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著，便真抱住了祁言的脖子，親一口。

祁言愣了愣，恍然大悟。

原來如此。

互聯網發達的時代，信息傳播很快，現在的孩子又普遍早，能有什麽事是不能搞懂的呢？與其一門心思想著瞞，不如大大方方出來，給予正確引導。

祁言一下子覺得事簡單容易多了。

“妞妞，你剛才的阿姨，是怎麽回事？”更想知道這個。

陸葳觀察臉，好像沒有因為親一下而有變化，悄悄鬆了口氣，邊回憶邊：“現在看的話，我覺那個阿姨是在追我媽媽，但是媽媽好像沒有那個意思。後來們吵了一架，我在房間裏聽到什麽……‘有a沒你’，搞不懂。”

“然後那個阿姨就沒來過我家了。”

祁言挑眉問：“你喜歡阿姨嗎？”

“不太喜歡。”陸葳撇撇，“覺對我笑得很假。”完又看了看祁言，像是怕介意，忙補充道：“祁老師，我很喜歡你的，你跟那個阿姨不一樣，我比喜歡媽媽還喜歡你。”

祁言撲哧一聲笑出來，手刮了刮鼻子，“你媽媽聽到該吃醋了。”

“嘿嘿~”

姑娘破涕為笑。

祁言溫地笑著，心裏卻翻湧起驚濤駭浪。覺自己到了盲點，踏了一片從未探索過的區域，雖然那是陌生的，但大致形與自己猜測的無差。

如果沒猜錯的話，所謂的“a”，應該是指妞妞。至於是拿孩子當借口拒絕不喜歡的人，還是真的顧慮到孩子而放棄，就不得而知了。

祁言更傾向前者，但凡有點經曆的人，不會是陸知喬那個樣子。

又想不通了。

陸知喬視如命，卻好像並沒有把自己擺在母親的位置上，或者，不懂得如何去做一個母親，所扮演的更像是一臺冷冰冰的“監護機”，上足了發條，隻會循著既定軌道旋轉。

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？

“妞妞——”祁言腦中靈一閃，“你媽媽平時會提到爸爸麽？”

陸葳怔了怔，眸裏顯出失落，搖頭道：“幾乎不提。我問，一開始爸爸在國外，後來爸爸去世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陷了死胡同。

沒喜歡過男人？對妞妞的爸爸不是“那種”？櫃子裏的照片？祁言越想越覺得還有很多謎團沒解開，但是線索斷了，哪條路都走不通，尋不到源頭。

除非，喬喬親口告訴。

“祁老師……”

“嗯？”

陸葳看著，兩手揪著服扣子，有些言又止，眸裏掩不住好奇，“你和媽媽誰是攻誰是啊？”

“咳咳咳咳——”

祁言臉微變，一時哭笑不得，猛咳了兩聲，“這個問題先不談。妞妞，我剛剛才知道今也是你生日，你巧不巧啊？”著親了一口臉蛋，“生日快樂，寶貝，我們吃蛋糕去。”

“祁老師也生日快樂。”姑娘開心地笑，隨後角又塌下來。

好想吃蛋糕啊。

那麽大！

可是媽媽在那邊，剛才還兇，現在過去不是找罵麽？

想著，孩子委屈地看向祁言，泫然泣，“祁老師，我剛才跟媽媽，你們在談，就罵我，不讓我吃蛋糕了。”

祁言捧著的臉了，安道：“沒事，你媽媽今隻是被嚇到了，我呢，又沒有早點回來，害心不好。我已經把哄好了，讓我來喊你吃蛋糕，快洗個臉，我們走。”

陸葳有些猶豫，但想到那麽大的蛋糕，饞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，不吃可惜。

最終是饞蟲戰勝了恐懼。

起跑去浴室，胡洗了把臉，跟著祁言去對門。

音箱裏的樂曲換了生日歌，陸知喬蹲在茶幾前切蛋糕。切了最下層水果油最多的兩塊，用盤子裝好放到旁邊，而後點燃最上麵的兩支數字蠟燭。

祁言牽著陸葳進來了。

陸知喬看著那一大一，眸裏流出一愧疚，角勾起僵的笑，輕聲：“來吃蛋糕了。”

白帶兒出去玩，買了禮，吃了大餐，也算是過了一半生日，隻差晚上吃個蛋糕。而祁言……將全部的心思都花在準備功夫上，等待著今晚，但目前來看，也隻了一半。

兒看起來哭過，眼睛紅紅的，有點腫，目裏帶著怯。倒是祁言滿臉笑意燦然，拉著孩子進屋，把陸知喬裝好的蛋糕端給，“我們妞妞寶貝今又長大一歲了。”

“祁老師又年輕一歲~”陸葳接過蛋糕，兩眼直冒，咧著對笑。

“真甜。”祁言腦袋，“我給你準備了禮，等我一下。”完轉進了書房。

“嗯嗯。”

