肚子都得咕咕了,也不知道自己逞什麼強。
著桌面的盒飯,云厘咽了咽口水。
往門口瞟幾眼,云厘將盒飯放進吧臺上的微波爐,房間里響起微波爐工作時爐腔發出的嗡嗡聲,不一會兒叮的一聲,微波爐的燈也熄滅。
盒飯拿出來后,表面還冒著熱氣,有些燙手。云厘打開一看,是西式簡餐,兩塊長排骨一個荷包蛋和一份沙拉青菜。
云厘做賊一樣抱起盒飯,先往休息室外看了一眼,確定沒人之后才出去。
擔心傅識則折返,云厘不敢留在休息室吃。并不想在已經和傅識則說自己“吃過了”的況下,又被對方發現自己打開了剛剛那盒飯繼續吃。
回到科技城里那張椅子。
“今天和你真有緣。”
云厘自言自語,坐下后把盒飯放到上,打開蓋子,將菜夾到單獨配的米飯盒上,出乎意料的還好吃。
吃到一半,云厘看見從拐彎走過來的傅識則,手里拿著個紙袋裝的面包,慢慢地吃著。
視線對上的一剎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云厘沒反應過來,這,剛才傅識則不是說他吃過了。
傅識則并不避諱,直接走到旁邊,隔了半米坐下。
兩人都心照不宣地當起了謎語人。
傅識則問:“盒飯好吃嗎?”
云厘:“……好。”
云厘:“面包好吃嗎?”
傅識則:“……”
傅識則:“也不差。”
-
回公司的路上有個零售機,路過的時候,傅識則停住腳步,往投幣口塞了幾枚幣,等了好一會,螺旋式的儲貨架朝外旋轉幾公分,笨重的飲料撞到機咚的一聲。
傅識則打開無糖可樂,滋啦一聲,然后喝了一口。
云厘也作零售機,選了瓶薄荷汽水,還沒打開手機掃碼付款,便聽到叮當幾聲。傅識則再次往里面投了幾個幣。
兩個人默默地屏息以待,儲貨架帶著云厘買的汽水朝外旋,隨后垂直掉落。云厘沒來得及出言道謝,只見傅識則俯,從取貨口拿出薄荷汽水遞給。
“謝謝你。”云厘接過汽水,易拉罐冰得像電一樣。
扣住拉環往外,云厘打開汽水喝了一口。
薄荷味的氣泡水口時有點刺激,但咽下去后是很清爽的覺。
兩人像事先達約定,流喝著汽水,節奏不急不緩。
在原停留了幾分鐘,云厘便聽到傅識則了易拉罐,然后丟到一旁的垃圾桶里,癟了的罐子撞到塑料桶上,像跳躍一樣砸向底部的易拉罐。
“回去了。”
傅識則轉往回走,云厘猶豫了一會,將汽水扔掉,跟上去和他并排走。
徐青宋恰好從外頭回來,喝著咖啡,手里還拿著一杯。
“誒,你倆一塊兒呢。”徐青宋自然地和云厘打了聲招呼,扭頭對傅識則說:“今天小筑沒開,就喝這個吧。”
他將咖啡遞給傅識則,在半空中一頓,又轉向云厘:“給。”
傅識則:“?”
“我不用……”
沉默幾秒,云厘還是頂著他們倆的目收下來。
沒到另說,但見了,可能徐青宋會覺得沒有給下屬帶或者沒有給士帶咖啡不太好吧。
“謝謝。”云厘說。
徐青宋挑眉:“不用謝。”他又喝了一口咖啡,心安理得地說:“這杯是阿則付的錢。”
“……”
-
在休息室待了一個下午,云厘才發現,傅識則視咖啡如命,用正字記錄他喝咖啡的次數,紙上的正字都寫了兩個了。
難以想象晚上是怎麼睡著的。
晚上回家后,云厘癱倒在床上,沒來得及和鄧初琦吐槽今天的事,便沉沉睡去。
不知道是不是被杜格菲氣到虛,次日醒來,云厘迎來了自己在南蕪的第一場重冒。
周末兩天,云厘都用被子把自己卷起來,昏天暗地地睡覺。
一會兒夢到傅識則拿著直柄傘出冷冷的笑容。
一會兒夢見傅識則將自己從托車上抱起來。
一會兒夢見傅正初哭著說要舅舅陪著玩過家家。
鄧初琦和打電話時聽到講話時的鼻音和跳躍的邏輯,還沒來得及收拾家里的殘羹冷炙,便沖去超市買了一堆菜,大包小包地來七里香都照顧。
裹著被子去開門的時候,云厘只出一張閉著眼的臉,迷迷糊糊。
“你跟鄧初琦長得好像。”
“……”
開完門后人就像條蟲到了沙發上。
鄧初琦將東西放到冰箱里,收拾了會屋子。
清理電腦桌的垃圾時,打印機出口放著張照片,鄧初琦震驚地拿著沖到云厘跟前:“我靠,你們連合照都有了?”
