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孃,我沒事,這些豬是我的朋友。”
婦人繼續大聲嚎,雙手用力的摟抱著雲昭,似乎要把他按進裡一般。
雲昭說什麼話,本就沒有聽見,恐懼攫取了的意識,只想將失而復得的兒子保護在懷裡。
稍微回過神來,就試一把臉上的淚水,抱著雲昭瞅著那些漢子惡狠狠地道:“是不是你們引我兒來這的?”
一個青漢子無奈的拱手道:“雲家娘子,委實不干我們的事,你家小郎有病,平日裡就喜歡往山上跑,怎麼就埋怨到我們頭上了?”
雲娘聽了這些話,怒火更甚,指著爲首的漢子道:“雲旗,說不得就是你乾的,你謀算我孤兒寡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現在,想弄死我兒,好讓你達過繼你那個蠢兒子的目的嗎?
明白告訴你,就算我兒沒了你們也休想,老孃就是一把火把雲氏宅子燒掉,也不留給你們一分半文!”
雲旗大怒道:“你生了一個傻兒子,已經把雲氏的臉面丟盡了,這些年,雲氏的田產,水道,山地,柴山已經被姓錢的侵佔了多?
就是因爲我雲氏的族長是個傻子,把我兒過繼給你,不是你想的那麼齷齪,是爲了我們雲氏一族,是爲了讓我雲氏不再被人家欺負。”
雲娘冷笑一聲道:“你兒就強過我兒?”
雲旗冷哼一聲道:“你這麼疼兒子,先讓你兒子你一聲娘來聽聽!”
雲娘有些心虛的瞅瞅懷裡的兒子,卻發現兒子笑的瞅著,轉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脆生生的了一聲“娘!”
雲娘狂喜,的抱著雲昭,脣雨點般的落在兒子臉上,親夠了之後,就大笑著對雲旗道:“以後誰再敢說我兒是傻子,老孃就撕爛他的,還要把租給他們的地都收回來,死你們這羣沒良心的窮措大。”
雲旗死死的瞅著雲娘懷裡的雲昭,半晌,才拱拱手道:“一聲娘也沒有什麼了不起,會讀書纔算!”
雲昭抱著母親的脖子避開雲旗的目道:“娘,我明天就跟著先生讀書可好?”
“好,好,好,娘明天就給你請最好的先生!”
雲孃的笑容從脖子上浮起,快速的擴散到全,最後洋溢在臉上,也不知哪來的力氣,一雙瘦弱的胳膊居然將胖胖的雲昭高高舉起,用盡全力氣朝在場的一干漢子大吼道:“我兒子要讀書了,我兒不是傻子!”
雲旗呆滯住了,半晌才囁喏道:“你兒子中邪了,我剛纔看見了,他在跟野豬說話,他是妖怪!”
雲娘咯咯笑道:“就算是中邪,中的也是雲氏祖宗的邪,是老祖宗看我孤兒寡母悽苦,派這頭野豬給我兒子開了竅。
雲旗,你給我聽著,從今日起,你家佃的水田全部收回,想要吃飯,去旱山上刨食去,你要是再敢誣陷我兒,老孃會請出家法,打死無算!”
雲旗大怒道:“雲氏並非你一人的雲氏。”
雲娘冷笑道:“就算是要開祠堂,也要等到明年秋日,你先熬過明年青黃不接的年月再說。”
說完話,就抱著雲昭當先下了禿山,的心快活極了,眼睛一眨不眨的瞅著懷裡的兒子,腳下生風,恨不得一步就回雲家莊子,向所有人宣告,生的兒子不是傻子。
雲昭趴在母親懷裡,將腦袋擱在的肩頭,瞅著那羣已經轉過山腳的野豬,遙遙的招招手,與他們告別。
從今天起,他徹底的放開了心扉,全心的與這融合。
從今天起,他將是這個婦人的兒子,名——雲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