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8章 最後一戰，子良哥的青蔥往事

武川市，花凋鎮。

東土初冬，漫山冷風，數不盡的枯枝搖曳，異花凋零。

每到這時，醇香清冽的酒氣便似有了生命，縷縷地涌遊人鼻腔，奪魄勾魂。

青山一帶的城市皆是如此。

不論是實際生活驗，還是純粹學觀，都是那麼“驚心魄”。

按紀年的話說就是，有種不顧人死活的。

“好。”

程南橘雙手撐著欄桿，雙目微瞑，細細品咂著散在空中的花酒香氣。

“花凋鎮啊……”

子良哥雙臂環抱著站在一旁，目深邃，似有無窮往事正在回味。

從旁邊路過的任王瞬間要素察覺，三步兩步湊上前，滿臉八卦地發問：“怎麼著？子良學長在這兒有故事？”

子良哥面帶追憶地輕輕頷首。

正當衆人紛紛豎起耳朵，準備聽這位昔日天才的青往事時，他卻“嗯呢”一聲，長嘆了一口氣：“讓人在這兒揍過。”

隨後又解釋說：“那小子不是個好玩意兒，說好了卡牌對決，他跟我玩的，先用一次規則類技能牌限制了雙方的卡牌使用，然後跟我近互毆。”

“我那時候還是新人，也沒吃過幾次制卡反饋，那小子一米九多、五大三，胳膊比我還，我尋思跑快點，藉助形優勢，讓他知道什麼刺客打坦克、平坡放風箏。”

“結果還沒跑出兩步，就被他一把薅住了領，一拳打了個烏眼青。”

“……”

衆人聞言一陣無語，方纔知曉，原來這世上從來沒有無端的天才隕落，任何事的發生，都有徵兆。

一時間，天頂似有老掠過，四周涌著尷尬的風。

而子良哥的講述仍在繼續。

“是不是覺得我很沒出息？”

他轉頭向衆人，笑瞇瞇地說。

“嗯……嗯？”

頗爲實誠的幾人點點頭又搖搖頭。

就連貫會見人說人話、見鬼說鬼話的紀年也在這時選擇了沉默。

雖然不是啥好玩意兒，但他說話辦事其實很違心。

桃源大鬼，就是這樣的“實在人”。

“面對這樣的時刻，不如選擇沉默。”

紀年這邊正心說著，耳邊就傳來了子良哥自嘲式的輕“呵”：“老話說得好，知恥而後勇嘛，失敗並不可恥，想辦法把短板補全就可以了。”

“所以……從那之後，子良學長特意練了？”

任王說著，兩眼上下掃視著子良哥。

該說不說，這位世家公子的模樣的確清秀，就是常人材，瞧著沒什麼。

“沒有，我加練了跑步。”子良哥角微勾，很是自信地說：“兩馬、三馬我也跑過，耐力和發都十分過，真要是放開了跑，尋常黃金後期的卡師都追不上我。”

不知爲何，紀年總覺得對方這番話，頗有種馬破蒼穹中只要馬跑得夠快，馬尊也追不上馬靈的極端荒謬。

“誒，你們這是什麼眼神，這跑得快也是一門學問，戰場上什麼況都有可能發生，這要是主戰牌都碎了或者沒神力了，我們能靠的，就是這兩條。”

“這都是實戰經驗，你們不懂。”

眼見衆人面古怪，子良哥便大聲宣揚起他那番高論。

只是由他來講“實戰”二字，總有種紀年開善堂的反差怪異。

“真不愧是青山啊。”

紀年撐欄俯瞰，心中不無慨：“什麼鬼事都有可能發生，每個人都鬼話連篇，真是太適合我了。”

正心說著，下方卻傳來一聲招呼：“來買酒的嗎？”

衆人聞聲低頭，就見鎮心高臺有一渺小人影，朝他們買了買手：“俺們這兒的花酒還要再悶幾天，才最香甜。還請您幾位過些天再來。”

“假的。”

子良哥雙臂環抱，冷靜分析道。

“我去年就是在花凋酒宣傳比賽上挨的揍，當時眼睛不是捱了一拳嘛，生理流淚，有個和我同齡的本地妹子，以爲我是被打哭了，特意開了壇花酒哄我。”

“那時候可是十月份。”

“咱這都十二月了，要擱往年，酒早都賣空了，什麼‘再悶幾天，才最香甜’，絕對是藉口。”

