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送了打完的信息容,盛夏才抬起頭看向他,解釋道:“他格孤僻,不湊熱鬧,所以只能讓他在一旁看著。你好,肯定是閑不住的。”
權宴‘嗯’了一聲。
出了醫院,目送網約車走遠,消失不見,男人才進了街邊的保時捷。
沿著街道行駛,車子最后在一家偏僻的茶館門口停下。
權宴下了車。
服務員領著他去了某個包廂。
開門走進去,見到里面沙發上的男人,權宴揚喊了聲:“三叔。”
“阿宴你的臉怎麼了?”
“被子彈劃了。”
聞言,權德眸頓了一下,隨后才問:“嚴不嚴重啊?”
“小傷。”
權宴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下,權德倒了杯茶遞給他。他手接了過來,喝了一口,道:“三叔,我知道你坐了三年牢心里怨氣重,但是不能太急了。”
“阿宴你……”
“煽那些渡過來的不法分子對他手,也就是最近他心神不定,心思都放在某個人上,不然早在你的人跟那群不法分子接,他就能把你端了,再進去蹲幾年。”
權德不說話。
他確實是太生氣了,坐了三年牢,每一天都在憎恨權景州。出了獄,得知他回倫敦的消息,就迫不及待想手。
男人低著頭長嘆了口氣。
看不到贏的希了。
“當初我和你爸聯合在一起也沒能阻止他上位,你爸還死在他手里。我本想趁著他剛上位的那幾年基不穩,一鼓作氣將他拽下來,誰知中了他和南希那個小妖的計。”
“我也是看你和南希走得近,以為是我們這邊的,大意錯信了投誠。直接鉆進了套子,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,就進了監獄。”
“我出獄有一周了,權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,倫敦權氏財團總部的高層全部大換水,全球各地十三所分部的總裁都是他的心腹。”
說到這,權德抬起頭看向對面的權宴。
他又說:“當年為了求得一線生機,你劍走偏鋒跳海假死。我聽人說你這三年一直在華國聊城,裝了三年植人,是發現了他的弱點,還是有其他計劃?”
權宴看著他數秒鐘,“三叔,以后咱們不要再聯系了。”
“阿宴你這是什麼意思……”
“如實跟您說,我在回倫敦之前,在京城住了小十天。哥不計前嫌安排我進財團京城分部,還親口允諾,只要我實力達到了,就將執行長的位置給我,讓我管理分部公司。”
“我打算先在陵園給父親母親守五年墓,然后就前往公司任職。”
權德臉驟然鐵青。
他注視著說話的男子良久,就差沖上去給他一掌,“你忘了老二是怎麼死的了嗎?他是被權景州死的!老二臨終前代你的事你都忘了?!就為了眼前的一點小利,你連你父親的言都不聽了!”
“三叔,你認清現實吧!”
“哥是權家的家主,權氏財團的董事長,我是他的親弟弟,只要我恭順地敬重他,他就會禮待我。相比起聽從父親的言,跟你一起和他作對,我為什麼不去分部公司做總裁呢?”
“你……!”
權德憤怒拍桌,氣得老臉扭曲。
在他猙獰的注視下,權宴從容站起。他又補充了一句,“三叔,沒本事呢就不要跟人。你看你跟哥對著干,自己坐了三年牢不說,你們一家都被你連累。”
“如果我是你,恭敬地去跟哥道聲歉,求他原諒你。說不定哥看在你是他親叔叔的份上,還能讓你在權家養老,給你送終。”
“我給他道歉?”
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權德笑出了聲。
笑著笑著,男人的臉就狠下來。他沖上前打翻了桌上滾燙的茶水,揚起手臂狠狠地甩了權宴一掌,頓時將人打得滿是。
權德憤恨地盯著他,“你還想給老二守墓?你不配!白眼狼!”
沿著角往下滴。
權宴像是察覺不到疼痛似的,斜眸掃了他一眼。他從容不屑的樣子落在權德眼里就是嘲諷,男人氣得要命,要是手里有把槍,一定當即崩了他清理門戶。
見他又要抬手,權宴先一步扼住了對方的手臂。
沒讓掌落下臉。
他仍開權德的手,力氣用大了,男人被他甩在背后的沙發上,狼狽不堪。
權宴了一下邊的,低頭看他:“我配不配你說了不算,權家的大門給誰開,倫敦這座城的經濟誰能搖,你清楚我也明白。”
“只要哥在一天,只要我征得了他的同意,別說給父親守墓,就算三叔你死了之后掘你的墳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看著權德氣得鬢角青筋暴起。
權宴冷笑,“三叔,別怪我沒提醒你,不要跟哥作對,你輸不起。”
男人說完便離開了包間。
背后是權德難聽的辱罵聲,走遠了,到了走廊上都還能聽見他的咒罵。
無非就是罵他狗仗人勢。
-
夜。
權家莊園。
夏風敲門進了書房。
黑白冷調的室氣無形中變得低沉,門窗閉,很是安靜,只有男人翻書頁紙張發出的輕微聲響。
權景州在京城住了一長段時間。
倫敦總部的許多工作,基本上是在線上視頻會議中解決。這次過來,原本是為了那場珠寶展覽會,誰知過程中發生了歹徒行兇的事件。
好在先生沒傷。
不過,上午從醫院回來后,先生就一直待在書房理工作。
也沒下樓吃飯。
也不知道他是太勤工作,還是因為別的什麼。
夏風走上前,小聲道:“先生,二爺今天下午跟權德見了面。兩人似乎發生了不愉快,二爺臉上帶著傷,權德怒摔了茶館許多餐,還打傷了一個服務生。”
“我詢問了況,當時守在包間外的服務員說,聽到二爺和權德爭吵。大致意思是,二爺要跟權德劃清楚河漢界,說是以后向著您。”
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,夏風第一反應就是:權宴學聰明了。
明白良禽擇佳木而棲。
如果二爺能跟先生和平相,也是一件好事。畢竟兩人是兄弟,太太也不會再為了二爺跟先生鬧矛盾。
辦公桌這邊。
權景州沉默不語,依然對著筆記本電腦理工作。
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指敲擊鍵盤,與匯報工作的下屬代完事之后,他才說:“希希還跟他待在一起嗎?”
“太太的行蹤我暫時沒查,二爺下午離開茶館便回了家,傍晚又去了祠堂,那邊的人沒看見太太和二爺在一塊兒。先生,需要我去查一下太太的位置嗎?”
權景州手上的作停頓。
指腹搭在鍵盤上。
他想了兩秒鐘,說:“不用。”
地倫敦,若是知道他背地里查的位置,大概又會讓產生應激反應,覺得他有所企圖。
工作將近一天,權景州頭有點疼。
他闔眼低頭,抬起手了鼻梁,舒緩疲憊。
夏風見著,走去茶幾旁倒了一杯溫水,折返回來擺在桌上。這套黑檀木桌椅安置在靠窗的位置,從夏風的角度看,第一眼見的是男人后窗外的黑夜。
夜很濃。
他仿佛與夜融為一,格外孤寂冷清。
夏風等了幾秒鐘,才再次開口:“先生,公司那邊出了新的珠寶展策劃案,預計在下周重新舉行展覽會,地點在倫敦大廈,您要留下來參加嗎?”
“叮——”
夏風話音未落,權景州的手機響了。
微信提示音。
男人沒回答他的話,而是先一步拾起手機,點進了微信信息。
誰的信息,這麼積極去看?
夏風出于好奇,挪了半步用余瞥了眼老板的手機,是置頂聯系人發來的,那就不用看了,太太發過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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