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的什麼？——炒干。”

“好無聊啊，搞個才藝表演表演唄，不然直什麼播。”云厘也不在意，淡淡說，“沒有，你換個直播間吧。”

“怎麼覺咸魚今天很自閉？——你覺錯了。”

這話一出，彈幕上又群結隊刷屏玩梗:【是自閉，不是至閉。】

“……”云厘立刻聯想到今天傅識則的糾正，深吸口氣，十分之肯定不至于這個詞都平翹不分，“你們不要顛倒黑白，我說的沒有錯。”

接下來，彈幕給發詞語、繞口令等，仿佛要來給云厘的普通話做一次魔鬼訓練。

可能是想陪鬧著玩，也可能是想為自己爭口氣，云厘每個詞都好好念了一遍。有的詞語還會臨時起意、即興發揮，造一些無厘頭的句子。

就這麼過了十來分鐘。

云厘吃完炒干，一掃屏幕，在源源不斷的彈幕中抓取到一個詞語。

——實則。

-

從糖水店出來，傅識則兜里的手機響起。

拿出來，他瞥了眼來電顯示，摁下接聽。那頭傳來徐青宋的聲音:“人呢，我車都取完了。”

傅識則:“出來了。”

“行，過來車站這兒。”

“嗯。”

傅識則掛斷電話，拎著個袋子，再次走出街道。找到徐青宋的車，上副駕駛座，把袋子擱到一旁。

徐青宋邊開車邊瞧:“你這買給誰的？”

“我爸。”

“這點老爺子還沒睡呢？”徐青宋隨口道，“那你現在回北山楓林？還是跟我去個地兒？”

傅識則耷拉著眼，模樣困極了:“不去。”

徐青宋搖頭，嘆息:“你這子，居然還招姑娘喜歡。這幾天我收到好幾條消息，都是找我要你微信的。”

傅識則像沒聽見似的。

見他懨懨不振，徐青宋也沒再多言，手把手機導航關掉。與此同時，屏幕頂部彈出個e站的推送:您關注的@閑云嘀嗒醬于15分鐘前開啟直播。

徐青宋手點到。

他沒察覺，直至閉而沉靜的空間倏忽多了些雜音，徐青宋不自覺看向手機，才發現屏幕顯現了個有點兒眼的生。

先前為eaw做宣傳的人選，何佳夢給徐青宋過了一遍，還給了他一個賬號，關注列表都是這次到來的up主。

為彰顯負責，徐青宋登上了賬號。卻又懶得看，只掃了幾眼。然而這件時不時就有推送，他這段時間已經誤點幾次了。

徐青宋剛想關掉，一頓，突然發現:“阿則，這不是那天坐你隔壁的那個姑娘嗎？”

聽到靜，傅識則眼皮子掀了掀。

看到前不久才見過的生，此時又出現在徐青宋的手機屏幕里。坐在沙發上，還穿著剛剛的服，臉小白，上鏡跟現實沒多大差別。

生眼睛大而明亮，直視鏡頭，比在他面前了些拘束。

隨即，生出聲，不明其意地重復著一個詞:“實則、實則……”

三更半夜，鬼節，冷靜空曠的街道，錯手不經意點進的直播間，以及耳邊還回著，一進直播間，主播就魂般反復念著與同行人名字同音的詞。

“……”

這場面略顯詭異。

徐青宋默了下:“怎麼像在喊你名兒？”

沒等傅識則回話，生結束了的“復讀機”模式。而后，盯著鏡頭，飛快地說:“他看似是一匹狼。”

停頓，慢吞吞地又憋了幾字:“——實則是一條狗。”

車陷了沉默。

三秒后，徐青宋反應過來。他只聽清后半句，側頭問:“你被罵了？”

傅識則沒懂:“什麼？”

“說你是一條狗。”

“……”

作者有話要說:傅識則:我聽到了。

明天元旦鳥！已已祝大家新年快樂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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