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說，怎麼知道我不想知道真相？”

太子趙至盛一臉不爽的模樣，顧宴都看在眼里。

“知道的越多，反而責任越大。這個道理，我很早就教過你。”

顧宴嘆息一聲，他還是不想告訴這個表弟真相。

有的時候，真相太殘忍，反而更刺心。

太子趙至盛挑眉，“說吧。”

見他這麼執著，顧宴也不推三阻四，直接將自己知道的，告知于他，“大哥當年出事，皇上是知的。我不清楚這件事，他是不是主使？或者只是知不報。這些……都有證據指向。”

太子趙至盛愣住了，他是真沒想到，這事怎麼就與父親扯上了關系呢？

他一臉驚呆的模樣，顧宴都看眼里，“后悔嗎？如果你這探究到底，我也不會告訴你這件事。”

太子趙至盛神古怪，瞅著顧宴，“你這話說出來，你自己信嗎？”

“我為什麼不信呢？”

顧宴言笑，笑的好不自在。

太子趙至盛翻了個白眼，“依我看，你是想好了。只要我有興趣，就一定會告訴我。”

“想法不錯，繼續。”

顧宴淺笑，沒有馬上替自己辯解。

太子趙至盛認真的想了想，“你說這事與我父皇有關，是指我父皇指使人去對付大表哥？可是，大表哥當時只不過是幾歲的孩，父皇為什麼要對付他？”

“殿下。”

顧宴喚了他一聲。

太子趙至盛怔了一下，一臉狐疑，“嗯？”

“我大哥在顧家的時候，姑姑尚在閨閣。”

顧宴直指問題所在，不想拐彎抹角說了半天，還沒能進主題，浪費彼此的時間。

“你的意思是，父皇是為了接近母后，所以才會對大表哥下手？”

太子趙至盛皺眉，有些不解，“如果是這樣的話，那父皇功迎娶了母后，他何不將大表哥送回顧府呢？還要讓大表哥流落在外。”

“我查過大哥當年傷的地方，是在京都附近。可是天林城到京都，路程遙遠，而大哥不過是幾歲的孩子，憑他一個人，是到不了京都的。只能說，有人是有計劃的帶著大哥去京都。”

顧宴指了指書房里的一張地圖，認真的給太子趙至盛解釋，“當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，大哥腦袋了傷，失去記憶。幸得貴人相救，后養大哥人，才有了我們顧家人團聚的一天。”

“你說這麼多，想讓我幫你查什麼？”

太子趙至盛看了他一眼，直截了當的詢問。

大家都是狐貍，沒必要再演。

顧宴與他的視線后，認真的說道:“我想讓你查一查，當年皇上邊的幕僚是誰？他們的下場，又是如何？因何離開皇上，不為皇上所用。”

“你讓我查父皇？宴表哥，你心真大啊。一旦我暴了，我是沒什麼好果子吃的。”

太子趙至盛直瞪眼，萬萬沒想到顧宴這麼瘋狂。

竟讓自己去查父皇的過往，一旦被父皇知曉，止他的足，那都是小事。

只怕還要連累許多人，比如母后。

顧宴挑眉，“我只是讓你暗中調查，又沒讓你大張敲鼓的查。你查以往的事，小心一些，沒人會注意的。”

“我有什麼好？你這明明就是深坑。”

太子趙至盛坐在他的對面，談起了條件。

顧宴看著他，輕笑出聲，“你想要什麼好？”

“先欠著吧。以后會讓你還我的。”

太子趙至盛揮了揮手，沒有馬上提出來。

顧宴點頭，“可以。只要不踩我底線，能幫你的，一定會幫你。”

“有宴表哥這話，我很放心。”

太子趙至盛笑了。

兄弟二人相視而笑，調查皇上過往的事，就這麼給了太子趙至盛。

太子趙至盛在北州城只住了三晚兩天，然后便啟程回京。

他親自給顧家人畫了一幅全家的丹青，然后將它帶回去，打算給母后過過眼。

省得以后見到顧念，卻不認得他。

丹青一事，顧宴十分贊同太子趙至盛的提議，待他畫好后，自己也臨摹了一幅，然后修的染上，再裱了起來，送到大哥的家里。

就在大堂的墻壁上懸掛，顯得十分大氣。

顧父、顧母見到畫后，那是喜不自勝，對顧宴的連連夸贊。

顧念則有些不好意思，他看著畫上的自己，總覺得弟弟把他畫的太俊太帥了，都不像他。

墨小唐站在一旁，打量著畫，沒有吭聲。

顧宴的丹青，果然厲害。

幾個人的神，都被他畫的栩栩如生，很真呢。

一家人每天聚在一起用膳，說說笑笑又是一天。

……

京都，則刮起了一陣妖風。

而這起風的地方，正是太師府。

姬著大肚子直接登上了太師府，跪在太師府的大門，淚流滿面的哭訴，“太師，奴家懷了您的孩子。這可是您的骨，您可不能不認這孩子。奴家出卑賤，自知配不上太師，還請太師把這孩子養在膝下，奴家甘愿這輩子都不見這孩子，只盼孩子平安一生。”

這番表演，關于徐昭的風評，一瞬間跌落谷底。

徐昭已經做人曾祖父了，卻在這個時候，還與青樓子有染，還讓青樓子懷上了他的孩子。

試問，這麼大的事，如何不轟整個京都呢？衛鯹尛說

加上還有人煽風點火，這風也吹進了皇宮。

東睿帝聽得臉都黑了，氣得又砸了一個茶盞，讓人下旨，革去徐昭的太師之職。

顧皇后聽后，饒有興趣的八卦，“那子真是懷了太師的孩子？”

芍藥點了點頭，“消息無誤。”

“嘖！這徐昭，還真是不知。多大年紀了，還去青樓狎！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，不知大晉員是不能狎的嗎？犯者，革職抄家。”

“皇上并沒有下旨抄太師的家。”

顧皇后角染著笑意，“現在不抄，不代表之后不抄。”

芍藥:“……”

怎麼覺得娘娘話里有話，可還是搞不懂娘娘在想什麼。

顧皇后吩咐道:“算算日子，太子也快回京了，到時定有東西送進宮來。你去準備宮令牌，送給太子妃，讓空閑了，帶著孩子進宮一趟，讓我也瞧瞧皇長孫。”

“是，娘娘。”

芍藥應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