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飯過后兩個人在前院里散步，空氣里風雪的涼意夾雜著山茶花的清香撲面而來，棠梨不舒服的覺好了很多，牽著手，兩個人的影子投在地上，挨得特別近。

棠梨低眸，踩著傅則諶的影子，一步一個腳印。

雪白的地上，兩個人留下長長的一段腳印。

棠梨突然開口問道:“你會雪嗎？”

莊園后面的雪場只遠遠的看過一次，現在走在外面，突然想起這件事。

“會一點，”傅則諶淡淡開口，看著棠梨，“想雪？”

棠梨想了一會兒，搖搖頭:“下次吧，等下一次我們過來這邊，是真的為了玩再一起雪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棠梨抬眸，天幕沉沉，看不見一點星子。

他們在外面閑逛了一會兒，消食得差不多了就往回走，穿過山茶花的時候，棠梨目不自覺在上面多停留一會兒。

隨后收回視線，不經意間往上看了一眼，然后就看見樓上的傅硯辭，怔了下，抿著沒說話。

傅硯辭居高臨下看著他們，后的燈開著，他坐在臺上，棠梨看不清他的神，只能覺到他眼神是落在自己上的。

棠梨抿，皺了下眉，看了眼傅則諶，傅則諶察覺到，淡淡開口:“怎麼了？”

“有點想喝果了。”

傅則諶眉梢微，“等著。”

傅則諶去廚房給棠梨榨果，棠梨抬頭看了眼臺的方向，傅硯辭已經進去了。

上樓，來到傅硯辭的房間門口，輕輕敲門。

“進來。”

聽到里面的聲音，棠梨推開門進去。

傅硯辭坐在落地窗邊，背對著棠梨，上的相框往下扣，棠梨看不見照片的樣子，沒在意，看著傅硯辭開口:“有些話當著傅則諶的面，你不肯說，現在可以說了嗎？”

傅硯辭看著棠梨，笑了下，笑容很涼，放松靠在椅上，語氣里帶著一欣賞:“你很聰明。”

棠梨沒有理會這句夸獎，冷淡的看著傅硯辭。

傅硯辭推著椅，繞過棠梨把上的照片放在桌子上，棠梨看見了照片的樣子。

是傅安寧在吃飯的時候，角沾了點油，抬頭有些懵的看鏡頭。

棠梨收回視線，傅硯辭再次開口:“你見過你的親生父親嗎？”

棠梨蹙眉，看著傅硯辭，沒懂這句話的意思。

傅硯辭涼涼的笑了下，口吻隨意，像是說著什麼無關要的事一樣:“當年我被迫暫時放棄你母親，等我有能力想接回來的時候，才知道已經跟另一個男人有了你。”

“我坐了一天的飛機，到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，看見的就是對著另一個男人笑，那樣的笑容，以前只會對著我。”

棠梨愣住，傅硯辭沉沉看著:“但沒關系，時間不晚，哪怕已經結婚生子，但這輩子只能跟我在一起。”

棠梨攥手掌心，烏眸盯著跟前椅上偏執瘋狂的男人。

傅硯辭角勾起一抹笑，又冷又瘋，眼里沉沉:“我讓跟我回去，拒絕我了。”

傅硯辭的手椅的扶手，手背上青筋突出，看著棠梨，仿佛過在看另一個已經不在的人，眸偏執又寒涼，

“說我們早已經結束，但是怎麼會啊，在我心里，從來就沒有離開過，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跟在一起。”

棠梨抿，往后退了一步，生怕傅硯辭突然發瘋。

但是傅硯辭很快就冷靜了下來，繃的子放松，輕嘆氣:“如你所說，那個時候你的母親確實已經不我了，有了自己的家庭和生活，像說的，那個時候生活得很幸福，有我沒我都一樣。”

棠梨握手，咬牙關，盯著傅硯辭，一字一句:“但是你還是把帶走了。”

傅硯辭推著椅，看著那副巨大的畫像，他的眼里帶著懷念，指腹落在畫像上，眼神晃了下:“如果乖乖跟我走，事就不會鬧得那麼大的。”

棠梨攥手，傅硯辭轉過來看著，攤開雙手，一臉無所謂:“如果乖一點，事不會難以收場，你的父親或許也不會死，可惜啊。”

傅硯辭說著可惜，眼底卻是一片涼薄的笑。

他說得輕描淡寫，簡簡單單的就抹去了一個人的存在，像是在說什麼無關要的事一樣。

棠梨手，指甲掐進掌心里，棠梨盯著傅硯辭，終于控制不住，聲音有些失控:“你就是個魔鬼！你把我父親怎麼樣了？”

“你說他啊？”

傅硯辭冷冷笑了下，然后面無表開口:“當然是剁碎了喂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