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後的暖風夾雜著花香，一陣陣吹拂進來，的影子投在落地窗前，緩慢地爬著，從右邊挪到左邊，依舊刺人眼。

江虞垂眸看著電腦，專注地打字，側臉線條清晰朗，有鋒芒卻不帶攻擊，單眼皮越看越有韻味，妖而不俗，著幾分厭世氣息，耐看。

能輕鬆駕馭任何服飾與妝容，將其演繹得大氣利落，而隨著年紀愈長，又添些人的風。

是年輕妹妹最喜歡的類型。

所以，當年十九歲的祁言，一見就被勾得神魂顛倒。

“你還是沒變。”江虞突然出聲，眼睛盯著電腦沒。

祁言哂笑：“你也是。”

“叔叔阿姨還好嗎？”

“很好。”

江虞笑了笑，沒看。

“怎麽沒找個朋友？”

“你呢？”祁言不答反問。

“找過，踹了。”

“噢？”

江虞了個懶腰，終於將視線從電腦上挪開，抬了抬穿著蛇皮紋短靴的腳，雲淡風輕道：“找過一個，比我九歲，不懂事，整作，鬧我，就踹了。”

“你還真喜歡妹妹。”祁言刺。

江虞側頭，眨眨眼：“你也很喜歡大姐姐。”

彼此彼此。

祁言撇開視線，隨口道：“看樣子你是出櫃了。”

“圈裏人都知道我彎的，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。”

“是啊，沒什麽大不了的。”祁言聲音陡然變大，皮笑不笑的，語氣裏滿滿的諷刺。

江虞手指頓住，抬頭看了一眼，迅速收回目，掩去歉疚。

誰也沒有話。

錄電子版合同比較費時間，須得連接總部，不知不覺，太下山了。江虞關掉電腦放一邊，站起來，看了眼牆上掛鍾，：“走吧，請你吃飯，順便見見我的姑娘們。”

“你是老|鴇啊？”

“坐你的車，行嗎？”江虞不理會的調侃，笑著問。

“可以。”祁言收拾東西站起來，轉往門口走，“坐後麵。”

傍晚，城市燈火璀璨。

平常繁華熱鬧的商業街有些冷清，許是五一前加班上課的緣故，雖然今周日，但街上的人並不多。倒是十字路口前，等紅燈的車子堵長龍，尾燈匯融合，形一條條紅黃帶。

陸知喬今準時下班，下午收到祁言的消息晚上有事不回來吃飯，想著趕回去做飯也晚了，幹脆帶兒出來吃，順便給孩子買幾件新服。

母倆從餐廳出來，進了隔壁購中心，優哉遊哉地逛著。

兒時候穿的服，都是陸知喬拿主意挑選的，多數是十足的糖果，很可，孩子也喜歡。到今日，仍是下意識選的，卻不想被兒拒絕了。

“太稚了，我不喜歡。”陸葳嫌棄地搖頭。

陸知喬手裏著一條連，聞聲僵住，驚訝地看著兒：“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嗎？”

“那是以前。”姑娘噘，煞有介事道：“我現在長大了。”

——噗

陸知喬角著，忍不住笑了出來，無奈將掛子的架放回去，兒的腦袋，“好，妞妞長大了，那就看別的。”

“媽媽……”

“嗯？”

“你給我錢，我自己買服吧？”陸葳抱住胳膊，聲懇求。

商場燈溫馨和，映孩漆黑的眸子裏，明澄澈，眼睛裏有著——對自主挑選權的和自由支配金錢的。像個大人，卻又未稚氣未。

陸知喬怔怔看著兒的眼睛，忽然間似乎意識到了什麽，心頭掠過微妙的覺，還沒來得及捕捉，便消逝了。

是什麽呢？

沒細想，忙不迭點頭，從包裏掏出一張信|用卡遞過去，“好，你自己買。”完湊到孩子耳邊了|碼。

“嘿嘿~”

陸知喬想看看兒如何規劃消費，沒給規定金額，看見喜歡的就可以買。逛完一圈下來，出乎意料，兒並沒有大手大腳刷卡，隻買了三件服一條子和一雙鞋子，花了不到一萬塊。

看了兒自己買的服，陸知喬愧不已，恍然發覺自己挑裝的眼實在是差。

“妞崽，以後你的服自己買吧？”

“好啊~”

從門店出來，眼前走過兩個手牽手的年輕姐姐，陸葳盯著們走出好遠，直到脖子不能再轉，就聽見耳邊母親的聲音：“妞崽，過馬路了。”

“噢。”

收回目，專心過馬路。

馬路對麵是各大奢侈品牌店，陸知喬想買個包，決意去看看。牽著兒踏上人行道，察覺有道目落在自己臉上，不由轉頭，發現兒正看著自己。

“怎麽了？”

“媽媽，你跟爸爸是怎麽認識的？”陸葳鼓了鼓腮幫子，微瞇起眼。

陸知喬腳步一頓，心髒猛了下，抓著兒的手倏然收，“大人的事孩子不要管……”完加快了步伐，生地岔開話題：“對了，妞崽，今年生日想要什麽禮？”

陸葳沒答，轉頭看了眼兩個姐姐消失的方向，又看看母親，片刻才聲：“我還沒想好。”

五月七號是兒的十三歲生日。

也是祁言的二十八歲生日——如果份證日期準確的話。

夜風拂著額前碎發，陸知喬心不在焉地往前走，全然沒注意兒了什麽，心中張的緒漸漸平複，深吸了口氣，一期待湧上來，有些興。

先不告訴祁言。

到時候，想給一個驚喜。

……

掃完街，母倆提著大包包到地下停車場，陸知喬找到自己的車，解鎖開門，一樣一樣把東西放好，跟兒同時上車。

低頭係安全帶，而後打開車窗，散散熱氣，一抬頭，過風擋看到斜前方走過來兩個人。左邊的戴著黑口罩，個頭相當高，右邊的披著及腰長發……

是祁言。

兩人聊著，走到一輛白轎車旁，祁言開了鎖，率先鑽進車裏，而高個人很自然地拉開副駕駛的門，彎坐了進去……

作者有話要：　　祁老師：一首《涼涼》送給我自己jp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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