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,閉上眼睛許愿,我給你唱生日歌。”簫沐白道。
沈念勉強笑笑:“還是不要了吧。”
都好多年不這麼過生日了,覺得有點麻。
“那可不行。”簫沐白看著,一本正經道:“一年只有這麼一次許愿機會,今天許的愿是最容易實現的。”
沈念想了想,然后搖頭:“我沒什麼愿,不然你幫我許吧。”
“行。”簫沐白沒有拒絕,盯著正在燃燒的蠟燭,認真開口:“今天是小沈念的23歲生日,希23歲的沈念可以放下一切,為了自己多想想,開啟新的生活,開開心心度過每一天。”
“……”沈念怔怔看他。
簫沐白說完愿后扭頭對上的眸子:“發什麼呆?快吹蠟燭。”
被簫沐白指引著吹了蠟燭,他又拿起蛋糕刀:“來,第一刀壽星切。”
沈念切下一塊蛋糕就要給他,簫沐白卻拒絕:“這可不行,這是第一塊蛋糕,壽星親自切的,是帶著福氣的蛋糕,應該留給自己。”
他接過手上的蛋糕刀給自己切了一小塊。
“好了,我也有了。”
簫沐白不愿意接第一塊蛋糕,沈念也沒有勉強。
因為簫沐白要開車,沈念也不好,所以沒有要酒,只拿了一大瓶果。
沈念給他倒上果,簫沐白和了杯:“念念,生日快樂。”
“謝謝。”
這場生日宴,雖然不隆重,但足夠溫馨。
沈念盯著自己面前的蛋糕,想了想,還是開口。
“沐白。”
“我在。”
“你是不是也無法理解我為什麼心甘愿被陸家記恨?”
簫沐白眸子閃了閃,只是道:“那件事不是你錯。”是那兩個酒鬼的錯,也是害者。
沈念只是笑了笑,沒有和他糾結這個問題,而是問他:“你知道我是怎麼和陸凌蕊認識的嗎?”
想到什麼,沈念臉上的笑容很好看,很認真的回憶著。
“我和陸凌蕊是同班同學,雖然是一個班的,但我們兩個的關系很一般。你知道的,同班同學不一定關系就好,很多人畢業了都說不上一句話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在我印象中,是個沒心思、很單純的一個孩,不喜歡玩心眼,喜歡就是喜歡,不喜歡就是不喜歡,對于那些耍小心思的生也會毫不顧忌懟回去,然后再也不和們接。”
反正沈念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大咧咧的孩子,和做朋友本不需要顧慮太多,因為會全心全意對你。
簫沐白非常認真的聽說。
他并沒見過陸凌蕊,甚至連照片都沒見過,陸凌蕊這個人只存在于沈念里。
從沈念這,他了解的陸凌蕊,單純,善良,。
“真正和走近的時候是在……高二。”沈念抿,眸底閃過一抹憂傷。
垂眸,緩緩開口。
“當時我家里出了事,我爸媽出去散步,被失控的車子撞到,當場亡。”
那個時候,是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時。
最的爸爸和媽媽一起離開了,那年17歲。
簫沐白微愕。
他認識沈念四年,只知道從不提自己的父母,本以為是和家里人關系不好,沒想到會是這樣。
“那個時候,陸凌蕊是第一個主來安我的。”
當時已經高二了,請了一個星期的假理完父母的事,回到學校后渾渾噩噩度日,績也是一落千丈。
那天,一個人坐在食堂角落流淚吃飯,陸凌蕊端著餐盤坐在對面。
說——
【沈念同學別哭了,叔叔阿姨看到你這樣會傷心的,以后我做你的垃圾桶好不好,你有什麼傷心事都可以告訴我,我替你分擔。】
陸凌蕊像一抹,在黑暗的世界出現,照亮了。
然后,陸凌蕊帶放松,帶發泄,會很耐心的聽訴說傷心事,也會很積極的和分開心事。
陸凌蕊說,叔叔阿姨沒有離開你,他們只是換了種方式繼續守護你。
問,為什麼至親的人會離開。
陸凌蕊回,因為他們想提前去下一世,為你布置好家。
“……我對陸凌蕊說,我沒有家人了。陸凌蕊告訴我,以后就是我的家人,的家人也會是我的家人。”
沈念眼睛越來越紅,笑,笑那個傻丫頭。
“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陸凌川,比我和陸凌蕊大兩歲,那個時候已經以優異的績考上了a大。所以陸凌蕊經常帶我去找陸凌川,讓他幫我補課,把之前落下的功課補回來。”
一直覺得陸凌蕊是來救贖的,有陸凌蕊,就什麼都有了。
直到那年夏天——
“你見過一個孩整天以淚洗面的樣子嗎?”沈念看著簫沐白,一字一句,緩緩開口:“我見過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天之后,像變了一個人,不笑了,也不說話,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。”
“……”
沈念聽過一句話,沉默是發的前兆。
之前一直沒明白過這句話的真正含義,直到那天——
那天,接到陸凌蕊的告別短信,那是出事以來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和談。
然后,自殺了。
“照亮了我的世界,可我卻沒有救,我跑了,我把一個人丟在那……”
恨自己沒有帶陸凌蕊一起跑。
陸凌蕊走了,帶走了曾經給予自己的。
“……”簫沐白張了張口,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。
或許,有句話是對的。
沒有經歷別人的苦,所以沒資格勸別人放下。
千言萬語匯一句:“你還有我。”
沈念只是笑笑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五月的天已經開始暖下了,許是今天日子特殊,即便天已經黑,可外邊還有很多人。
沈念一眼去瞧見很多年輕,還有一家三口一家四口,他們手上都拿著東西,好不熱鬧。
扭頭看向簫沐白,“你帶我來這做什麼?我看大家手上都拿著東西。”
“嗯。”簫沐白回:“他們手上拿的是孔明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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