撒木兒公主見此景,知大勢已去,便準備策劃遠遁。如果明廷要死不花大汗,就突圍逃向更北方!鐵木真當過俘虜、吃過敗仗,被整個部落拋棄過,獨自流浪於草原之上,後來還不是了五湖四海之王?十年生聚、十年教訓,和不花未必就不能卷土重來。
很快,大明皇帝的聖旨就下來了,朱棣封豁阿夫人為一品誥命、忠順夫人,封其子阿古拉為順寧王。順寧王原是馬哈木的封號,馬哈木是瓦剌三王之首,是撒木兒公主的丈夫,這個封號給了豁阿哈屯的兒子,就等於是剝奪了馬哈木部落自額勒別克汗以來,對瓦剌的最高統治權。
把禿孛羅依舊是安樂王,但是皇帝下旨,馬哈木和太平竊立大汗,圖謀不軌,剝奪兩人的王爵,太平部落由安樂王把禿孛羅統治。這一來,瓦剌最高統治者的名份給了豁阿夫人,安樂王卻得到了最大的實惠。
瓦剌最強大的力量本來是哈什哈部落和馬哈木部落,把禿孛羅合並了太平的部落之後,就能實力大增,與這兩個部落鼎足而立,三分天下。可太平死後,撒木兒公主已為太平部落搶立了一個首領,已經為該部事實上的首領,只是還未得到大明的承認,沒有襲王爵。
如今朱棣把該部納把禿孛羅治下,可想而知那位太平部落的新任首領是絕不會心甘願出權力的,他虛與委蛇地應付走了大明軍隊,必會反抗把禿孛羅的控制,把禿孛羅想壯大自己的實力,就得對自己這個一貫的盟友部落伍。
這就像當初額勒別克汗把西蒙古的統治權封給馬哈木,西蒙古原來的領導者哈什哈不肯放權,於是兩人就鬥了二十年多年,一直到同時遇刺亡,黃泉路上依舊是一對水火不相容的冤家。朱棣這麼安排,明擺著就是驅狼鬥狼了,可是把禿孛羅能放棄麼?
你知道我的目的,也只能按照我的要求去做,這是赤的謀。
等把禿孛羅吞並了太平的部落,擁有了足夠的力量,他會不會向豁阿夫人發起挑戰?這是後話了,眼下,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敵人:撒木兒公主。
永樂皇帝把豁阿夫人立為瓦剌的統治者,就必須得征服撒木兒公主,才能得到草原諸部的承認。撒木兒公主和豁阿夫人,這對曾經的盟友,現在也不得不走向對立。
其實在豁阿夫人的心裡,一直以為接下來唯一需要征服的人只是把禿孛羅,認為撒木兒公主和不花汗會被大明皇帝下令死,甚至已經暗中授意自己的部落,一旦明軍圍剿撒木兒公主,就故意放水,讓撒木兒公主從他們的防區域逃出去。
豁阿夫人倒不是念及舊,而是因為只要不在瓦剌部落之,一個活著的不花和一個活著的撒木兒公主對就是有利的,明廷就得對更加倚重,不惜財力地扶持,不讓不花和撒木兒公主在瓦剌人中的影響力和實力超過。
卻沒想到,朱棣氣勢洶洶地追查瓦剌人擅立大汗一事,為此不惜大乾弋,真正查到了不花下落時,居然開恩不殺了。聖旨上說,大明對元室後裔一向是寬待禮遇的,當年把不花安置在甘肅,容許他為該部落的首領,就是明證。
馬哈木和太平擅立大汗,其心可誅,而不歡在瓦剌並無基,只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,皇帝陛下仁慈寬恩,見他請罪誠懇,決定不予嚴懲,隻免去他的汗位,改封為大明指揮同知,依舊統轄原馬哈木部落。
這一招,卻與當年把白蓮教裘婆婆延攬京,封為教坊司,廣收弟子,將白蓮,實際上也就是魔戲法兒公開與天下人面前的用意是一樣的,揭開其神彩,也就不再能夠蠱愚夫愚婦。
吉思汗當年到播種,黃金家族後裔遠未滅絕,就算這個不花汗是真的,把他弄死也無濟於事,只要瓦剌人有心,只要黃金家族在草原上還有蠱人心的力量,他們早晚能再找一個來,甚至炮製一個假的出來。更何況這個不花是假的,還有利用的價值。
留著這個瓦剌人心中的不花不殺,把他置於把禿孛羅和豁阿夫人之下,就能打破所有對黃金家族依舊抱有幻想的草原人的神話,他們親眼目睹:神聖也是可以被踐踏的。114中文網這一招比刀槍還狠,殺他們幾個人,他們可以再生,搶他們幾頭牛羊,他們可以再養,神支柱被擊碎,便再也無法還原了。
