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|熱的呼吸灑在後|頸,那香味彌散開，先是冰涼的柑橘,清新，淡然，而後慢慢過渡為沉厚的檀木,濃鬱,沁脾。

這人斂保守慣了,話總是很含蓄,連表白都要彎繞一番。

祁言抓了橫在腰|間的手，心像一匹韁野馬，歡快猛烈地奔騰起來，喜悅不足以用來形容此刻的心,覺自己掉進了漩渦，被攪得暈頭轉向，下一秒就要如煙花那般升空炸開。

喬喬變了。

竟然主向表白。

但是又似乎沒有變。

還是那麽含蓄

“嗯？”祁言轉過來，挑眉，假意不知，“為什麽是‘’媽？”

特意咬重了“”字。

這一轉,陸知喬被迫離開香的頭發,抬起臉,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，愣道：“難道你要做大媽？”

“”

祁言忍俊不，視線往下挪了挪，落在前,好似自言自語：“看在你比我大的份上，還是你做‘大’媽吧。”

陸知喬低頭，看了看自己，又看看祁言，臉一熱，惱地皺眉，手掐了一下。

配合地“哎喲”了聲。

“那你答應了？”

“答應什麽？”祁言挑眉。

看出故意使壞，陸知喬卻也不惱，兩手抱住的腰，認真道：“做我家人。”完又抿笑起來，補了一句：“朋友。”

家人

祁言心頭微，鼻子忽而發酸。

像被溫暖的洪流包裹，卷著淌回憶的長河中。想起那次爭吵，自己之所以傷心，不正是因為陸知喬從來沒把當家人嗎？那離開901，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真心錯付，當了賤骨頭，又酸，又痛，又怒。但所有的緒加起來，都抵不過那份熱烈的喜。

陸知喬，念著對方的好，不想因為一次爭吵就否定過去經曆的全部。

於是很快冷靜下來，思索許久，給陸知喬寫了那封信。帶著試探的希。

願餘生覓得良人。

如果陸知喬放棄，良人可以是別人，如果陸知喬沒放棄，良人就是。

兜兜轉轉，們終是回到了彼此邊。為家人，餘生互相陪伴，這是得到的最厚重最深的承諾。

祁言看著陸知喬，眼睛微，輕輕點了點頭。

“朋友啊”不想哭出來，遂眨眨眼，調|戲的語氣：“那不應該是喊阿姨麽？怎麽變媽了？”

的時候喊阿姨，結婚了才喊媽媽，兩個稱呼之間的區別可拎得清楚著，休想唬。

陸知喬滿臉茫然。

嘖。

笨死算了。

祁言暗暗想，輕咳了一聲：“難道你想先婚後？”

陸知喬恍然大悟，臉愈紅了，“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
“那不行。”

“？”

夕餘暉過窗戶灑進來，陸知喬如墨般的眼睛被染深棕，見祁言歪著腦袋，挑著眉，以為是不願意，眸裏澤瞬間黯淡下去，連帶淚痣也失了彩。

祁言歎氣，無奈地搖了搖頭，手耳朵，“我早就把妞妞當自己親兒了，你啊，都不肯讓我再倔強一下，我還沒到三十歲，就想讓我當媽。”著角不知不覺翹起來。

沒有經驗的喬喬像一張白紙。

拿著筆，一點一點教怎麽勾線，起稿，細化，填，想畫什麽樣子就畫什麽樣子。

越是這樣笨笨的，就越讓想要教什麽是，怎樣去，然後也可以得到快樂，因為陸知喬的快樂而快樂。

陸知喬盯了兩秒，噗嗤一聲笑出來，傾埋臉抵在肩|窩上，“好，言阿姨。”

房裏寂靜，兩人挨著，能清楚地聽見彼此的呼吸聲，聞見對方上混著汗的味道，到心跳，溫，即使靜默無言，也仍有溫流淌。

祁言閉上眼，抬手著陸知喬的頭發，指尖撚過一卷曲的發，輕輕|挲。

“喬喬”

“嗯？”

“對不起。”輕聲呢喃，“讓你一個人承了很多。”

懷裏人了。

“我以前太自信了，不，是自大，覺得自己無所不能，什麽都可以解決，但其實這種想法很魯莽也很稚，不負責任。現在我接自己的懦弱，接自己的不完，不管未來怎麽樣，我都想陪著你，隻有在你邊，看到你，我才會開心……我們三個人組一個家。”

輕吸了口氣，用臉著陸知喬的頭發。

陸知喬一怔，安地啄了下肩膀，抬起頭，凝視半晌，笑著：“哪裏有什麽完的人，其實……你那的話反而讓我鬆一口氣，我突然發現你也有負麵緒，不是我一個人了，我覺得我們是一樣的。我離你更近，看到的你更真實，很安心。”

