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恆虛空、東冥恆域。

唿唿。

習習清風、滾滾流、汨汨氣息，三者混合滿溢虛空。

在一片難以莫測的疊合空間區域，方與四位無上端立其中，即使偶爾有些修行者經過，也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。

“唔。”

方瞇著眼睛，一邊注視著許賢他們商榷斟酌，一邊暗自思考自己猜想的可行。

他與其他修行者不同。

他首先是以混沌規則滲本初存在能，晉級星族永恆祇巔峰，然後憑藉永恆祇的本質，輕而易舉地悟了自己本心。正常而言，則應是苦苦尋到本心，才能尋永恆祇。

“目前。”

“這些虛空君主已經知曉了心靈關隘。若是清除靈魂記憶，對靈魂空間、心靈部的損傷，非常嚴重，極有可能導致日後難以晉級永恆祇。這一方法，顯然不可行。”

方暗暗忖度。

他倒是想著……若能讓修行者領悟規則，走上星族道路，這些心靈關隘也就無所謂了。可是星族領悟規則，是因爲祂們天生有規則。

而方自己。

他是由天奇點域、造化威能，一點點演化了混沌規則。這一道路並不備可複製。況且目前要的是解決這些虛空君主的道路斷絕問題。

“修行者的虛空君主，境界修爲已經定型，只能通過心靈力量才能晉級永恆祇。”方抿了抿：“換而言之，領悟規則肯定行不通。”

“可是。”

方靈一閃，暗暗道：“我能否將混沌規則滲到他們的存在能？讓他們暫時地有永恆祇本質？”

嘶！

似乎真有可能！

“我的混沌規則，可以覆蓋八方，更可滲永恆虛空！唯一需要擔心的，就是混沌規則乃是我自己的規則，萬一滲到修行者，是否會產生排斥反應？或者乾脆行不通？”

“暫且看看。”

方閉闔雙目。

嘩嘩譁。

他知著，無量無窮的本初存在能，宛若璀璨浩瀚的銀河，流淌奔騰在他的軀部，提供著無與倫比的力量。甚至……他的軀皆由本初存在能組構而。

本初存在能，好比一條雄渾河流。

混沌規則，彷彿積澱其的砂礫。

一顆顆無無形、無質無象砂礫顆粒，泛著‘糊塗一團、矇昧空、涵蓋一切’的韻味，赫然是混沌規則的凝結。

純粹無比。

總攬時空。

混沌規則有著最容納、最遼闊的區間，既蘊涵一切有形質與無形能量，也涵蓋了萬事與萬。換而言之，假如方對於混沌規則的理解，能達到非常徹的地步——

或可憑藉己，自行製造虛空神異！

“唔。”

“混沌規則的恐怖，正在於圓融一切，混合所有。”方眸驀然閃爍數次。他的猜想，也許真能功！

畢竟。

混沌規則有著可怕的包容。

“要不。”

“暫且先試上一試？”

方豁然擡首，向爭論不止的四位無上，輕聲道：“諸位，我有一個辦法，或可一試。”

什麼？

許賢他們錯愕地向方，頗有些不敢置信。剛剛方已經說了自己也沒辦法，難道這麼一點時間，便想出了辦法？

這未免太快了！

若是從一開始便有辦法，許賢他們也能勉強理解。但這麼一點點的時間，從無到有地想出打破修行鐵則的辦法？他們四位無上苦苦思索無窮歲月，尚皆無能爲力！

“什麼辦法？”

許賢試探地問道。

“師尊，由於我的修行道路比較特殊。所以我領悟了星族才能備的規則！目前的我，既是修行者法座，也是星族永恆祇！”方淡淡闡述著自己的想法，卻忽視了四位無上的目瞪口呆。

修行者也能領悟規則？

方他難道不是人族？

紀狐疑地盯著方，寒代與宮皓一更是呆若木。唯有許賢，只見他躡手躡腳地繞著方，走了數圈。

然後。

！

許賢嘗試地了方的肩膀，據無上恆能的試探反饋，方正是人族，無可置疑。

方無奈地瞥了眼師尊，咳嗽一聲。

！！

許賢神凝重，再次了方的左臉頰。方滿臉漆黑，稍微後退了許，無語道：“師尊，你在什麼玩意兒呢？”

“你啊，這是檢測！”

許賢低聲道。

方皺了皺眉，總覺得自己似乎說錯了，不由嘆氣道：“師尊，夠了沒？”

許賢訕笑一聲，向著其他三位無上點點頭。他可以肯定，自己的第一親傳弟子乃是人族，千真萬確。

“師尊。”方沉聲道：“爲了驗證我的方法，必須找一個巔峰虛空君主。若是失敗，自然無礙。但如果能功——這位虛空君主必須嚴加看管！”

“我明白。”

許賢慎重道了一句，隨後與其他三位無上，商榷修行者。

……

三日後。

一位高約有百米、臉龐遍佈傷疤的人族虛空君主，正是恆主級君主、永疤痕。他渾泛著冷冽肅殺的氣息，雖然極力收斂，但也能震懾尋常不朽。

此時，他卻恭謹無比的佇立虛空。

因爲。在他正前方，乃是人族四位無上、以及遍傳永恆虛空的人族傳奇、方！

“這就是無上！”

