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朱元璋、朱棣父子兩代,都采用了推崇、扶植、利用和控制的方法。諸如禮遇名僧,頻舉法會,廣泛冊封藏傳佛教各派領袖,重建或修繕寺院,大量刊印佛典,通過限制發放度牒和僧數目、年齡以及實行考試制度等方式抑製僧數目的過快增長,防止濫竽充數等等……
在西域,加強同西域地區茶馬貿易,對西藏佛教各宗派大小首領加封“王”、“大國師”及“西天佛子”等名號,使他們轉相導化,以共尊中國。這些方法相當有效,終明一世,沒有到來自西番的寇擄之患。
如今造這大鍾,也有這一層意思在,同時也是在他龍興之地,向上天祈禱謝,護佑他登上皇位的一種心意。剛剛聽完了道衍和宋禮的稟報,正在高興的時候,又得到了夏潯在遼東痛罵士林的消息,朱棣更是開心之極。
夏潯的看法何嘗不是他的看法?做為一個務實的統治者、一個曾經多年與北疆遊牧打道的皇帝,朱棣對塞外遊牧的認識比夏潯還要深遠,但他是皇帝,有些話不能說,或者不方便說,說也不可能像夏潯這樣肆無忌憚、口無遮攔,如今籍夏潯之口,罵個痛快淋漓,朱棣也是狠狠地出了一口鳥氣。
如今,大明在遼東的諸般作,實際上朝中已經有文上書彈劾了,認為朝廷此舉有失天朝上國之風范,有些手段委婉些,借敲打夏潯來暗責皇帝,有些則直言不諱,直斥皇帝此舉無道。皇帝心中鬱悶的很,夏潯這番話,可是狠狠扇了那些鼠目寸的濫好人一個大!
紀綱在一旁看見皇帝大笑,神十分歡愉,連忙進言道:“皇上,輔國公這番話,雖然獷了些,卻是字字真言、大快人心吶,依臣看,不如一字不易,刊之邸報,發行江南,那些愚腐之輩都看看。”
“唔……”朱棣略一沉,夏潯這講話是瞞不住的,如果任由民間傳播,說不定就有人胡篡改,朝廷明示於天下,也未嘗不好,便欣然道:“好主意!發下去吧!”
“是!臣遵旨!”
紀綱連忙趨步上前,欠腰舉手,從朱棣手中接過那份奏報,小心揣在懷中,心中暗喜:“這邸報一發,你楊旭怕不被江南士林罵死,到時候名聲比我紀綱還臭十分。”
道衍向朱棣合掌道:“皇上,如此大鍾,前所未有,為防意外,臣與宋尚書商議,決定先試鑄一鍾,若無差錯,再正式鑄造,在此期間,正好製作經文字模,如此盛事,非同小可,還請皇上為之作序,以便早些製作字模。”
朱棣聽了,微一沉道:“嗯……,這經文自然是要作序的,只是……朕寫些什麼好呢。”
道衍有竹地微笑道:“此鍾鑄,千年不壞,每日敲響,滿城皆聞,這序麼,當寫上陛下宏願!”
朱棣欣然道:“理應如此!”
道衍道:“自皇上靖難,複又登基為帝,朝野毀譽相參,似方孝孺、齊泰、黃子澄等偽忠之輩,總有不平之鳴為之響應,皇上還應寫明這些人的罪孽,以昭世人,以正視聽!”
朱棣大笑,不屑地道:“太古之事早已泯滅,如今記載或存或廢、或真或假,萬不識一。賢愚、好醜、敗、是非,無不消滅,但遲速之間罷了。矜一時之毀譽,以焦苦其神形,何苦來哉?方黃齊泰之輩,自以忠賢,實則禍國之大,也配上我永樂大鍾麼!”
道衍深深地了一眼剛剛揣好奏章正暗藏喜的紀綱,微笑道:“皇上,善惡忠,終能昭然世上,然則明示其罪,豈不早些喚醒愚昧?大鍾之鳴,懲惡揚善!”
“嗯……”
朱棣思忖片刻,頷首答應,輕輕站起,提起筆來,紀綱見了,連忙搶前一步,鋪好紙張,捧過硯臺,灑水研墨。朱棣峙立案後,須沉思良久,提筆飽墨,揮灑自如地寫道:“……讒言君臣,誣毀善良,所造罪業,無量無邊。……今王法所誅皆不忠不孝之人,兇暴無賴,非化所遷。所以拔惡類,扶植善良,顯揚三寶,永隆佛教,廣利一切。”
道衍立於側,見了文字,合掌稱善。
朱棣潤一潤筆,又複寫道:“惟願如來闡教宗,惟願大發慈悲念,惟願皇圖萬世隆,惟願國泰民安樂,惟願時五谷登,惟願人人盡忠孝,惟願華夷一文軌,惟願治世常太平,惟願人齤民登壽域,惟願災難悉清除,惟願盜賊自殄絕,惟願和氣作禎祥……”
十二大願,一氣呵,朱棣擱筆笑道:“此鍾日日長鳴,朕這十二大願也可日日昭示於天下,願朕心願終能得!”
