢?”
容子墨:“更,備車。”
南城:“……”
哦,您說不行,您非要去。
但是……為什麼呀?
他也不敢多問,只好照著主子的吩咐做。
……
馬車到了閔國公府。
門口的仆人見著了蘇沉鳶,一臉鄙夷地跪下見禮:“拜見鈺王妃!”
蘇沉鳶也懶得在意,帶著蒹葭便往院子里頭飛奔。
蒹葭也知曉自家主子幾乎是什麼都不記得了,所以進了府,就小聲提醒自家主子該往哪邊走,才能去到四公子的院子。
不多時。
便蘇悅的院中。
此刻府上不人,都已經來了此地,眼就瞧見了院子中央,一個中年婦人,手中拿著鞭子,往躺在院子中間的小娃上打,那孩子看起來不過兩歲大。
婦人怒罵道:“都怪你!都怪你這個不的東西,往屋頂上爬,才害了你四哥哥,我今日要打死你才好!
我到底為什麼偏偏就生了你!虧得我跟你爹爹,還高興自己老來得,你卻是這樣一個掃把星。
今日要是不打殺了你,以后還不知道要克家里多人!”
聽著這話,蘇沉鳶便知曉,這婦人應當是原主的二嬸,而這個孩子就是府上的九姑娘了。
九姑娘這會兒已然不哭了,因為上都是鞭痕,已經沒有力氣哭了,只躺在地上噎,子還有些搐,眼淚和鼻涕更是流了一臉。
旁邊有不人瞧著,但是沒有一個人上來阻攔。
眼看就是要活活打死這個孩子。
岳氏又一次揚起鞭子,正要要落到這孩子的臉上,蘇沉鳶大步過去,一把攥住了岳氏的手:“夠了,再打就真的打死了!”
岳氏這才注意到蘇沉鳶回來了。
看著蘇沉鳶,先是譏諷道:“哦?這不是咱們家,費勁了心思,好不容易才爬上枝頭的鈺王妃嗎?
你怎麼不在門口,等著我們闔府上下,出去跪著迎接你呢?
就這般自己跑進來了,對得起你用謀詭計,換來的王妃份嗎?”
岳氏說完,就等著蘇沉鳶如從前一般,出難堪的表,最好再暴怒,對自己這個二嬸破口大罵,給蘇沉鳶自己留下不敬長輩的惡名。
誰知道。
蘇沉鳶似乎本聽不出來對方的諷刺:“二嬸,你要跪著迎接我,現在也來得及。我不是很在意你是跪在門外,還是跪在此!”
岳氏聽完,臉登時繽紛極了,彩富得猶如臉上掛了一道彩虹。
當即就要掙蘇沉鳶的手,繼續去打地上的孩子:“那就請王妃先等一等,我先清理了門戶,再對王妃您見禮!”
蘇沉鳶急著去救蘇悅,也不想跟岳氏在此地浪費時間。
擋在那孩子跟前,岳氏再怎麼憎惡蘇沉鳶,也不敢手打堂堂王妃。
蘇沉鳶瞥了一眼蒹葭。
蒹葭立刻會意,把地上的孩子抱起來,躲在蘇沉鳶后。
岳氏當即便怒道:“王妃,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蘇沉鳶:“沒什麼意思,我只是覺得,大人做的事,為何要孩子來承擔?”
岳氏一驚。
眼底掠過一慌:“你在說什麼?”
就是這一瞬間的慌神,讓蘇沉鳶覺得,自己的料想是對的,果然,孩子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屋頂,蜈蚣也是!
蘇沉鳶沒再搭理,轉就帶著蒹葭就往屋子里頭走。
為了避免岳氏又追上來奪了孩子去打,以至自己蘇悅還沒救完,外頭就出了人命。
蘇沉鳶頭也不回地冷聲威懾了一句:“我在說什麼,二嬸心里清楚!我勸二嬸還是冷靜一點,免得越錯越遠,不可挽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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