當然,這些都只是暫時的手段,至於沒有一步到位的原因,就是因為紀綱突然改變計劃,結果沒有耗他們的實力,而朝廷現在還要集中全力經營韃靼,夏潯隻好亡羊補牢,丟幾個餌下去,他們繼續自相殘殺,等解決了韃靼那邊的問題,騰出手來,這邊也該打得差不多了。
等瓦剌的事得以“圓滿解決”,埋下重重禍患和戰的源之後,哈、別失八裡、奴兒乾都司、山西都司、陝西都司就開始撤軍了,他們在草原上整整駐扎了一個冬天,吃瓦剌的、搶瓦剌的、禍害瓦剌的,順帶著還給他們做了大量改良人種的工作,終於準備滾蛋了。
這時候,冰雪消融,春的氣息已經吹到了塞北。
夏潯也要從遼東啟程,返回北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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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輛長途大車轆轆駛過,鞍韉齊全、甲胄鮮明的侍衛護侍於前後。
小櫻探頭在窗口,貪婪地看著街頭的一切。
老漢、老婆子們上還穿著老羊皮襖,就勤快地出現在大街上,肩上挎著藤條筐子,沿路拾撿著牛糞羊糞。
從韃靼草原趕來的牲口販子趕著滿街的牛羊馬匹經過,牛哞羊咩聲一片。
從海路運上來的糧食也一車車駛過,路兩旁是形形的各式商旅,擺攤的、開店的,熱鬧非凡。
一路過去,等出了城,不遠就是叢叢群山。
山還是白雪皚皚,山的野草野菜已經瘋長起來。
縱然是山的白雪中,也已出了春,那漫山遍野的映山紅,紅彤彤的一片,仿佛一片絢麗的朝霞,而鋪陳其下的,卻依舊是一片雪白,白與紅,構了一片賞心悅目的驚豔。
寬闊的遼河上面,曾經冰凍三尺的河面已經開始解凍,河中央的部分已經重現了滔滔河水,衝刷得兩側的冰面晶瑩剔,不知什麼時候,轟隆一聲,一大片冰面便塌進水裡,變許多剔的冰塊,隨著那河水歡快地衝向遠方,一路撞得碎骨。
這裡是北方,卻不是所知的草原,所見的一幕幕景,既悉又陌生。
說陌生,是因為草原上的春天,蜇伏一冬的人們複蘇過來時不是這樣的景。說悉,是因為這兒的風、這兒的天,這兒的氣息,喜歡這兒,和家鄉好像。
可終究還是要離去,跟著的男人,因為男人的地方才是的家。
家和家鄉,當然是家更親切一些。
想到的男人,小櫻心裡便是一陣甜,原來男歡,竟是這樣一種覺!
不曾為他的人前,從不知道,雖然也曾憧憬,也曾幻想,但是直到真的經歷那一切,才知道自己的想象力是何等的匱乏,從男變男人,其實心的改變都不大,而從子變人,那種心的改變實在是太大太大了……
小櫻正想得臉龐發燙,屁上“啪”地一記脆響!
“哎喲!”小櫻一聲呼,扭回頭來嗔怪地瞪著夏潯。
夏潯笑道:“你要一直趴在窗口麼,這都出了城了,來,陪我坐一會兒。”
小櫻嘟嘟兒,扭坐在夏潯邊,夏潯一攬的腰肢,似要讓坐在自己膝上,小櫻白了夏潯一眼,指了指卷起的窗簾。夏潯一笑,手一拉簾索,將窗簾兒放下來,竹簾兒有隙,但是從裡往外看能夠看清事,從外向裡卻是看不到甚麼的,小櫻這才溫馴地投他的懷中。
若有余,若無骨,秀潤的子便是這世上最好的一塊溫香玉,而溫、圓潤而翹的坐在上,輕輕去有一種妙不可言的韌,夏潯的大手只在宛宛香上輕輕一,未等揮手來打,便又上去,上了小櫻那雙除了蘇穎,足以笑傲夏潯其他所有妻妾的豪。
“怎麼,不舍得離開這兒?”
“才沒有,有什麼舍不得的。”
小櫻違心地說著,手抓住夏潯在前作怪的大手,本不起夏潯的撥,隻消夏潯稍使手段,就能弄得,花澗潺潺,可這車上如何可以雲雨?那時豈不難之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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