祁言原本想著兒還未滿十四周歲，是要過兒節的，便提前給備好了兒節禮，沒想到誤打誤撞到了生日，就當生日禮先送出去。

禮是一雙鞋。

兒饞了很久，但因為太貴且總是買不到，無奈放棄的那款。

看到鞋子的那瞬間，旁觀沉默的陸知喬恍然明白過來，難怪前段時間的某，祁言問兒喜歡什麽，還問服尺碼和鞋碼。追問，祁言是給兒節準備的。

當時沒想太多，現在想來，巧合得剛剛好。這人是有心。

孩子開心得蛋糕都不吃了，噘著滿油親了祁言一臉，兩個人摟抱著鬧一團，嘻嘻哈哈。陸知喬被晾在邊上，已然顧不得被兒看穿的窘迫和慌張，滿心滿眼都是苦，還有一點點羨慕。

默默給自己切了塊蛋糕，坐在旁邊口吃。

鬧到晚上十點，蛋糕被吃了大半，祁言把剩下的放進冰箱，留著明吃。拿來相機擺放好，三個人半蹲在金英文字母前合了一張影。

“妞妞，困了嗎？我跟媽媽把這裏收拾一下，你先回去刷牙睡覺，嗯？”祁言著兒撐得圓滾滾的肚子，給當人頭靠枕。

姑娘看了母親一眼，迅速收回目，點點頭：“好，祁老師晚安~明我再來吃蛋糕。”

“哈哈，好，都給你留著。”

饞貓。

祁言起送到門口，看著踏進901的門，一瞬間，臉上支撐著的笑意垮塌了，眼裏顯出疲憊。

轉過，陸知喬站在燈下靜靜地注視著。

“我來收拾吧，你今也累了，早點休息。我很快的。”

“不用。”祁言淡笑搖頭，抬眼看了看客廳的裝飾，“留著好的，我喜歡。”

陸知喬抿笑，有些手足無措。

穿著鬆散的睡袍，顯出窈窕的形曲線，下擺出一雙纖細的，長發披肩，溫婉的麵容素淨寡淡，別有幾分人的味道。

祁言看著，心口像堵了棉花，視覺上再也品不出滋味。

兩人對視良久，祁言勾著走過去，握住一隻手，輕聲：“我跟妞妞談過了，不介意，也沒什麽想法。其實孩子沒你想的那麽複雜，我知道你是怕也走這條不好走的路，但取向是生的，一朝一夕也改變不了。妞妞現在還，等長大了，如何選擇是自己的事，我們隻要做最堅實的後盾就好。”

陸知喬眼睛有點紅，看向祁言的目含著滿滿的傾訴，可那兩片張了又合，終究什麽也沒。

祁言全部看在眼裏。

熱乎起來的心又涼了半截。

“回去吧，我想休息了。”。

陸知喬低下頭，輕嗯了聲，拿起桌上的手機離開。

門輕輕關住，祁言霎時癱在沙發上，仰頭靠著背，閉上眼，深呼吸了幾次，再睜開。看了看被用心布置的客廳，又低頭看向耳機盒子，憋了許久的淚滴下來。

抹了把臉，拆開盒子，草草讀一遍明，連上手機，打開播放。

降噪，整個世界都是屬於的。

兒在浴室洗澡，陸知喬躲到屋裏聽靜，窸窸窣窣一陣，等孩子回臥室了，悄悄出去，叩響了次臥的門。

“妞崽，媽媽能進去嗎？”

裏麵沒應答，半晌，門開了，兒站在門後看著，心翼翼喊了聲媽媽。

陸知喬一怔，揚起笑臉，牽住孩子的手進屋。

地上放著祁言送的那雙鞋子，隻有一隻，另一隻在兒腳上，看樣子是喜歡得，睡覺前還要試一試。陸知喬牽著兒坐在床邊，彎拿起那隻鞋，替穿上。

姑娘穿著新鞋，翹起兩隻腳，另一隻手無安放，有些局促。

“很好看。”陸知喬誇道。

孩子也笑了笑，很心。

陸知喬暗暗歎氣，攬著兒的肩拉進自己懷裏，歉聲道：“對不起，媽媽今不該對你發脾氣”

懷裏人僵了僵，沒出聲。

“妞崽，你喜歡祁老師嗎？”

“喜歡。”

陸知喬忐忑問：“那你想不想再多一個媽媽？”

“不是爸爸麽？”

“傻瓜。”笑著拍了拍兒的肩膀，“祁老師也是人，沒有爸爸這個法。”

孩子許久沒答。

“妞崽？”陸知喬有點慌。

陸葳咬了下，抬起頭，似有埋怨地看著：“可是祁老師，你們還不是人關係，我…我要怎麽稱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