“阿彌陀佛,善哉!善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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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衍、宋禮、紀綱一行人離去的時候,趙王朱高燧正陪著皇太孫朱瞻基騎馬回來。朱高燧送了朱瞻基一匹好馬,朱瞻基非常喜歡,今日本是去城郊獵的,只是現在北京人口越來越多,城郊已經遠徙,並不曾得獵,不過朱瞻基一向在宮中,有機會策馬馳騁,玩耍一番,已是極為開心了。
朱瞻基喜歡這四季分明的北方,喜歡大北京的壯闊,這一點,與乃父皇太子朱高熾不同。朱高熾喜歡南方,當初永樂皇帝議遷都的時候,無論是從政治軍事因素方面,還是僅從本願喜好方面來說,朱高熾都是不同意的,只是他本來就不討朱棣喜歡,所以不敢提出反對意見。
現在還不是他當家作主的時候,在朱高熾的打算裡,來日等他做了皇帝,隻消皇位稍稍坐穩,理順君臣關系,他就遷都回南京,滿朝文武大多是被他的父親兼施到北京的,到時候必然紛紛響應,籍此一舉,還可大獲百擁戴。
可是在這一點上,朱瞻基與父親的想法又有不同,他已長為一個年,有了自己的想法,朱棣喜歡他不是沒有道理的,他的很多想法同祖父是相似的,或許因為沒有祖父那樣的人生經歷,他沒有祖父那麼大的襟和野心,但是這個年郎卻也不像他的父親那麼保守。
他覺得祖父遷都的意圖是正確的,因之對北方更是屋及烏,今天遊回來,朱瞻基興致頗高,一張小臉雖然凍得紅撲撲的,鼻頭都凍紅了,卻依舊是興致。到了行宮外下了馬,朱瞻基與朱高燧舉步進宮門,迎面正好上道衍、宋禮、紀綱一行人。
朱瞻基一眼看見道衍大師大袖飄飄迎面走來,連忙站定,合什一禮道:“瞻基見過逃虛子大師!”
朱高燧這時也看到了道衍,道衍在朝堂上雖然位不高,但是與朱棣亦師亦友,份最為特殊,他也不敢怠慢,連忙向道衍施禮。
道衍哪肯禮,連忙側避讓,同時稽首還禮:“阿彌陀佛,老衲見過皇太孫、趙王!呵呵,兩位殿下這是遊獵回來麼?”
朱瞻基笑道:“正是,雪中獵,別有趣味,北國氣象,大是不凡,難怪自古英雄多出於幽燕之地。”
這朱瞻基漸漸長大,如今也有十四歲了,臉龐漸漸長開,了些年時候的稚趣可,漸漸向朱家一貫的方面大耳長去,他的量也比較高,往那兒一站,又挎刀荷箭一冬季獵裝,尤其顯得健壯魁梧,較之同齡年要強壯許多。
道衍大師是看著他長大的,眼見他長了一個茁壯年,每次見到他都很喜歡,兩下站住笑談一番,這才告辭離去。兩下裡談時,宋禮和紀綱隻好站在一邊候著,等道衍大師離開了,宋禮才上前見過皇太孫和趙王。
朱瞻基對這位尚書大人不敢怠慢了,也肅了笑容,規規矩矩按皇家禮儀禮、還禮,言語幾句,宋禮也告辭離去。雙方對答見禮都沒問題,只是比較道衍方才的隨和親熱,那就循規蹈矩的很了。
這時紀綱才踮著腳尖,邁著小碎步迎上前來,笑嘻嘻施禮道:“紀綱見過皇太孫殿下、趙王殿下!”
朱瞻基矜持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,因為這些日子在前紀綱常與自己能說得到一塊兒去,朱高燧倒是很待見他,便笑哈哈打聲招呼:“紀大人,聽說天津的錦衛衙門因為冬季寒冷已經停工,這可清閑了啊,這些日子常到你。別忙著走啦,本王見過皇上就出來,一會兒陪本王去吃幾杯酒。”
紀綱飛快地脧了一眼朱瞻基,陪笑道:“謝王爺,皇上剛待了臣一點事兒,要把輔國公楊旭的一番言語送到邸署去,臣去待一下就回。不知王爺您今兒下哪家館子,臣要是作快,就先去候著王爺,要是耽擱了,臣到了再向王爺請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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