“巔峰級無上的威嚴，浩瀚如若無量汪洋，令我不敢直視。”永疤痕心裡默默嘀咕了一聲，悄悄瞥了眼方，心頭一：“方傳奇也威嚴如淵，與四位無上並肩站立，也不顯弱。”

永疤痕暗暗凜然，不敢細想。

下一刻。

許賢輕輕彈指，湛藍的無上恆能，如若恆沙般流淌而出，在周圍區域佈置下重巒疊嶂的億萬空間，阻絕一切探查與傳遞。

隔斷質與能量。

絕一切與所有。

“爲了萬無一失，我也施加一道屏障。”紀無上沉聲道，跟著眸綻放五十的暈，瞬間擴散周遭，過億萬空間，覆蓋外圍區域。

寒代與宮皓一相互頷首。他們此次，便是要試驗一番方的猜想辦法，必須得保證絕。

“永疤痕。”

許賢看向滿臉傷疤的永疤痕，沉聲道：“我可以告訴你，我們此次是要驗證能否解決心靈雜質的問題。若能妥善解決，你將重新擁有尋永恆祇的可能。”

“但是——”

“你必須由我親自監管。短時間，你將失去所有自由，而且靈魂心神、思維軀，盡皆要凍結凝滯。除非你的本心質，乃是‘守護人族’、‘滅盡獄族’這些本心，或許能給你自由資格。”

許賢的沉重聲音，卻令永疤痕微微一笑。

只見。

他深深鞠躬，低聲道：“啓稟無上，我已有萬分把握，我的本心乃是滅盡獄族！而且無論是什麼置後果，哪怕殺了我，我也絕對心甘願！請方傳奇隨意試驗，無需在意我的命。”

恩？

永傷疤？看來也是一位有痛苦經歷的修行者。

方瞳孔一，暗暗點頭。

他與四位無上講述的方法，其實是以己規則祛除心靈雜質，卻是並未提出他的真實猜想。畢竟按照他的猜想……實在太恐怖了。

“永傷疤！”

方低喝一聲。

“是！”永傷疤急忙直軀，恭聲應道。

“收斂心神，準備尋找自己本心！”方輕喝一聲，蘊涵主宰威嚴的聲音，如雷貫耳般地迴盪在永傷疤的軀外，甚至傳他的心靈深，令他不由自主地遵言而行。

咚！

方一步踏出，右指輕輕點在永傷疤的額頭上，本初存在能所積澱的混沌規則，悄無聲息地滲永傷疤！

無間無暇！

無形無相！

僅僅存在於幻想中的混沌規則，顯世間，滲永傷疤軀部的君主存在能！

“咦？”

紀微微蹙眉：“尋找本心？方的臺詞似乎不對勁兒？祛除心靈雜質，與尋找本心有什麼關係？”

的花容月貌，閃爍一狐疑。

許賢也怔了一怔，旋即搖了搖頭，傳音道：“方隨口一說，紀你不要太在意了。”

“恩，你說的也是。”

紀頷首。

……

恍惚之間，永傷疤彷彿做了一個真實的夢。他聽到了年時期、弟弟的絕聲音，腦海瞬間沸騰燃燒！

嗚嗚。

嗚啊啊。

哥哥，哥哥你在哪裡啊？

“不。”

“不要。”

永傷疤腦袋一下炸開，拼命想要睜開眼睛，但卻只能聽到弟弟那奄奄一息的聲音，微不可聞，直到徹底消失。

噹。

哀慟黑暗之間，他聽到了一聲踐踏聲音。

蓬。

絕悲憤之，他明白了這是獄族降臨，災難發生，死亡籠罩。

“獄族！”

“我等茍活於世的人族，只想要一場自由生涯！爲什麼！爲什麼你們偏偏要殘酷宰殺！你們——你們該死啊啊啊！”

“獄族啊啊啊！”

這一刻，於矇昧混沌、時空凝固的無間絕之，永傷疤的心神意志思維靈魂——發出了來自軀本源、靈魂本源的慘烈咆哮！

咔！

永傷疤終睜眼眸，釋放燾燾殺機！

啵！

時空定格，虛空希聲。

方角勾勒出一喜悅，手指點在永傷疤的額頭上。正在閒聊的許賢與紀，臉龐凝固。正盯著方舉止的寒代、宮皓一，眼珠子瞪得溜圓。

這是永恆。

也是唯一。

哞！哞！哞——伴隨著三道雄渾磅礴、崇高浩瀚的莫名之音，響徹四面八方，迴盪億萬空間屏障，恆主級虛空君主、人族永傷疤，尋永恆祇！

本心質：滅盡獄族！

“永恆祇！”

“我，我尋了永恆祇？”永傷疤眼眸一，巍巍地垂首看向己。

他剛剛只是一心想著遵從方言語、尋找自己本心。但卻莫名其妙地生出醍醐灌頂、徹心扉、空冥清淨的覺，最終糊里糊塗地尋到本心，尋永恆祇。

但是。

他是怎麼尋的？

“我，我剛剛似乎有了一永恆祇的本質。然後以己永恆祇本質，徹自己本心？”永傷疤渾凝固，再也不能彈毫。

宛若一遵亙古不的永恆雕塑。

這一切來的太突兀了，彷彿一場疾風驟雨重新洗滌了蒼穹上下，令他有些不能適應。

“咕咚。”

定格的紀無上，一點點扭轉秀麗脖頸，著尋了永恆祇的永傷疤，聲道：“方主宰？你，你能製造永恆祇？？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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