姽嫿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那道從別墅里消失的氣。
自從和景知年達命契之後,對氣的控手段已經到了一個超凡俗的程度,任何細微的氣變化,只要想注意,便沒有能逃得掉的。
姽嫿頓時就猜到了謝的打算。
這個小姑娘,蠢而毒,遇到如今四面楚歌的形,最想做的,自然便是把自己這個「罪魁禍首」拉下水。
姽嫿沒有阻止,而是看著那道氣消失。
謝上的福瑞之氣,本支撐不住一次次的自我反噬,尤其是對上了薛晏,這個曾經的命定之人。
對薛晏的每一次算計和傷害,也都了捅向自己的利刃。
姽嫿轉了下手上的因果戒,靜靜等待著一會兒的好戲。
景知年很快出現在了姽嫿邊,他什麼也沒說,只安靜地站在那裏。
只有偶爾瞥過姽嫿右手手腕之時,平靜無波的眸子,會閃過一微不可察的滿意。
在容闕的車子到達的同時,謝的別墅突然發出了濃厚的氣。
容闕和幾位天師的臉頓時變了。
也顧不得什麼不能擅闖民宅了,直接破門而,衝進了別墅去。
別墅空無一人,眾人循著氣的指引,朝地下室的方向走了進去。
剛一踏地下室,便有一道嘶吼的影沖了上來。
一位中年天師剛準備掐訣,一旁一位天師卻驚慌道,「別用雷訣,這是人!」
人?
啪一聲,昏暗的地下室亮起了燈,地下的一切也現於燈之下。
剛剛嘶吼衝上來的那團影,的確是人。
不過此刻,已經沒什麼人形了。
那是薛父,曾經高大的中年男人,此時面青白,眼眶充,眼神空,只發出意義不明的嘶吼。
一旁站著的是薛母,披頭散髮,穿著一睡,此刻上面沾滿了不知何而來的鮮,眼神獃滯地向闖進的人。
在兩人後,便是坐著的謝,以及,趴伏在邊的男孩,薛晏。
薛晏此刻的臉上一片空白的木楞,明顯是失去了自我的意識。
容闕迅速反應了過來。
他看向謝,目寒若凜冰。
「謝,你居然修行,以人為偶,此乃犯玄門大,其罪當誅!」
說完,他右手微揚,手腕之上的白水晶串珠凌空飛出,在空中織出一張網,朝著謝的方向凌冽而去。
謝法修為不高,但對於危險的警惕程度卻極高。
控著薛父和薛母用軀擋在了自己前。
串珠落在上那刻,兩人發出讓人骨悚然的嚎聲。
一時間,在場諸位天師竟然被錮住了手腳。
薛父薛母及薛晏,眼下雖然失去了神智,但終究還是人,天師不可對普通人出手,這是箍在他們頭上的箍咒。
「哈哈,手啊,怎麼?一個個君子氣度,不忍對我手了?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!」
謝的臉上閃過一癲狂之,接著,薛父和薛母瘋狂地朝眾人攻去。
地下室頓時一團。
不過,薛父薛母到底是普通人,即便被煉了靈人偶,也不過是力氣大了些,不怕疼了些,遇上有著神鬼莫測手段的天師們,終究抵不過幾個回合。
不過,謝的面上卻毫無懼。
這讓容闕心中暗覺不對。
突然,容闕臉一變,拉著邊最近的兩位天師向後快速退去,「結法,保護好自己!」
另外一邊的幾位天師慌忙掐訣,接著下一秒,一陣氣發,整個地下室都轟震了起來。
待到氣散去,容闕才發現,謝帶著薛晏逃了。
薛父和薛母直接將氣自,此刻兩人躺在地上,有出氣沒進氣,危在旦夕。
好幾位天師也被氣波及到,儘管容闕提醒了,但時間急,距離又過近,還是了不輕的傷。
誰都沒想到,謝居然喪心病狂到了如此程度,用人命來為自己填出逃跑的出路。
容闕迅速了急救,然後讓幾位傷的天師在這裏等候。
還有薛父薛母,他們的傷勢極為嚴重,若不趕救治,怕是命堪憂。
而他自己,則是直接以為引,自燃修為,追蹤謝去了。
謝絕不能逃竄出去,否則的話,如今的心和毫無底線約束的行為,將會為人間帶來大禍。
謝並沒有逃出多遠,本修為不高,不過是靠著那子氣自的勢能,獻祭人的生氣,來換取移形換影之能,但也不過出了青山院的別墅區。
帶著薛晏上了自己早就停在這裏的跑車,謝直接在深夜的公路上飆起了車。
不是逃,而是準備甩開天師協會的人,找個清凈無人的地方,專心對付薛嫿。
此刻,的心裏已經被對薛嫿的仇恨填滿了。
從小到大都順風順水的謝,在短短月余時間,失去了無條件庇護自己的師父,高人一等的玄門地位,心儀之人更是無追捕自己。
這一切的一切,早已讓的心瀕臨瘋狂。
只要薛嫿死了,一切都會正常。
自己會重新為人見人的謝,而不是如今,在這個偏僻的小城裏茍活。
陷瘋狂的並沒發現,自己上那層福瑞金,正快速消散,不過短短半個小時,竟已經消散了個七七八八。
而副駕駛上被縱的薛晏,眼中也不時閃過掙扎之,彷彿想要掙什麼。
車子很快已經行駛到了城郊,突然,伴隨一聲胎的裂之聲,整輛車子突然朝左邊偏移,一頭扎進了路邊的小麥田中。
好在地里的土質,車上兩人並無大礙,謝撐著暈乎乎的腦袋,從車子裏力爬了出來,結果因為地里的土實在太,沒站穩直接踉蹌摔在了地上。
還沒等爬起來,一雙黑的靴子出現在了的視野中。
「呀,這不是謝大師嗎?想不到我們人見人的謝大師,也有如此狼狽的模樣呢?」
這個聲音,是薛嫿!
謝猛地抬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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