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落下，包廂頓時一片寂靜無聲。

在場的人都愣住。

傅清揚也怔住，有些不知所措的開口，“小叔，您說什麼？”

主座上的男人眉眼冷淡雋逸，漆黑的眸子帶著幾分不著眼底的笑意，沒有說話，目依舊盯著棠梨，臉上表冷淡審視。

棠梨倒是神平靜，只抿了下角，烏潤清凌的眸子直視著主位上的男人，

“小叔叔，我不懂您的意思。”

目澄澈，不卑不的。

傅清揚在一旁都不太敢說話，只聽著棠梨一口一個的小叔叔，忍不住蹙了蹙眉。

他怎麼覺……這“小叔叔”棠梨的還怪上口的。

傅則諶不發話，后桌上幾個人也不敢做聲。

棠梨抬眸，跟主座上的男人平靜地對視著。

冷白腕骨間的黑佛珠挲了幾下，男人似是覺得有趣，薄抿了抿，鋒利上挑的眼尾泄出一興味，目刀刃一般的劃過曲線飽滿的廓，黛青擺下兩條筆直漂亮。

“咚——”

修長骨節上的茶盞了桌面發出聲音，傅則諶表冷淡平靜，漆黑的視線緩慢的從棠梨上移開，終于開口，對著一旁的侄子淡漠道，

“你朋友服都了，

不帶去換換？”

傅清揚一怔，松了一口氣，頓時抬頭，臉上彎出討好的笑，“小叔說得對，我差點都忘了。”

傅則諶表淡淡，一個眼神也沒給他，不聲的將茶盞推到一旁。

棠梨白皙的手指攥著旗袍下擺，目依舊盯著主座上的男人在看，潤的了，似乎是想說什麼。

“愣著干什麼？”傅清揚蹙眉，拉了拉棠梨。

棠梨回過神，門口位置侍者已經過來，彎腰朝著棠梨道，“棠小姐，請跟我來。”

棠梨嗯了聲，攏了攏旗袍下擺，轉跟著侍者出門換服。

待人走后，包廂里才開始又有點聲音。

傅清揚主上前，給傅則諶倒了杯茶，討好道，

“小叔，您覺得棠梨怎麼樣？”

傅則諶手擱在桌面上，冷白的腕骨黑佛珠顆粒著，他臉上表很淡，淡淡評價，

“一般。”

傅清揚心里一咯噔，茶水差點潑出來，幾滴水濺落到傅則諶的袖口。

他眉梢微抬，鋒利冷淡的眉眼出幾分凌厲的寒意。

傅清揚立刻用手去。

“怎麼？你很喜歡？”傅則諶看著小侄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，端起茶杯，淡淡開口。

傅清揚臉有些別扭，“也還好吧，就是長得好看的，不過爺爺和我爸都不太喜歡，想著帶來給小叔您瞧瞧……”他話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低。

傅則諶懂了他的意思，角扯了扯，溢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意。

“咔噠——”包廂門打開。

棠梨換好服進來。

上的黛青旗袍已經換下，換了件淡絳紅的旗袍，襟口邊有很細的花紋，原本扎起的烏黑長發也散落下來，整個人像是從水墨畫里走出來的嫻靜人，的人心口一滯的屏息。

包廂一片寂靜，桌上的幾個人登時都呆愣住，很明顯的能聽見起伏的呼吸聲。

在場的人見過的人很多，穿旗袍的人也數不勝數。

但像棠梨這樣能把一旗袍穿的活生香，人移不開眼的……還是頭一回。

傅清揚也愣了下，哪怕已經知道棠梨很，但還是被晃了下眼，反應過來后立刻走到旁邊擋住，冷聲低斥道，“誰讓你把頭發散下來的？”

棠梨恍若未聞，致白皙的下微抬，視線落在主座上的男人上，主朝著傅則諶開口，

“謝謝小叔叔，旗袍很漂亮。”

傅則諶神冷淡，廓分明的側臉線條筆直，只掀起眼皮很淡的掃了一眼，視線并未多做停留，淡淡地嗯了聲，繼續把玩手里的佛珠。

仿佛，對此毫無興趣。

“棠小姐姓棠？”倒是桌上有人忽然開口。

傅清揚蹙了下眉，心里暗道不好，剛準備開口打斷。

一旁不怎麼搭話的棠梨卻主開口，“嗯，棠梨，棠梨煎雪。”

咬字清晰，模樣大方坦，視線毫不避諱的迎著主位上的男人。

問話的人驚了驚，旁邊的人忍不住開口，

“棠梨？你該不會就是棠家那位昆曲小神吧？”

“別說，還真是像。”

“從進門開始我就發現了，真像啊。”

桌上幾個人聊起來，目都盯著棠梨看。

當年十六歲就憑借一支昆曲水袖舞名京都的棠家小神，圈子里誰不知曉，但當年出了事后就消失匿跡了，今天才算真正見著臉。

小神，小神，難怪。

一旁傅清揚握了握拳，有些張的瞧著自家小叔。

傅則諶聞言臉上倒是沒什麼表，只好整以暇的抬眸向款款站在一側的棠梨。

他記憶中是對棠家那位小神有點印象，但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小姑娘才13歲吧？

那會兒沒什麼小神，水袖也舞的不怎麼樣，昆曲還唱的有些跑調，喜歡一個人躲在花園里面抹眼淚。

他眸子瞇了瞇，漆黑深邃的視線從旗袍飽滿翹的曲線冷淡的劃過，鋒利的眉梢微微揚了揚，

如今……都這麼大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