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本來沒有理由殺你的,因為我無法在你們的幫助下冒充楊文軒,一直冒充楊文軒;因為你們手中掌握著可以隨時讓我掉腦袋的東西;因為你們是奉了皇帝的旨意來青州辦案的,欽差大臣,生殺予奪,就算我是真的楊文軒,也沒有能力擺你們;所以,我唯一的出路隻有依附你們,討你們的歡心,你們的賞賜,這是你的看法,對麼?”
是的,這正是張十三百思不得其解的。
殺人需要機,夏潯的機是什麼?除掉一切知人,徹底冒充楊文軒?他瘋了麼,這其中有多風險,夏潯怎麼可能有膽量去冒這個險?他們是奉了皇帝旨意而來的,是堂堂正正的有司衙門,一俟案查明論功行賞下來,給他夏潯一個份是很容易的,誰會不相信朝廷員的許諾呢,這不是一個正常人的想法麼,為什麼他會手殺人?
還有,他那乾淨俐落的殺人手法,他能據的判斷傷勢所在的本領,他刺殺錦衛校後迅速平淨下來的神,無論哪一樣都不像那個懵懂單純、膽小怯懦的鄉下人。他到底是誰,這到底是為了什麼?
夏潯冷靜地道:“原因很簡單,我不相信你們的鬼話,從一開始就不相信,你們對我撒了很多謊,對我包藏了很大的禍心。從一開始,我就知道你們對我不懷好意,聽你的話,跟你們走,我最後的下場將和聽香姑娘一樣慘。我為什麼不反抗?在南河畔的那家小店裡,我答應為你們效力的時候, 在我簽字畫押的時候,我就打定了主意,一定要殺掉你們!”
“不,我相信你們是真正的錦衛。”
夏潯看著張十三疑的眼神,好象懂得讀心似的,給他做著解答。
“我當然不會懷疑劉掌櫃的和腰牌是假的,這世上可以有強盜、也可以有騙子,但是不會有哪一夥強盜或者騙子,會異想天開的去冒充已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錦衛,而且你們有有商,有權有錢,卻甘冒奇險,用這樣不可告人的份去圖謀一位藩王?
我不相信的是:我不相信你們是奉旨而來,我不相信你們是來查緝依附王府謀反的白蓮教徒或王府,我不相信你們事之後會留我命,還招攬我加錦衛……,你們謊言重重,破綻也是重重,這些謊話或許騙得了別人,但是騙不了我夏潯!”
“馮西輝說錦衛並沒有被裁撤,我相信!聽他一解說,我就知道確實是我們小民不了解朝廷中的事,誤把削權當了裁撤。但是馮西輝說錦衛並沒有被削去緝捕和詔獄之權,僅僅是化明為暗了,我不相信!”
“這個破綻,可以說是馮總旗自作聰明暴的,第二個破綻,則是因為你的自作聰明才暴的。而第三個破綻……,則是因為你們一起的自作聰明才暴的,你想不想知道因為什麼?”
當然想,張十三已經想的快要想瘋了。
夏潯很可惡的微笑道:“可你就要死了,而我的故事卻很長,我有耐心講,你卻沒有時間聽了。”
張十三的膛猛地起伏了一下,他又要被氣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