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潯恭謹地道:“是,門下已經找到了一位甚有門路的賣家,現在谷縣,門下這幾天就趕去與他一唔。”
“好,越快越好。”
夏潯道:“是,不過門下雖然通過一些朋友和此人搭上了關系,但是一下子進這麼一大批貨,恐怕對方對我的誠意和能力,還會有所懷疑。王爺急於有錢,門下若循序漸進,那是拖延不起的,因此……門下需要王爺賜下一件信,要讓那人相信我有足夠的本錢吃下他的貨,相信門下可以為他信賴的主顧……”
齊王恍然笑道:“原來如此,何必拐彎抹腳,小舒子,取一枚我王府裡的穿宮牌給他,要象牙的。”
“是,王爺。”舒公公急忙領命退下,不一會兒功夫,便托著一枚腰牌走回來。這枚象牙腰牌上雕臥虎雲紋,中間穿孔,可系絛,下邊是“齊王府宮衛”五個大字,背面則鐫刻著:“凡守衛軍攜帶此牌,無牌者依律論罪,借者與借與者罪同。”
沉甸甸的腰牌一手,夏潯心中便是一輕:“大事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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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齊王府,行至半路,忽聽路邊人聲嘈雜,夏潯自窗口探頭向外一看,只見一群王府侍衛和宦服飾的人,正提著漆桶牆走過,手中舉著刷子,所過之牆上便留下一道刺目的紅,幾位著鮮的富紳員外提著袍裾氣極敗壞地跟在後面,大聲嚷嚷道:“我家這宅子都起了幾十年了,怎麼說拆就拆?”
“廢話,皇上旨意可是恩準了王爺擇地重建王府的,王爺就選中這塊地兒啦,凡是被我們圈中的地方,都在拆遷之列,延誤不得。”
“公公,公公留步,軍爺,這位軍爺……,您行行好兒……”
“別追啦,跟我們說沒用,去跟我們工正大人聊聊,或許大人還會網開一面……”
前邊的人走,後邊的人追,七八舌的,夏潯的車子一路跟行,彭梓祺聽明白了大概,不憤憤然道:“這不就是變著法兒撈錢嗎?堂堂齊王,怎麼這般……這般……,不對,一位王爺深居簡出,怎麼可能想出這樣的法子,這一定是哪個缺德帶冒煙兒的給王爺出了損主意,也不怕生孩子沒……,哼!”
雖說出豪霸人家,到底是個孩兒,有些話雖聽得,卻不好意思說出口。
夏潯一陣心虛,趕扮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,附和著聲討了一番那缺德帶冒煙兒、生孩子沒……的混帳家夥,然後回頭去,暗暗歎了口氣:“攤上這麼個王爺,兄弟也是沒辦法啊,坑你們的是馮總旗,可不是我,兄弟我只是死道友莫死貧道罷了,阿彌陀佛,罪過罪過……”
回到府中,夏潯馬上把自己關進了書房, 取出那隻紡綞,紡綞上,五鋼纏得整整齊齊,夏潯把象牙腰牌和紡綞放在一起,用一方布帕包好,重新放進屜鎖好,向門外喚道:“來人,請肖叔過來一趟。”
肖管事來了,當肖管事再出去的時候,府裡的人都知道了一個消息:爺又要出門了,這一次爺要去谷縣,見一位生意人,來回大約得一個月的時間。
“你要離開青州?”彭梓祺趕到書房,對夏潯道。
“是,去谷縣一趟。”
彭梓棋皺了皺眉,本以為就在青州城裡保護他三個月就好,沒想到還要陪他走南闖北,孤男寡,實在不太方便。
“去哪裡?”
“谷縣。”
“要多久?”
“一個月左右。”
彭梓棋的眉頭挑了挑:“什麼時候出發?”
夏潯道:“今天是初二吧?明日一早,咱們就走,怎麼,有什麼問題?”
彭梓祺很想問問他昨天做那首詩是什麼意思,是不是已經識破了自己的份,如果是,會用這欠揍的小子所說的那對大腳,在他上留下幾個鮮明的鞋印。不過一看到夏潯臉上那耐人尋味的笑容,就氣不打一來,於是,毅然、決然、斷然地一轉,起膛、揚起下,像一隻驕傲的孔雀般走了出去。
後,傳來他可惡的低笑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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