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——

再一次見到那一位賢妃娘娘衛儀，也不過是行禮後從地上抬起眼簾來那片刻之間的事。

儀殿上，堂皇華。

金玉盞，流幻彩。

深紫的宮裝上爬著的銀線，纖細的手指如玉雕，指甲上還染著豔紅的蔻丹，就這般輕輕搭在膝頭。

衛儀是國天香的牡丹。

的位置幾乎與一旁的皇後平起平坐，輕的步搖，濃豔的脂，讓有一種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儀，雍容華貴。

目微斂，眸便隨之流轉。

陸錦惜幾乎是在抬頭的剎那就已經對上了的目，於是心裏輕而易舉地就蹦出了一個認知：不是在抬頭這一刻才過來的。

是自打進殿開始，便一直看著！

對陸錦惜而言，們其實僅有兩麵之緣，而上一次見麵的時候，這一位宮中的寵妃絕不是這樣的眼神。

這樣……

冰冷而複雜的審視，甚至帶著一種尖銳且淒愴的諷刺。

敵意。

並不明顯，卻半點不加掩飾的敵意。

那神中甚至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嘲弄，隻是不知是對著自己，還是對著陸錦惜了。

但這覺總歸讓人不舒服。

陸錦惜也並不是會被這樣的眼神嚇住的人。

細細描摹過的眉梢微微地一，既沒有出半分的惶恐，更沒有半分的慌張和局促，反而氣定神閑地向著上首端坐的衛儀略略勾了勾——

一個，貌似友善的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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