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臟驟停了半拍, 云厘抬頭，與他視線匯。

幾秒的時間，他克制而冷靜的表有了點變化。給撥弄雪花的手頓了一下, 忽然輕摁住的后腦。

云厘還沒反應過來, 便被他輕帶到懷里。

空氣又又冷，寒氣滲到的皮里, 原本臉頰已經凍得失去知覺。可此刻，云厘卻像圍在團溫暖的爐火旁，熱氣從的傳過來。

抬起下，能看見他線條清晰的耳廓。

耳畔是他的心跳聲。

好像……也蠻快的。

云厘將頭埋進他的膛，回抱住他。到的回應, 傅識則的手臂用了點勁, 像是擁著極為珍貴的寶。

也沒注意過了多久，松開彼此時，云厘臉頰上凍紅的部分似乎漫到了耳后。

傅識則低眸看, 手自然地順著的手臂往下移。

即便是穿著厚外套，云厘也能到他手指的移, 隨后，右手被他牽住。

他悉南蕪機場, 牽著云厘的手走到停車場, 給云厘開了副駕駛的門。他坐回駕駛位, 順其自然地靠近給系上安全帶。

“你要直接回家嗎？”

傅識則開口:“還早。”

聽起來是準備和待一陣，心頗為愉快, 坐副駕上刷著手機，朋友圈里不人發了南蕪初雪的視頻，大多從自己住拍的。

隨口問道:“你家住在哪里啊？”

傅識則:“我父母住北山楓林，我一般住在江南苑。”

北山楓林？

云厘刷e站時見過北山楓林的房屋測評, 是南蕪市出了名的高檔小區。默默地打開手機，搜了下江南苑，在南蕪市中心，是九十年代的老房子，但非凡的地理位置和教育醫療資源也讓它價值不菲。

“……”

默了一會兒，想起自己，小時候家里經濟條件不行，云永昌開了駕校后才寬裕許多。

即便如此，西伏的那套房子，也是前幾年才還清貸款。

云厘沒有那種找了富二代的欣喜，相反，兩個家庭的經濟條件差距給了一點力。

不想他們之間存在太大差距。

但這似乎不可避免。

開始算這幾年當up主的收，雖然不算多，但按照目前的趨勢，到畢業時也能存下一些錢。畢業后再工作兩年，買房子時應該勉強夠一部分首付。應該不算多，但也不至于杯水車薪。

……

機場在比較偏僻的地方，路兩側全被皚皚白雪覆蓋。雪粒落在擋風玻璃上，又被雨刮帶去，傅識則盯著前方的路，將手機放到云厘側。

“看下明天的氣溫。”

云厘點開自己手機上的天氣件，傅識則:“用我的手機。”

“？”