著，眼睛漸漸泛紅。

祁言忙湊過去，輕輕吻住那顆淚痣，“不許哭。”

陸知喬睫了，笑起來。

“你讓我餘生覓良人，就沒有想過我的良人隻能是你麽？”

“想過。”

“那你還——”

“噓。”

祁言豎起食指抵著，做噤聲手勢，默了片刻，兩手捧住的臉，“陸知喬，我你。”

薄|的緩緩湊過去，到，沒有立刻親|吻，挨在邊溫地碾磨了會兒，而後一點一點挪著，不顧上麵綺豔的口紅，循著那油巧克力香味逐漸深。

是甜的，帶著酸和，初嚐滿是驚喜，細品回味無窮，越探索就越人。

祁言一手著陸知喬的下，一手托住後腦，緒上來的瞬間有些激，發了狠，但又心克製，生怕對方有一一毫的不適。

陸知喬閉著眼，被地承著，手腳都了，偶爾想要回應，強勢些，卻不自己控製，融化了一灘水。

肺裏的空氣消耗殆盡，心跳愈急促，終於曉得停歇下來。

口紅糊得兩人滿都是。

陸知喬伏在祁言耳畔低低|著氣，隻覺心火難熄，一刻也不想分開，遂問：“大後我就回去了，你跟我一起嗎？”

知道祁言這趟出來是旅遊的，估著還有好些地方沒去，隻是兩人巧在一個地方遇見了。如果祁言要繼續北上，就隻能獨自回國，還得等些日子才能在家團聚。私心裏，是希兩人能一起回去的。

這些時日思念泛濫，家裏到都是祁言的痕跡，也不知回去後祁言看到會不會笑話。

想起就好。

“還有幾個國家沒去”祁言下意識道，緩了口氣，又覺得意猶未盡，側著頭尋到耳垂上，碾磨吮|弄。

陸知喬頓時泄了氣，眸裏失落閃逝，卻被逗|弄得直哆嗦，“一個人旅行要注意安全，記得到地方給我發定位。”著嚨裏悶|哼一聲，“我等你回家”

“哈哈哈。”

祁言追著躲閃的耳朵，突然笑起來，“你怎麽像我媽一樣。”

下一秒，肩上傳來輕微刺痛。

被咬了。

陸知喬習慣想揪頭發，手指在背後抓尋到一把空氣，恍然想起來，那頭瀑布般的及腰長發已經被剪掉。

“言言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把頭發養起來。”

祁言一怔，抱：“好。”

陸知喬挨著祁言親昵蹭了蹭，用糊著口紅的吻頭發，黏了滿。

“我不去了。”祁言突然開口，“跟你回家。”

“為什麽？”

“等你放假，我們一起去。”

陸知喬又是哆嗦，呼吸愈有些急，“你想去就去，不用遷就我。”

“不。”祁言歪頭吻著耳朵，看避無可避隻能無力哼|唧的模樣，心愈了，嗓音不由低啞，“麗的風景要和你一起看。”

陸知喬半張著，還未來得及話，便被一強勢的氣息堵住。

吃過晚飯，漸漸暗下來。陸知喬和祁言到公寓樓附近散步，四轉一轉。

白日的暑氣還未完全消退，外麵仍舊悶熱得很，街上人不多，大部分是黑人和亞裔，黑人遠遠過去瞧不清楚，若是穿了暗服就等同於，融進夜裏看不見，走路和開車都要格外留神他們。

亞裔基本都是中國人，三三兩兩的，附近除新北集團外還有其他中資企業，大多數是員工。肩而過時，聽見他們講母語，免不了產生一種在國的錯覺。

兩人手牽著手，優哉遊哉，路過一家手工藝品店，賣木雕，陸知喬停下來看了兩眼。

店主是當地黑，著口音濃重的英語嘰裏咕嚕介紹，陸知喬看到一隻狗造型的木雕，覺得很可，正好兒屬狗，便買下來。

“這個你也買吧，很好的。”店主拿起一個大象木雕遞到麵前。

陸知喬搖頭，委婉拒絕了，轉走。

誰料店主拿起兩三個大木雕，追著攔住，拚命往麵前塞，裏嘟嘟囔囔囊要買。

“bakup！”祁言怒喝。

店主嚇一跳，灰溜溜地跑回去。

陸知喬挽了祁言的胳膊，兩人快步離開。到公寓樓底下又買了些芒果，這邊沒什麽稀罕的特產，隻有水果又大又甜，還便宜。

回房間，兩人先後洗澡吹頭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