子良哥角一勾，出某肺活量不夠、死神小學生的同款笑容，高價定製的半框眼鏡折出傑哥之。

這一刻，他太懂了。

“也不知道那妹子現在有沒有男朋友……真的好溫。”子良哥自顧自地在旁邊分析一通，又碎碎念地說：“可是真能接卡凡之別、繞過門第之見嗎？這種事真是太需要勇氣了，大家都是年人了，必須考慮現實，不過要是有真，山海也不是不能平……”

“emmm……”

沉默良久的紀年終於忍不住開口說：“那個……子良哥，你知道人家姑娘的名字嗎？”

子良哥聞言咂了咂，低著頭丟了句：“沒敢問。”

“……”

紀年不說話了，縱飛艇落在鎮旁空地上。

老遠的就看見一個圓滾滾的中年人騎著小電驢，擰油門，朝這邊趕來。

“幾位卡師要是想在這兒暫住幾日，我們花凋也有全武川最好的民宿旅店……”

中年話說到一半，一眼瞄到了人堆裡的子良哥：“誒，小白卡師，好久不見啊。”

而後不無慨地說：“一年不見，真是出息了，都長棒小夥了。我前幾個月看電視說，你高考績桃源第一，到了夜大也是新生裡的魁首，混得相當不錯。趙放現在可打不過你了。”

說完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，不由眼前一亮，輕笑著說：“誒，小白卡師，我們鎮上有個小鬼，總是惹事，你能不能幫我們料理了，要是可以的話，我這邊就把任務懸賞取消……”

“大叔你說的是將軍鬼嗎？”

紀年這時從人堆裡走出：“您好，我是九泉學習小組的組長北。”

“啊啊，您好您好。”中年圓圓的臉上出一抹尷尬，可到底是武川有名的生意人，很快就調整好緒：“這歲數大了，腦袋轉得就是慢，纔想起來北卡師也是桃源人，您二位的關係是……”

“他是我弟弟。”子良哥很是認真地說：“這不嘛，剛從渡碩回來，造了一堆牌，想找幾個任務磨一磨，可現在這節骨眼，遍地都是妖魔鬼怪和邪惡組織的人，長輩們實在不放心，就讓我陪他走完這最後一站。”

“白家的小公子？”

發福中年看看子良哥，又瞧了眼紀年，面對兩人毫無相似度的長相，只以爲自己發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世家事。

可越看“北”卡師這張臉，越覺得悉，便試探地問了句：“青山杯冠軍……紀年？”

“是我。”紀年笑了笑，回答說。

青山杯奪冠後，他在青山一帶的知名度，毫不輸那些百萬的明星或者小網紅，隨時都能帶貨。

“青山鬼才、平民天驕，真是久仰大名啊。”

中年聞言眼前一亮，三句兩句就與紀年拉起了關係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這人還認出了任王這位青山杯季軍，眼力這塊，不知要比只認第一的天榜村兩兄弟強到哪去。

至於名不見經傳的陳源等人，他也沒有冷落，只往那一，樂呵呵地笑著，就很難讓人產生惡。

而在得知紀年等人的來意後，他也沒有浪費時間，只推著電車，領著幾人朝鎮裡走去，邊走邊說：

“我們也不知道那將軍鬼的真名是什麼，就是聽路過的鑑卡師說，其生前應是一位年紀輕輕就已聲名顯赫的將軍，十三四歲便隨那位赫赫有名的景地【鵬帥】彈青山邪祟，十九歲時英年早逝，終生未得一妻室。”

“死後真靈神，留此軀，執念魔，那位鑑卡師還說這類邪靈有個統一的名，好像什麼‘鬼’，聽他那意思，難纏的，常規手段，都對它起不到什麼用。”

“我們之前也找過兩茬卡師，可都沒什麼用，連它的影子都不清。”

“等任務時限一過，卡師一走，它還是會照常來到我花凋鎮，扯著個破鑼嗓子唱歌。”

“趕也趕不走，轟也轟不退。明明有影子，可到攻擊時，就像是沒有實。”

“我們這一幫普通人、低階卡師，也拿他沒什麼主意，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每天‘前進’幾十米。”

“起先是在鎮外，慢慢來到路邊，日子一天天過去，這髒東西竟然挪到了我家閨的窗外。”

“我先前也尋思，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？就讓閨搬到了隔壁鎮去，那髒東西也真是花心，馬上盯上了我們鎮另一個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