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個問題也把盛夏給問住了,那一刻,安靜的車廂與盛夏驟然跳的心臟形鮮明對比,被他帶進去了,還真去仔細思考這個問題。
直至古斯特在五一大道路口停下。
這是下車的地方。
老板不會像男友那樣送回家,會把放在市中心鬧區,讓自己打車,第二天找財務報銷。
司機在外邊打開了車門,冷風灌進來,迎面吹在盛夏上。
被凍著了才回過神。
人拾起車椅上的棉服裹上,隨后拿起包下了車。站在車門邊想了一下,回復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盛夏禮貌彎腰示意,“權總路上注意安全,早些休息。”
司機關上車門。
目送車子駛街心,盛夏才攔了一輛的士車鉆了進去,報了公寓地點。
這個晚上盛夏都沒睡好。
輾轉一夜。
臨了快到天亮了才淺淺地睡了兩個小時。
明明他也沒說什麼,只一句話的功夫,就影響了一整夜,想了許多東西,腦子得睡不著。
“如果他改錯了,你會給機會嗎?”
復婚嗎?
重新和他在一塊兒。
不知道。
不信他會改,也不知道改過之后會是什麼樣子。因為從來沒見過那些畫面,猜都沒辦法去猜。
也不敢去賭。
且不說權景州對是不是真心的,就說賭輸了,重回權家莊園被囚,那種生活是想一想,盛夏就發抖。
-
晨起。
盛夏收到了一份送上門的熱乎早餐。
是從景園送來的。
每次晚上加班,第二天就會早早地收到景園送來的早餐。沈知意知道加完班貪睡,不會早起自己做,就讓景園司機送來。
已經有將近半年沒收到了,從‘沈知意在挪威亡’后就沒再收到過。
久違地拿到這份早餐,抱著東西去了餐廳。拿手機給沈知意發了條信息:“你心著薄總的事還記掛著我,好幸福奧!(親親)”
‘對方正在輸’
【樂多】:“mua!(*╯3╰)”
【樂多】(語音):“蘇大師煮的燕麥粥,沒有味蕾,全是。”
盛夏打開保溫盒。
拿起勺子嘗了一口,確實很寡淡,還是適合等吃。
【不減到90斤不改昵稱】:“薄總況好些了嗎?在景園玩嗎?”
【樂多】(語音):“他好全了,前天跟林深他們聯合起來套路他,把我自己弄得夠嗆,差點沒在酒店被他弄死。”
“是呀,昨天帶著等等和慢慢來家里玩,我留他們母子三個住了一晚。天哪,你都不知道呼呼的孩子有多,晚上抱著簡直了,上香味也很足,我吸了他們倆一晚上!”
【不減到90斤不改昵稱】:“早日和薄總生幾個,天天吸!”
【樂多】:“你先吃早餐吧,時間不早了,等會兒上班該遲到了。”
盛夏回了幾個‘親親’的表包,隨后便認真地吃完了所有餐點,包括那碗寡淡的燕麥粥。
簡單換了服,拿著包包出了門。
今天上午權景州外出談合同,夏風跟著去。留在辦公室整理文件,一個年輕黑發的書敲門進來,“盛夏,權總有一份文件沒帶,夏先生打電話來讓你送過去,地點在京城大飯店A01包廂。”
盛夏保存了文件,站起:“要得急嗎?”
