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誠果真很守信。
城門外,當看見三皇兄帶著馬匹、兵離開時,心里突然好難、好孤獨。
三皇兄走了,那就切斷了與故國唯一的聯系。
馬車上,完誠見沉默不語。
“可想騎馬?”
他的聲音低沉清冷,可君菲卻聽出了幾分溫。
不語,他不由分說讓車夫停了車。
拉過的手帶下了馬車,又上了馬。
他擁著,鼻息噴在頸側,讓人渾不適。
他一勒韁繩,調轉馬頭,反而朝城外而去。
健壯的馬兒跑在郊外,如疾風掠過。
心里的那些難,都散在風里,消失不見。
他帶著跑了好久好久。
“別怕,以后有我。”
君菲沉默。
不知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他。
以前,他是敵國太子,是害閻霖死的仇人。
但,他卻是的結拜大哥,那個對極好的大哥。
還是維系兩國關系的和親公主。
不能恨他,不應該恨,好像漸漸的也恨不起來。
這種覺好無力。
他一靠近,或是對好,心里就有濃濃的負罪。
“殿下,你別對我好。”我給不了你想要的。
完誠認真道:“做不到。”
君菲嘆氣,這真是孽緣了。
回了宮里,過上了與天祁一般無二的日子。
只是夜里房間的地上多了一個人。
吃的、用的也更細些。
消沉了幾月,每日不是繡花就是作畫練字,或者坐窗前發呆,這讓小蓮都看不下去了。
“太子妃,咱們出宮去玩吧,北焰與天祁有太多不同的,奴婢想見識見識。”
君菲明白,哪里是想自己見識,只是為了讓能開心些。
君菲想了想,這樣的日子還有很多年呢,確實該出去走走。
以前,他們三人一起游玩時,完誠就說過北焰的風土人。閻霖很向往,說以后一定帶看看。
只是,沒有機會了。
便代替閻霖去看看他向往的北焰,百年后,若上他
,也好形容給他聽。
君菲帶著小蓮還沒出東宮,就被攔住了。
“太子妃,出宮需要令牌。”
出宮令牌,沒有。
又帶著小蓮往書房而去。
到了書房,小蓮在外等著,獨自進去。
屋,完誠沒在。
只有傅蘿。
傅蘿見進來,朝行禮。
“參見太子妃。”
君菲環顧一圈道:“既然殿下不在,本宮等會兒再來。”
“太子妃別誤會,屬下是來與殿下商議事的,殿下途中有事出去了一趟。”
君菲好笑的看著。
像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嗎?
這位將軍為何每次見都要讓別誤會。
沒誤會,發誓。
“本宮沒誤會,你繼續等吧。”
說完便要出去。
不知怎的,小后側一痛,子一就撞到側面的人高瓷瓶。
瓷瓶倒下又帶倒了一旁的畫缸。
里面的畫散了一地,被瓷片割壞了一些。
正當以為要倒在瓷片上時,傅蘿拉住了。
“太子妃小心!”
接著就看見完誠從門外閃進來,將摟進懷中。
“菲兒,你沒事吧!”
君菲搖了搖頭:“沒事。”
君菲顧不得小和手臂的痛意,看向傅蘿。
傅蘿看著地上幾幅破損的畫,可惜道:“這可是殿下最喜歡的名家畫作,可惜了。不過殿下也別怪太子妃,也是不小心。”
“這是自然,菲兒,有沒有傷?”
君菲明顯看到傅蘿的臉一僵,但很快又恢復了,像是眼花看錯了。
完誠打量著,見袖劃了一道口子。
“來人,請太醫!”
君菲回神:“不用了,只是一個小口子,臣妾回去自己上點藥就好。”
完誠拉住,挽起的袖。
傷口不大,但在皮白皙的小臂上尤為扎眼。
“別,本宮為你上藥。”
他將按在椅子上,蹲在前,小心翼翼的為理傷口。
生怕弄疼,還不時輕輕吹氣。
傅蘿突然出聲:“屬
下不打擾殿下,先告退了。”
完誠頭都沒抬‘嗯’了一聲。
傅蘿看了一眼地上無人問津的名畫,那可是被丫頭不小心撒上一滴水都被殿下罰跪的畫。
君菲看著眼前為仔細上藥的人,莫名就想起多年前閻霖在崖底為上藥的場景。
漸漸的,記憶里閻霖的臉突然變了眼前這人。
君菲猛然起,“我沒事,先回院子里!”
說完這句,飛快的出了書房。
小蓮跟在后,聽見書房巨大響聲,也飛快的進去,就看見那位將軍救了眼看要跌倒的太子妃。
“太子妃,這次多虧了那位傅將軍。”
君菲沒回答,回了房間。
挽起,小后側又一個不明顯的紅點。
不是惡意揣測人,是房只有與傅蘿二人。
傅蘿,對有敵意。
想到傅蘿兩次的話中有話。
敢肯定,傅蘿喜歡完誠。
難怪容妃會針對,原來是在為自己侄鳴不平。
也是,從十四歲到二十二歲,一個子最好的年華都用在了完誠上,只怕人人都以為會是未來太子妃。
卻沒想到被這個別國的公主了一腳,都替將軍不平。
好歹也是皇室公主,在看來這樣的手段算不得高明,很好識破,但卻有用。
是跟隨完誠南征北戰八年的忠心部下,眾人對的認知是明磊落、不拘小節、忠心耿耿的巾幗英雄。
一個這樣的英雄會針對,誰信?何況,這個傅蘿方才還在眾目葵葵之下救了。
君菲頭痛,想過安寧日子,貌似也不行了。
若是跟對方說,對完誠沒有,這個太子妃的位置你要就拿去,也不會信。
一個別國來的和親公主,能跟一個人人敬重的將軍正面嗎?顯然不行。
以后避著點吧。
“小蓮,以后見到這位將軍,有多遠躲多遠。”
“啊?為何?”
“別問為何。”
“是,太子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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