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說說話好了。

沒有任何預兆地，云厘打開了直播。

也許是因為現在接近晚上十一點，觀看人數漲得飛快，很快便過了萬。

云厘擺好鏡頭，對著攝像頭打了聲招呼。沒看彈幕，自顧自地說:“好久不見。”

“大家晚上好，今天先來讀幾份來信。”

“不行不行，今天不做普通話練習。”

“先讀幾個夸我的信件。”云厘掃了一眼彈幕，“嗯？怎麼還挑著？——我不挑著讀，十封得有九封以上都在夸我。”

“好了，主播要給自己吹彩虹屁了。”

讀了兩個，云厘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，就關掉了郵箱，“讀完了，大家覺得怎麼樣。”

彈幕一片唏噓。

“怎麼這麼久不更新？——主播還在上學，要復習考試。”

彈幕刷的飛快，很大一部分都在問上次拍的照片，云厘本想忽視，但卻越刷越多，甚至還問云厘怎麼刻意無視他們。

“咖啡廳的小哥哥是誰？——不太悉，你們問本人。”

“為什麼一直看小哥哥？——怎麼就看了……”頓了下，“我是——明著看。”

“老婆要為別人的老婆了嗎？——只能別人來當主播的老婆，記住了。”

“咸魚今天眼睛紅紅的，是不是心不好?——沒有紅，心很好。”

彈幕忽然間換了個方向。

【覺確實比較紅。】

【是不是跟咖啡廳小哥哥吵架了？】

“……”

“弟弟和小哥哥什麼時候出場？——小哥哥是指咖啡廳的小哥哥嗎？”云厘不自然地匆匆帶過，“那應該是不會再出場了。”

“但是弟弟的話——”云厘拿出手機，直接撥通了云野的電話。

另一旁，晚上到家沒多久的云野看見通知欄提示云厘的直播，便打開網頁，恰好看到了這一幕。

“……”

電話那邊響起了云野的聲音，云野明知故問:“干嘛？”語氣帶著年獨有的亮。

“直播間的家人們想聽聽你的聲音。”

“……”

彈幕十分熱，容突然變得十分統一，大片大片地跟云野告白。

【我弟弟！！！！！】

【主播給你們，弟弟歸我！！！】

【弟弟個臉吧嗚嗚嗚嗚嗚！】

云厘一時語塞:“所以是我的多還是弟弟的多？”

“難怪我賬號比較多？”

彈幕又更新了一大片，云厘一字一句地讀了出來。

“別不要限制的這麼死。”

“我是男的，但我也喜歡弟弟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讓他開直播間去吧，我要下了。”

接著，云厘毫無留地關了攝像頭。

和云野的通話倒還繼續。

看見云厘關了直播，云野也沒關掉網頁，把電腦晾在一邊，單腳蹬了一下地面，電腦椅原地轉了個圈。一只輕松地搭在另一條上，年靠著椅背，“姐。”

云厘:“干嘛？”

“你什麼時候回家？”

“……”

想起還有回家這一選擇，云厘默了許久:“周四吧。”

有了回家的念頭，又適逢考試周和冬學期實習時間調整，云厘干脆和方語寧調整了下周的上班時間，湊出了個一周的假期。告知了何佳夢后，便訂了周四回西伏的機票。

還未從這次傷中重振旗鼓，云厘迫切地想回到一個充滿安全的地方。

本科的大學離家不遠，這還是第一次離家這麼久。

想家的緒忽然就上來了。

云厘對著行李箱發了會兒呆，吸了吸鼻子。

次日，云厘是被云野的電話醒的，迷迷糊糊地接了電話，里頭傳來云野吵鬧的聲音:“姐！還不起來就來不及啦！”

云厘被嚇得渾一激靈。

趕忙從床上爬起來，跌跌撞撞地跑去洗漱。在五分鐘，手忙腳地完了刷牙到穿的一系列流程。

拿上手機和充電，云厘拉著箱子就出門了。

出了電梯，云厘看著一片藏青的天空，后知后覺地想看一眼時間。

6點16分。

很好。

云厘站在原地沒，撥通了云野的電話。嘟、嘟、兩聲后，云野接了起來。

“你有病吧云野。”

“你這一大早的跟我說來不及了。”

電話那頭的云野停頓了好一會兒，懵地回了句:“什麼？”然后接著說，“姐，你趕起來收拾東西。”

“我收個——”云厘覺得一錘子打在了棉花上，嘆了口氣“算了。”

“回去再收拾你。”

云厘原封不地又回到了公寓里。

打開和傅識則的聊天界面，盯著‘老婆’兩個字出了神。

云厘斟酌著用詞，來來回回輸句子又一字字刪掉。

【我回西伏了，給你帶一些特產？】

肯定會被拒絕。

【我回西伏了，下周回來。】

他可能并不想知道。

【我不會放棄的。】

噩夢。

想了許久，剛被拒絕，死纏爛打怕是要和林晚音一樣的下場，云厘合上手機。還是找機會發一些他會回的信息吧。

-

云厘下飛機時，云永昌已經在機場外等候了。

父倆自覺地不提之前的矛盾，云永昌板著臉給拿行李，聲音邦邦的:“又漂亮穿這麼，凍著膝蓋了以后要和你老爸一樣得風的。”

平日里云厘必然要和他拌兩句，此刻心里卻難得很懷念云永昌的聲音。

坐在家里的車上，云厘才有種真實的回家了的覺。

云厘靠在窗邊，看著沿途經過的建筑。

西伏的人流較南蕪，鮮有熱鬧的氛圍，但建筑較新，鱗次櫛比，道路平坦寬敞。

西伏科技大學主樓的廓逐漸出現在了眼前。

“誒，爸爸。”云厘敏地坐直，“我記得回家這段路不經過西科大的啊？”

“暑假的時候就開始修路了。”云永昌單手開車，往右側看了一眼，“上個月就修好了。”

“早該修了。”云永昌不滿道，“每次經過都繞一個大圈子，現在修好了。”

“正好方便你弟弟以后讀大學回家。”作者有話要說:云厘:我很早就認識他了，他不認識我。

傅識則:我很早就認識了，不認識我。

我們厘厘被拒絕，你們！卻在！！撒花！！！

本來想整點發，還是想讓寶貝們提前看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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