有點不解，卻沒有質疑他說的話，拿起他的手機，亮了屏。

鎖屏是他們的合照。

原來要看的不是天氣預報。

彎起角，給手機解了鎖。

車停在公寓樓下，傅識則和上了樓，公寓里撲面而來的熱氣。

云厘離開前，擔心傅識則到了后覺得冷，便將空調開著。此刻也覺得悶熱，松了松圍巾掛在帽架上。

將大掉，留下里面修的黑高領連。這還是剛到南蕪時買的，的腰細，當時服上后腰很合適，便買了下來。

旁邊的人安靜地看著。

云厘走到窗前，想打開條換換氣，手還沒到窗鎖，后方突然被熱源包裹。傅識則著的后背，從后抱住。

他了外套，里面也僅剩件單，比起前兩次擁抱，此刻云厘覺兩人褪去那厚重的隔閡，甚至能直接到他的線條。

不敢，呆呆地看著窗戶，任由心跳自然加速。

玻璃上倒映他們半明的影，雪花隨風的方向，斜著紛紛落下，遠的天穹純黑，云厘視線下移，才注意到臨走前特意堆的兩個迷你雪人。

在窗沿上，靠著彼此。編了兩條紅繩充當雪人的圍巾，雪人的下半附近堆積了后來落下的雪。傅識則順著的目去，神一，抱的手用力了點。

他將下搭在肩上，臉和的輕。

云厘覺得到的地方像電了般，的的，剛想避開，旁邊的臉卻輕蹭了蹭。

用極慢的速度。

上、下、上、下。

雪永遠不停，也永遠不變。

明明進屋后未曾說過一句話，在那一瞬間，云厘卻明白了。他是回來陪看這初雪，南蕪的初雪，還有生命中的初雪。

這個作持續了好幾分鐘，敘舊結束，傅識則靠到沙發上，茶幾上還擺著他離開時留下的魚缸，云厘另外買了加氧泵和裝飾燈，幾條魚生龍活虎地四竄。

云厘沒忘記他昨晚叮囑的草莓，洗凈后裝盤放到他面前。

“我在小販那買的，好像是自己有草莓園的，應該很新鮮。”云厘坐在他旁邊。

他似乎也不是特別想吃，不急不忙地看了一會，手拿起一個，卻只是放在另一個上。

等他把第一層的草莓都移開了，云厘才意識到他是在看底下那一層的草莓。

看完后，他沉默了。

“你在找東西嗎？”云厘不解，撿起一個吃掉，口脆甜，傅識則閉了閉眼，沒再執拗，隨手拿起一個肚。

他難得有了點心事，忽然問道:“圍巾呢？”

云厘愣了下，趕工了兩天，因為織得太丑了，便草草收尾短圍巾，想著回頭帶回去給云野，再另外找時間給傅識則重織一條。

“織好了，但有點丑，我拍給云野看了。”云厘到房間里拿出圍巾，是純灰的，織得松不齊。遞給傅識則，他看了兩眼，便放在一旁。

的語氣毫不意外:“他果然說丑。”

云厘不忘把姐弟倆的聊天記錄拿給傅識則看，他的眸子上下移會，便別開。

草莓沒吃多，他拿了兩個吃，試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。

家里給他連打了幾個電話，傅識則沒在云厘這久留，他準備離開的時候，忽然和說道:“我想裝點草莓帶回去。”

云厘起到廚房給他拿封袋，約聽到傅識則收拾東西的聲音。

草莓還剩大半盒，云厘裝好后給他放到包里。

他離開后，云厘收到云野的信息，他的口氣還有點勉強:【行吧，雖然有點丑，但你還是給我帶回來吧，勉強接。】

云厘:【要不要。】

熬夜織的圍巾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，云野又一臉嫌棄，云厘心中有些郁悶，想著直接扔掉算了。起找了找圍巾，卻沒有看到影子。

不確定剛才收哪了，云厘又翻箱倒柜找了一番。

過了幾分鐘，手機振了振，是傅識則的信息——

【不小心把圍巾放包里了。】

云厘:“……”

……

次日是2016年最后一個工作日。云厘到eaw后，驗館依舊是群結隊南蕪一中的學生，估計今天是最后一次驗日。

稚氣未的高中生將驗館染得朝氣蓬，驗館一向播放的音樂聲也被喧嘩聲掩蓋。

云厘照舊被派到驗館幫忙，站在五樓的玻璃圍欄往下看，下方都是麻麻的學生，像一群像素塊在無規則運。

目一移，云厘看見人群中一個扎著高馬尾的生，比同齡人長得高，面上未施黛，白凈的臉也出落得出眾。和一群學生聊天，說話態度認真且專注，溫有禮貌。

云厘盯著看了一會兒，覺也能理解云野的心。拍了一張照，發給云野。

現在還是大白天，云野估計還看不了手機。

也不知看了多久，后突然傳來一道聲音:“好巧。”

云厘回頭，發現是尹昱呈。

愣了下:“你過來玩嗎？”

尹昱呈走到旁邊，順著剛剛的目看過去:“我妹妹們年級過來游玩，我也來湊湊熱鬧。”

尹昱呈仔細瞧了瞧，也看到了尹云祎那一片人:“你在看我妹妹嗎？”

云厘不想承認，說道:“沒有。”

尹昱呈沒有揭穿的謊言，指了個方向:“在那。”

“確實是個很可的孩。”云厘真誠道。

尹昱呈笑道:“還行吧。”他想了想說:“云野應該也不錯的吧，畢竟你也長得蠻好看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第一次被不太的男生當面稱贊，云厘覺得無所適從。有來有往，尬聊道:“我看見你妹妹好像又幫忙拿東西又幫忙排隊，很熱心的樣子。”

尹昱呈不否認:“我父母從小就教我們要做個樂于助人的人，所以我也是這樣的。”

約約覺得對方在夸自己，云厘附和道:“看來你父母教導有方。”

尹昱呈:“既然都上了，要不你也去和云祎打聲招呼吧。”