云厘闔著眼,將合照接過塞到了沙發的夾里,連呼吸的頻率都未變。
“……”
兩天過去,云厘的燒退了點,人卻依舊嗜睡。
周日晚上臨走前,鄧初琦還特意給熬了一大鍋粥放在冷藏柜里,叮囑用微波爐叮一會就能吃。
“你就不能照顧好自己。”鄧初琦心里有些難,用額頭了云厘的,已經沒有最開始燙了。
云厘里喃喃,湊過去,只聽清幾個字。
“我要當媽媽……”
“……”
鄧初琦表怪異:“給你找了那麼多機會,你不配合,這會燒這樣卻想著給傅識則生孩子?”
給掖了掖被子,鄧初琦才離開。
周一清晨,鬧鐘響了十余分鐘,云厘才昏昏沉沉地醒過來。房間里線暗淡,云厘忍著頭痛開了燈。
用溫計量了量,溫已經降到了37.5度。
鄧初琦走了之后便沒吃過東西,此時肚子已經咕咕作響。
盛了碗白粥熱了熱,云厘坐到桌前,喝了兩口熱乎的東西,四肢才恢復了點力氣。
今天還要上班。
云厘和方語寧商量過,一周去兩天半,比正常的實習生半天。
研究生培養方案只有二十余個學分的要求,這學期修了一半,云厘特地將課程集中在周二到周四,晚課排到了晚上九點,因此這三個月固定周一,周三上午和周五去eaw上班,周二到周四幾乎全天滿課。
“你今天不用去實習吧?學校里的課也直接翹了吧。”鄧初琦給發了語音。
在eaw只實習了兩天的云厘心掙扎了會,還是不太愿意請假。
燒已經退下來了,不想讓鄧初琦擔心,云厘撒了個謊:“嗯嗯,都聽領導的。”
渾渾噩噩地在公司待了一整天,午睡時有些涼,云厘明顯覺到冒又加重了。
將近下班點,秦海拿著幾份文件,讓理一下,今晚給他。
聽何佳夢說過部門一般不加班,云厘回憶了下,覺著上周似乎也沒得罪他。
此時云厘腦袋漿糊。
想說些什麼,嚨撕裂般發疼,只好點點頭坐下。
都是一些蒜皮的工作,看起來也并不著急,讓核對過去兩周采購單、庫單是否一致。云厘乖乖地抱著杯熱水一個個核對,也沒注意時間過了多久。
云厘想起小時候發著燒寫作業,似乎有些稽,長大了以后還得發著燒加班。
秦海也一直沒回去,坐在位置前專心致志地盯著屏幕。
云厘想:至同事還愿意一塊加班了……
后來秦海去洗手間了,好一段時間沒回來,云厘去休息室接水,卻看見他的屏幕上五十,開著個斗地主的界面。
“……”
云厘一般不會別人的東西,但這次,用鼠標,點擊了個人主頁里的登錄時間,是今天下午五點半,現在已經八點了
心中說不出的滋味。
秦海回來后,收拾完東西,和云厘打了聲招呼:“你也不要加班到太晚,東西做完放我桌上就可以回去了。”
門哐當一聲關上。
辦公室里寂靜得荒蕪。
云厘坐在位置上,鼻子已經徹底堵住了,眼睛卻有些發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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