書想了想,點頭:“當然,半小時送過去,別遲了。”
盛夏也沒多想,應了之后接了文件,拿起棉服和手機就離開了辦公室,搭乘電梯下樓。
京城大飯店距離Nancy集團有四公里,不堵車的話二十分鐘左右能到。盛夏在街邊攔了車,利索鉆了進去:“師傅,京城大飯店麻煩快一些。”
運氣不好。
通往京城大飯店的高架橋上堵車,水泄不通。
等了五六分鐘,車子還停在原地,整條高架沒有要通車的意思。
時間來不及了。
司機見實在著急,便說:“小姐,如果您有很急的事要辦,建議下車走路過去。看這況,沒有半個小時怕是不了。”
盛夏也是這麼想的。
還有十五分鐘,跑過去應該能行。
付了車費,抱著文件拿起手機便打開車門下了車。穿過堵得嚴合的車輛群,直奔街邊人行道。
京城是座繁華的大都市。
即便是在工作日,街上人流量都很集,來來往往都是人。
盛夏就近在食街的藕攤位前,花兩塊錢買了一碗滾熱的開水。捧著水往前跑,一面跑一面說:“開水,小心燙,不好意思借過……”
眾人不約而同往兩旁撤。
生怕開水燙著。
集的人群郝然讓出一條能過人的小道,盛夏順利穿過經濟特區抵達對面商圈。
眼看著京城大飯店的門口就在百米外的街道上。
許是太著急。
盛夏沒注意腳下鏤空的泄水通道,鞋子的矮跟卡了進去將絆了一跤,摔倒在地。裹著厚重的棉襖倒是沒摔疼,腳崴了,一時間站不起來。
周圍來往的人沒上前扶。
怕瓷。
多一事不如一事。
倒在地上,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,還有五分鐘。盛夏當機立斷撥了夏風的電話,半分鐘后通了,率先說:“夏風你在飯店里嗎?我過來送文件。”
“我不小心在街上摔了一跤,腳崴了起不來,你能出來拿一下文件嗎?恩,我就在國金大廈對面的街上,旁邊是個影視城。”
夏風來的速度很快。
約莫兩三分鐘的功夫就出現在盛夏視線里,他推開人群往這邊跑,連忙蹲下將扶起來,“看起來有點嚴重啊。”
“沒事,我只是崴了一下。這是文件,你先拿去給權總,別耽誤了工作。”
夏風接了文件。
他看了眼黃文件袋,隨后又看了眼無法落地的右腳,還有傷的手掌心。夏風蹙眉頭,“外賓才剛下飛機,還要半個小時才到,不急著談合同。”
這話聽著,盛夏懂了。
沒即刻拆穿,面不改地點頭,“那你幫我攔個車,我去醫院理一下。”
“我陪你去吧……”
“高架橋那邊大堵車,你過去了等會兒回不來,我自己能行。”盛夏說。
如此,夏風也沒辦法。
他扶著盛夏走到路邊,攔了輛車,扶著上去,跟司機說了‘京城醫院’著車子走遠,夏風才收回視線轉折返飯店。
飯店。
夏風推開A01包廂的門,拿著文件進去。權景州正翻閱文件,他走上前開口說:“先生,剛剛盛小姐過來送文件,在路上摔了一跤,好像很嚴重。”
權景州臉上沒什麼波瀾。
他翻了下一頁,淡淡地說:“報銷的醫藥費,讓人事去醫院看的況,不能彈就帶薪休假幾天,能自由行就照常上班。”
夏風點頭,“好的先生。”
他看得出來,先生總會有意無意地跟盛小姐搭腔,對盛小姐的距離比對其他異要近一些,但也僅僅是點到為止。
如果換做是太太。
磕破點皮他都要立馬趕回去。
思來想去,夏風最終還是給江特助發了一條信息:“賭約繼續,你忽悠我放棄。”
江特助:“嗯,你別哭就行了。”
夏風不屑。
他不會哭的。
雖然他和盛小姐關系好,覺得盛小姐很親近,但不妨礙他立場堅定地站先生太太。除了太太,先生不會看上任何人的。
輸的一定是江凱。
-
盛夏是輕度崴傷。
帶薪在家里休養了兩天便正常上班。
兩只手有不同程度的傷,第三天來公司的時候,右手手掌還著好幾個創口。
了紅藥水。
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。
以至于從電梯里出來,路過書辦,三五個書見到便竊竊私語、議論紛紛。
盛夏轉過頭迎上們看的視線。
有幾個人立馬把腦袋轉了過去。
走到書辦門口,抬起手敲了敲玻璃門,“請問,唐倩書在嗎?”
眾人互相看了一眼,沒人敢說話。
踟躇了半天,一個中年書開了口,“還沒來公司,應該再過會兒就到了。”
“好的,麻煩你等來了之后告訴,我有事找。”
半小時后。
盛夏抱著一摞老舊的文件進了書辦,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擺在唐倩桌上,“權總最近在談珠寶銷售渠道的合同,你把歷年國外所有大中小渠道都錄進電腦,明天上班給我,遲半個小時都不行哦。”
刻意咬重了‘半小時’這個詞。
唐倩了手,低著腦袋,膽怯地瞥了眼周圍的同事,隨后點著頭:“我會做好的。”
“辛苦你了。”盛夏笑道,“明天請你喝咖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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