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斷玄的鋒只是無數鋒的一個影。
連李斷玄都了肋下重傷,可想而知戰況慘烈到什麼地步。
然而事實上,依然只是過了很短的時間而已,天上圍毆天子的都才過了幾招。
不過圍攻的人有所變化。
夜翎化作黑芒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羽裳和安安。
其實這倆加起來都未必能比一個發的夜翎強哪去,但天子卻覺有些不妙了。
誰都知道最關鍵的點還是這邊太清無相之戰的勝負,那螣蛇居然在這時候離開,必有用意,可他此時還真沒法阻止那螣蛇離開。
心中有了些不安。
不但是對螣蛇離開的不安,也覺得九嬰那邊可能都快要結束了。一旦秦弈率衆迴歸,自己說不定都跑不掉。
天子一邊應付圍攻,目落在下方指揮全局的程程上,暗自思量。
能否攻滅裂谷,其實是次要的,他的關鍵需求還是門,只要搞到門,別人全軍覆沒於此又有什麼大不了的?
門的氣息在裂谷,但沒能看見在哪,有可能是在那個奇怪的石頭城堡裡保存,也有可能在妖王上保管。天子更傾向於相信後者,推己及人,他不會認爲秦弈會把門這麼重要的東西放置公用,放在自家人上才正常。
然而事實上門真的在公用。
就在仙宮城堡裡藏著,秦弈留門在此當然是爲了更好地構建陣法,出征帶著或者留在人上有啥用啊?
可惜天子不這麼想。他覺得此戰不能繼續拖下去了,應該當機立斷奪門而走,即使是爲了此戰能贏,那殺了對方的主場妖王也是最關鍵的破局點。
那就……
“嗖!”羽裳氣刃破空,直斬而來。
“錚!”琴絃聲起,音波直神識。
一粒種子附著心口,迅速生。
無窮無盡的攻擊之中,原本天子是各方抵的,可這一刻忽然收手,任由所有攻擊臨,把他炸了個碎。
人們全都愣了一下,就看見鋪灑的在空中凝聚,直奔程程!
竟是拼著被打,藉此攻擊程程?
“程程小心!”衆人想去攔截,卻發現面前的霧化作黑霧,瀰漫諸天,黑霧之中凝出了天子的臉:“晚了!”
竟是分化魔念,阻止衆人救援。
太清之能,要打贏這幫人或許不容易,要做個攔截可一點都不難。
與此同時,如箭雨,飛蝗而下,瞬間就接近了程程前。
程程面沉如水地布出一圈漣漪,那是整個天狐之境。如今的優勢真不在攻防,這種已經非所長了,以法相實態凝聚,猶如一個小位面的強度,差不多是的最強防護。
與此同時,城堡也迅速閉合,試圖擋在前。
誰都知道程程的重要,城堡本來就是保護的。
可之前明明還能扛住天子黑手一擊的城堡,這回卻沒扛住,箭之雨如穿豆腐一樣,刺穿了城堡防護,又衝破了程程的天狐之境。
但終究衰弱了無數,程程雙手一張,萬千天雷擊落,準確無誤地擊在每一箭上。
“呲呲”煙霧冒起,箭消散無蹤。
但煙霧又重新聚合了一個天子,哈哈一笑。
隨著笑聲,恐怖的氣浪再衝程程。
程程飛速後撤,直接撤出了城堡範圍。
“遲了!”
確實遲了……哪怕程程的速度已經是當世一流,可那氣浪彷彿本不要經過空間似的,莫名其妙的反而出現在程程後。
就像是程程主撞上去一樣。
程程大驚,這速度作用,本來不及了!
太清和無相的差距,單對單,真是沒什麼好打的。程程只能勉力祭出金環,在後形了一圈防護,暗道能擋多算多……
眼見氣浪就要擊中金環,一道劍忽然從中間起,惡狠狠地刺在金環側面。
程程向後的慣飛退被勉強挪開了一點,那道氣浪就著邊過去了。
程程在地上滾了好幾圈,驚疑不定地擡頭看去,眼前只剩一個模糊的人形,已經被氣浪整個擊中,死得不能再死了。
氣浪化作天子,剎住形,也是驚疑不定。
人們全都愣住了。
這是誰……
此時的裂谷場面混無比,三途是疊加在裂谷,而不是形了一個副本空間,所有人在表面上其實都還在裂谷鋒的,到戰得不行,程程居於城堡正是爲了調控整戰局的。
這時候突兀擋槍的,一時半會居然沒人認出是誰。
卻見蓬萊劍閣陣中起了驚天劍意,一柄橫貫百里的古劍帶著狂暴的憤怒,向天子急斬而來:“死!”
蓬萊之怒,如破滄海。
這是蓬萊劍閣集暴走了,所有人的氣神融爲一劍,不功便仁!
誰的死亡導致蓬萊劍閣瘋狂?
遠太樸子看著,忽然知道擋槍的是誰了。
曾經有人對他這麼說過:“將來若程姑娘要我還恩,大不了還一命。”
是陸龍亭。
蓬萊劍閣下一代最傑出的劍客之一,下一任閣主最有力的候選者。
太樸子默然。
這命還得……程程甚至不知道他是誰。
但想必……心中無悔吧。
劍客們不願欠人,當初被程程救了命,反而對程程冷嘲熱諷……或許從那以後,陸龍亭就心中耿耿?
驕傲一生,清白歸去。
“轟!”古劍破在氣浪凝聚的天子上,與此同時,程程的金環從後奔襲,直擊天子後背。
前後夾擊,天子“砰”地一聲,這個分再度開,所有的神魂瞬間轉移,回到了空中黑霧裡。
還伴隨著他的大笑:“憑你們如何殺得了我?咦?”
話音未落,神魂駭然。
他發現神魂和黑霧結合不起來了。
這怎麼回事?
說來話長,其實從他追逐程程到被古劍金環一起揍回來,不過瞬息而已,這邊黑霧承擔阻擋一羣無相的作用,是有些吃,但也不至於崩了啊?
認真看去,一個張著水藍蚌殼的妹子,手持一張符紙,在了黑霧上。
這是什麼?
安安正在對別人飛速解釋:“這是鎮魔玉符,之前先生畫的,可外魔之侵。此時他自神念與外魔有了割裂,破敵就在此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